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心难免心中苦笑:不过就是一场汪雪打算敛财的闹剧而已!她才不相信徐秋云连这个也看不出来。还是……苏绾心忽然觉得这个看上去冷淡的大嫂,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难不成是过来挑拨离间的?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的,下一秒钟苏绾心的心底又忍不住冷笑起来:其实徐秋云还用得着挑拨离间吗?自己跟林梅之汪雪势同水火根本是显而易见的。
可她脸上只做淡淡的笑容,说道:“母亲早就盼着呢!这不是昨个儿还问,三嫂什么时候唱戏呢!”将做点心的事再三嘱咐给凤珠,才是对徐秋云道,“大嫂,这小厨房委实不洁净,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宗祺昨个儿跑去外面喝酒,才是回来闷头大睡呢,若不嫌弃,咱们上园子里坐坐吧!”
徐秋云求之不得,转过来脸对杜鹃说道:“你陪着凤珠做点心吧,我陪着绾心出去走走。”
苏绾心听她这话显然同意了,先是在水盆里用香皂净了手,细细地在手心手背涂上玫瑰脂膏,才是跟她相约出门。
这会子热气还未消散,两人刚出院子,就觉得热气岚岚,蒸腾在脸上格外难受。徐秋云用一只丝帕缓缓扇风,随之飘散而来的是阵阵熏风,香得苏绾心一阵心迷意乱——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好闻的香水。
“这是法国香水,前些日子,有人送给我的。”徐秋云仿佛能参透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绾心若是喜欢,过些日子你拿去用。现在就算了!毕竟是怀着身子的人,这些香料啊什么的,就不要沾了。”
“还是大嫂心细啊!”苏绾心抿嘴一笑,“看来真是当过妈的人!”
“是呀,真是当过妈的人,才是明白这个道理呢!”徐秋云若有所思,挽着她的走继续往前走。很快两人相扶进了后花园。毕竟是有个池塘,小风一吹,很是清凉。苏绾心现在有身子,很是怕热,现在有了些清爽的感觉,让她感觉格外舒服。
可是徐秋云的下面的话。就让苏绾心舒服不起来了:“绾心,你刚才说。当妈的人,都懂有身子的道理,可是,前些日子。梅之便不是很懂呢!她叫人偷偷往你屋里送了几盆滴水观音,你还记得吗?”
苏绾心森然一惊,差一点惊叫起来。她涣然转过脸死死盯着徐秋云,几乎把她看得着火起来!滴水观音?她想起来了。差不多几个月以前,自己刚刚发现有了身孕之后,屋里是多了不少绿色的植物。若不是徐秋云提起,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些花是什么!
徐秋云见苏绾心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叹息苦笑道:“我日里喜欢种花莳草,自然是滴水观音的。这种植物浇水之后,便会从叶片上面滴落水珠,但是这种水珠,是有毒的。一般人沾了之后,只会觉得头晕发闷——可是有身子的人就不一样了!加上又是个冬天!门窗封闭,这种伤害自然是成倍的!”
苏绾心没想到,早在自己想办法打掉林梅之孩子之前,她就已经开始对自己下手了!这……这……苏绾心只觉得心底那一股对于林梅之的抱憾在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先下手为强的庆幸!若不是自己下手了,现在小产的人,大约是自己了!
“绾心,你该谢谢我吧?”徐秋云拉着她在木制水榭上落座,随后笑道,“是我向妈提起这件事了!她不动声色让叶福把所有的滴水观音都撤出去了,不然的话,这日积月累的,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呢?”
苏绾心听到她这话,本能地想要感激她!可是冷静下来的瞬间,她忽然意识到,徐秋云对自己说这些话,显然是有深意的!她低头转着手中的一条粉红色的丝帕,沉声道:“大嫂这话……是真的吗?”
“若不是真凭实据,我又岂会诬了她姓林的?”徐秋云多少有些咬牙切齿,这让背地里总觉得她常常面无表情的苏绾心异常惊讶,“她现在掌家,给了我多少细碎的折磨?拿走属于我的月俸,独霸我的月例……我还得常常给她林梅之‘上供’!”说着,她眼中涌出大量的泪水,已经哭了起来,“绾心啊,我不同于你,你是正儿八经的嫡妻,我呢?只是你大哥的半路夫妻,进门儿晚,母家也没什么势力,只能由着他们欺负!你不知道,你大哥,现在穷得连个袄子都做不起!”
她呜呜咽咽,说得大致都是一些哭穷的话,前世是韩茗玥的苏绾心怎么不知道她这等伎俩?心下只是冷笑,并不以为然,面儿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格外悲痛,十分同情的模样,时不时出口安慰她。
“绾心,你听我说一句!反正呀,我要是恨极了什么人,就会想着一切要把这个人除掉才甘心!绾心,你也是这样,对不对!所以,你才要弄掉她的孩子对吗?”
苏绾心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几乎不曾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脸上并不动声色,只是口吻一紧,冷冷道:“大嫂,你有证据吗?说这样的话,我真是冤死了!”
徐秋云一愣,随之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僵硬,让苏绾心看了格外难受:“真的吗?呵呵,这事儿不管是谁做的,不都是帮了你我吗?”
“大嫂,你也知道绾心是个爽快人,有什么,您还是直接说吧,这样拐弯抹角,实在是不舒服的很呢。”身为韩茗玥,苏绾心自然是知道这位续弦太太的深沉,大约也是个九曲大肠的人物,才是单刀直入道,“请大嫂开门见山吧。”
“咱们两个,本就是这家里的嫡妻,要说掌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