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波没有听到他的下一步指示,只是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命令。
他一支烟抽完,“叫她回房!”
“是!裴先生。”赵海波向三楼裴乐乐的房间走去。
他敲门进去之后,“少奶奶,裴先生回来了,叫你回房。”
江宛如将裴乐乐的小手放进了被子里,又用手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见他已经在慢慢的降温了,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江宛如回到了房间之后,见男人正背对着她,面向窗口而立,双手森冷的背在身后,一种从内到外的冷酷,不怒而威
他的窗外是一片大海,下过雨的大海上,依然听见潮起潮落浪来浪去永恒不变的声音。
“裴先生,你找我?”江宛如走了过去,也望向了大海。
裴平颜侧过头,冷厉的目光注视在她的脸上。“我在教育儿子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权利插手!”
江宛如被他逼人的气势吓退了一步,可是一提到了孩子,她马上仰起小小的下巴,义正辞严的说:“乐乐才是一个几岁的孩童罢了,你居然冷酷无情的让他练很久的功,不仅如此,下雨也不给他休息,你不是在教育他,你根本就是在nue待儿童,你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
她一向怕他,连话都不敢跟他多说几句,此刻却一股脑儿的用最锐利的字眼抨击着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勇敢!
裴平颜森冷的逼近了一步,冰冷如箭的目光似要将射穿,她害怕的直往后退,可是才退一步,身体就抵在了玻璃窗上,被他钉在了那里。
“你对外的身份是裴太太,可是在我的眼里,什么也不是,你没有任何权利指责我。”他冷冷的说。
江宛如一震,她只是心疼孩子,忘记了裴平颜是个霸道又野蛮的男人,她应该换一种方式来跟他沟通。
“裴先生,对不起!我不会说话。可是乐乐太小,真的受不了那么大的强度,你可以让他循序渐近,而且灵活安排练功时间啊!比如下雨天让他休息或者在室内练……”
裴平颜嘲讽的唇角冷傲的扬起:“和对手在战斗的时候是在室内吗?下雨天的时候,鹰就不会在天空飞翔了吗?生病的时候,对手就会怜惜你而放过你吗?”
她也知道,生长在温室里的是娇花,飞不上天空的鹰就只是地上的一只鸡,生病而失败的人是懦夫!
江宛如被他这一种严格而冷酷的教育方法惊到了,她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你说话!”他沉声喝道。
江宛如被吓得颤抖起来:“我知道不会,都不会,可是——”
“没有可是!作为裴氏掌门的继承人,那是必须要经历的。”裴平颜厉声打断她的话。
江宛如被迫望着他的俊脸,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你是现任裴氏掌门人,小时候是不是也像乐乐那样,严格训练出来的?”
她话还未落地,裴平颜就已经变了脸色——裴平颜本来脸上已经是布满了冰雪,现在一听江宛如的话,更是雪上加霜,冷到北极一样了。
江宛如被他这幅模样吓得连呼吸也越来越浅、越来越少了,她只感觉到窒息越来越近,她越来越辛苦了。
“出去!”终于,他站直了身体,冷声命令。
江宛如如无罪释放的犯人,赶忙定了定心神,然后就向房间外跑去。他再不说话,她没有被他吓死,也要憋死了。
在她走出房间之后,裴平颜再次点燃了一支烟,他在十五岁之前是严格训练自己,在十五岁父亲过世之后,是魔鬼般的训练自己。
十五岁那年,那一段血腥到永远不堪回首的日子,令他心底再一次升起了狂潮。
他也是在那一年,遇上了赵欣茹,他那时生命中唯一的温暖。
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再次恢复了平时里冷酷深沉的裴平颜了。
他在窗畔站了很久,然后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三楼裴乐乐的房间里,却看见江宛如握着裴乐乐的手,趴在他的(床)上睡觉了。
黑色如缎带的发丝随意的散在她莹白的小脸上,黑色如缎、莹白如玉,美到极致的一种视觉震撼,让他微微怔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从她脸上抽离了,目光移向了还在昏睡之中的裴乐乐的脸上,裴乐乐的小脸是他的翻版,那么裴乐乐的作风也应该和他一样,坚不可摧,冷酷无情。
第二天清晨,江宛如是在裴乐乐抽回他的小手时醒过来。
她一抬头,见他已经醒过来,冷酷而俊美的小脸在倔强的板着的时候,和裴平颜是一模一样。
“乐乐,早上好!”她先轻松的跟他打招呼,然后伸手去摸他额头,见已经退烧了,也就放下心来了。
可是裴乐乐一声都不吭,也不望着她,只是将双眼平视着前方,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江宛如看了看手表,她要去上班了。
“乐乐今天乖乖的养病,我去上班了!”她向他摆了摆手,然后走了出去,正好碰到张姨,“张姨,乐乐醒了,你问问他想吃点什么,我晚上回来再看他。”
“好的,少奶奶。”张姨开心的说。
江宛如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房门,见裴平颜已经不在房间。她换好了衣服。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