“不得不试试啊。”顾白徵探口气走向了欧阳旋住着的江安院。
欧阳旋,是顾白徵第一个打算去拜访的人,也是顾白徵觉得自己能可能拉到一条船上的人,原因很简单,欧阳旋的家境。
她的家境在所有秀女里算是最清贫的,她的故乡本就是一个清贫的地方,自然她的家族也富有不到哪里去。
好在她长相还算端正,有些灵巧,声音也是动听的。这才得以翻身入宫选秀。
这未明的选秀,总是倾向于选那些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人,但是,说是这么说,大家都知道,真的没有身份背景只能被欺负。
但是欧阳旋的家里确实是拿不出任何积蓄让她打点关系,所以,在顾白徵听说,欧阳旋是一直手欺负的。
你若要说她小家子气,顾白徵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仿佛饥不择食一般,毕竟条件好的,顾白徵觉得现在的自己,未必能拉拢。
她起先住在单独的院子,就已经失去了和同院子的姑娘们交好的机会了,想着倒也不知道当初顾察的用心良苦是好事坏。
再后来和长孙映寒不对付,看着又和曾友容不对付,就更加让她难以和别的姑娘交好,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别人和她说话的时候总要想一想长孙映寒和曾友容。
然后,阮怀住了进来,且不说阮怀的好坏,顾白徵是真心相交的,于是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倒是忽略了再去和别人结交的想法。
直到最后,顾白徵被锦衣卫捉去,虽然又是恭恭敬敬的放回来了,可是还有人赶来招惹顾白徵么?没有了,闹事的没有,巴结的也没有,顾白徵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极其危险而神秘的东西,若非大胆之人,不敢触碰。
顾白徵后悔了,那是真的后悔了,一开始不该把感情压在一个人身上的,你和一人交好,必然会忽视其他人。
和阮怀“恩恩爱爱”的时候,顾白徵倒是忘了有没有注意别的小姐上门来。
而阮怀,无论如何,现在已经和顾白徵不在一起了,于是顾白徵只有一个人,一个人,是不足以为战的。
幸好现在还有机会,欧阳旋。顾白徵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听了杭嬷嬷的说法了,这倒是一个性子和阮怀差不多的小姑娘,受人欺凌的话,自己拉一把说不定就很快的能拉拢了。
想着想着,顾白徵已经走到了江安院门前了。
这是一间四人合住的院子,住的都是一些平民女子,但是即使是平民,也分贵贱,分三六九等,于是欧阳旋还是被欺负的。
顾白徵刚靠近那院子,就听到另外三个秀女对欧阳旋冷嘲热讽的声音:“就你?居然也能进宫,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这样的人,明显是脏了皇宫的地。”
“可不是,看她那狐媚样子,还说什么会唱小曲,也不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才唱小曲的,轻浮!”
顾白徵闻言,细微的皱了皱眉。
“怎么不说话?成天装成一副好人的样子给谁看?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一样!”欧阳旋似乎没有说,忍气吞声,于是顾白徵就听到了那些声音变本加厉的传来。
顾白徵于是让小春敲了敲门,走入了江安院。
院子内的人听到门外有动静,纷纷回头,然后都险些被吓到了。
门口站着一个小丫鬟,穿着似乎比她们的都要华美景致,而小丫鬟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并蒂莲花鞋,系着蝴蝶结长穗五色荷包,带着水波纹的钩花布料的手套,穿着镂花百蝶穿花纹提花绡棉服的人。
之所以说是人,只不过是因为众人都没有看到这人的脸,之间她带着一顶带纱的斗笠,斗笠是竹编的,青黄色的,上面缀着珍珠和藕粉色蝴蝶结,蝴蝶结的尾巴长长的耷拉在脑袋后方,走起路来倒像是真的蝴蝶在飞一般。
白色的纱被晚风微微吹起,那人被小丫鬟的灯火照着,众人都以为能一窥这个怪人的面容,却见怪人被嫌弃的斗笠的纱下还有一层白色的面纱,牢牢地遮住了她的脸。
“来者什么人!”本来对着欧阳旋喝五喝六的三个女子看到面前的怪人,不由自主的靠近抱紧,然后壮起胆问道。
“这里可是仙泽园,是皇上的地盘,你是什么人,胆敢来这样冒犯秀女?”
怪人微微的动了动头,并没有说话,小丫鬟却是看懂了怪人的意思,她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怪人迎进院子里,然后说:“这是我家小姐顾白——”
小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顾白!那个顾白么?”
“是不是那个被锦衣卫带走的顾白?”
“她又被锦衣卫送回来了,没看到连杭嬷嬷都恭恭敬敬的么?”
“你真的是顾白?怎么这副样子?”三人讨论了一番,看向打扮诡异的顾白徵问道。
顾白徵清了清嗓子。于是小春说道:“这大春天的,我家小姐过敏了,见不得灰尘,这两日就只能这样了。声音也不太好听,还请各位姑娘见谅。”
其实这几个秀女倒是不应该质疑顾白徵的身份的,毕竟就像她们说的,这是仙泽园,是皇帝的地盘,自然很多人在这看管着,哪里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能进来的呢。所以,面前的人若不是宫人,就必然是秀女了。
“不知道顾姐姐来我们这小小的江安院来干嘛?”三个秀女知道了顾白徵的身份后,稍微惊讶,然后就坦然的问道。
实在是她们不知道表现出何等的表情和态度。对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