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如拍了拍刘佳宝的头:“乐乐现在没事了,正养伤呢!”
“阿姨和舅舅聊着天,我去看看裴乐乐好不好?”刘佳宝拉着江宛如的手撒着娇。
“我……”江宛如还没有答应,刘佳宝已经向楼上跑去了,杰克想拦,江宛如道:“算了,让她去看看乐乐吧!”
刘新成也没有叫住刘佳宝,他凝视着江宛如苍白的小脸:“宛如……”
他叫了之后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担心她现在瘦弱的样子,他心疼她作为母亲的心疼,他也难过着这场意外的发生,可是,所有的话,都随着她是裴太太而全部压在了心底。裴先生的名号谁不知道?裴氏掌门人裴平颜,在本市是人尽皆知的大人物,他想,她嫁给他,他定能保她一生温暖,遮挡一世风雨,免去半生流离,消除所有冰霜。
江宛如也凝望着他:“新城,谢谢你带佳宝来看乐乐。你最近还好吗?”
“我……还好……你呢?”刘新成问出了口,才发觉明知她遭遇孩子的事情而正心疼着,“你要多多休息,面色很憔悴……”
江宛如淡淡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怎么会?宛如永远是最漂亮的……”刘新成也轻轻的笑了,笑中愁容居多。
江宛如抿了抿唇:“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刀刀催人老……”
“岁月亦是一条无情的河,彼岸花开开不败……”刘新成叹了一声。
江宛如咬了咬唇,忽然眸光中闪现晶莹,她还记得,刘新成带她去河边写生时,彼岸花开得正艳,她年少贪玩,睡卧在彼岸花里,搅乱着他写生,而他,亦是宠溺的笑笑,并不言语。
她问他:“此花并不是长在河对面?我们写生的这一面也有,为何要叫彼岸花?那我们脚下的是不是该叫做此岸花?”
他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那时,她并不懂得彼岸花的真正意义,她只是觉得那是艺术家们赋予花的想法罢了。现在再次听刘新成提起彼岸花,她方发现那一簇一簇盛开的彼岸花,就像一直开放在她的心里,她和他原来早就注定是一束彼岸花。
刘新成凝望着她眼里的泪水,想伸手去抹,却发现裴平颜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于江宛如的身后不远处,英俊的脸上冷酷如冰,比月更萧瑟,比霜更寒冷,他颓然的放下了手。
“对不起,新城……”江宛如低声压抑的说,如果没有十八岁那年的变故,她和他都不会成为那彼岸花……
刘新成展开了一丝微微笑:“宛如,你要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江宛如只是掩面而泣,她的幸福随着那一场代孕事件,早已经被埋葬了,她这一生都不会有幸福了,她不会再有了……
有些幸福,错过了一次,就永远的错过了。一如彼岸花,独自彼岸路。
刘新成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却从心底衍生出一种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像以前那样快乐,那样无忧无虑,他不想她伤心。但伤心,却像是不可控制的洪水,在无意识的决堤之后,倾泻而出。
裴平颜一直站在楼梯拐角处,倾听着两人的对话,当刘新成准备伸手的时候,他走了出来,站在了江宛如的身后。听着她哭得肝肠寸断,他的怒火就一直蔓延。
“杰克!”他低吼一声。
杰克马上上楼将刘佳宝从裴乐乐的房间里拉了出来,刘佳宝边走边说:“我还没有说完呢!你干嘛要拉我走,阿姨都没让我走……”
江宛如一听到裴平颜的吼声,马上有种梦中惊醒的感觉,她连忙擦干了眼泪,回到了现实中来。
刘佳宝跑到她的身边:“阿姨你怎么哭了?”
“刚才有风将沙吹进了眼睛,佳宝,和舅舅先回家,好吗?”江宛如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发。
刘佳宝点点头:“裴乐乐果然和他爹地一模一样,大冷酷生一个小冷酷……”
“佳宝!”刘新成呵斥着她,然后将她拉走,“宛如,多多保重,我们走了。”
“好……”江宛如流着泪点着头,她望着刘新成和刘佳宝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了之后,静静的一转身,就看到了冷酷如冰的裴平颜。
他站立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如此不经一击,他和她的朝夕相见相濡以沫,亦抵不过青春岁月里带她看彼岸花开的少年人。她那份毫不掩饰的初恋感情,将他的心堵在了外面,怎么进也进不来。
江宛如也在看着裴平颜,她和刘新成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无意之中回忆到了年少时的青春岁月罢了,他不会为了这也在生气吧!她的心里现在纷纷乱乱,也不想和裴平颜做过多的眼神接触,她将自己的心思掩藏着,准备上楼再去看看裴乐乐。
她在走过他的身边时,突然被他大力一带,他将她抵在了墙壁上,他双眸隐去了柔情,只有无尽的冷漠,他的怒气也随着她的不言不语而呈直线上升。
“裴先生……”江宛如被他压得很痛,她皱了皱眉,“放开我!”
“放开你?放开你跟他走是不是?”裴平颜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放开她,他怒声道,“江宛如,你忘记了你是裴平颜的妻子,在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