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的家在这里,事业在这里,人脉地位,根基都在这里,姚想听到她的话,露出笑容来,谁能舍得掉这一切呢。
“那今晚你准备留在这里吗?”姚想的视线也挪到那丁香花上。
叶霓看到自己大衣没有脏,又坐下来,抽出花盆边的一根细草,不紧不慢地说:“嗯……明天早晨再回去。”
姚想的目光垂下,正好看到叶霓脚上的高跟鞋,这鞋中间一根带子,外加一根缠在脚腕上,是复古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他今天才发现,原来这皮鞋样非常性感,他挪开目光,眼睛换了个地方看,说,“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叶霓把那草叶卷在手指上,心不在焉地说:“是呀,转眼又25岁了。”
姚想说:“怎么说又?好像你第二次过25岁一样。”
叶霓脸上的笑容一淡,陷入沉思,她怎么忘了,她不是25岁,她其实已经27岁了。她……其实和那个家伙同岁。
她手一松,草叶落在地上,她深吸一口气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林赫是什么时候吗?”
怎么说这个?姚想说,“不就是那次在会所吗?”
叶霓抬头,看了下温室顶部,有宽大的阔叶植物绕了半空,她慢声说,“我第一次见他,他带着一个小明星,要去fd会所,第二次见他,他又带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外国鬼妹。”
姚想露出笑,没有说话。抬手挨上那丁香花的枝叶。
信任,建立起来漫长而艰难,摧毁起来,还能有惯性坍塌,真是……开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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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院长看着检查报告,对林赫说,“今天看起来一切都正常了,昨天血压有些低,所以才会晕。”
林赫说:“我妈的血压一向挺稳定的。”
院长说:“这个不好说,身体的状况是在一直改变的。有时候也要查有没有家族遗传的倾向。”
林赫说,“我妈妈家里的亲戚都在国外。”
“最好可以问一问,不过……”院长打开电脑,“以前林夫人在这里留资料的时候,我们也应该问过些什么家族的遗产病史。”
林赫说:“还是回头我再问一下吧。”
“你也别太担心了。”院长说,“人年纪大了,这些是难免的。”
病房里,林赫家的佣人放下东西,两个都是中年妇女,在林赫家几年了,俩人头发一长一短,都梳着整齐的头发,穿白色的衣服。
“我去拿花瓶把这花插上。”长辫子的佣人放下花,往外走,离开病房,却一直向后走廊走去,她走到防火门的另一边,才掏出手机来,手机依旧在震动着,
她接了电话,“喂——”
对面人说:“再给她吃一次降压药。”
“那怎么行?”长辫子的佣人一下急了,“说好的就一次,那药也会吃死人的,早知道会这么严重,我说什么也不会收你们那点钱。”
“现在收了你就没办法回头!”电话那头的男声异常冷酷,“不照着做,就等着这事情告诉林赫,让林赫收拾你!”
佣人顿时急了,“你们怎么总威胁人,昨天是威胁要开车撞我的女儿,今天又用这个威胁我。我一个普通人,你们怎么这么欺负人。”她说着哭了起来。
对面的人不耐道:“动不动手由你,你不动手,回头就等着我们找人对你的女儿动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去!给你半天时间,无论如何把林赫留在医院里。”
电话挂了,拿电话的人,站在那里僵硬了半天,才向病房走去。再吃一次降压药,再吃一次,可是林夫人现在在医院,这怎么听上去,都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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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依依的别墅
她靠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大碟草莓,旁边坐着仇迅,和她分着吃。她左手拿着电话,听了几句挂断了。
对仇迅说:“所以说男人都是被自己蠢死的。刚刚是庄殊,他打电话来提醒我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完大笑起来,靠在仇迅身上,“你说他多蠢,这么多年,我和他一起,知道他那么多事情,他怎么觉得能甩了我?”
仇迅手扶在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上,说:“那他大概觉得你们俩有默契,你拿钱给他做事。”仇迅心里觉得梁依依这事挺没有职业道德。
梁依依却靠在她肩头笑了一会,把脸凑到仇迅面前让她看,“我生的这样子,又没有动过手脚,不值得男人珍惜吗?我二十岁出头就认识他,以为找到了一辈子的归宿,我不求他永远爱我一个人,一心一意吧,起码他不能毁我。”
她坐直了,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在他看来,是给了我很多,可是我当年跟他,是奔着找男朋友的。可他呢,其实在他的眼里,我和他现在的那个秘书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的秘书?”
“叫安妮的。”梁依依说,“在庄殊手底下一手遮天,商场经理见她都得低头。”
“你怎么知道?”仇迅很好奇,因为她在海景城也是自己的地盘,从来没听说过庄殊有包养人,就连和梁依依的关系,也是最近才知道。
梁依依走到酒柜倒了杯红酒,盖上瓶塞,她才说“……因为我也是过来人。”她看着仇迅,神情落寞,“最开始是秘书,忽然有一天,他就开始对我不同了。也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同,就是令人觉得,无论我做错什么,他都会在背后给我撑腰。”
仇迅看她的神情,心里泛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