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种极品真是没办法,要么给钱好说话,要么你捅死她。
毕竟是有真本事的,并且还是恩师的外孙女。卫隶只得看了狗头军师将何一眼。两人搭档许多年,已有相当的默契,将何又追加了几张银票。这才请动了如意。
她接过容衍拿着的符纸。依然是七张,手一挥就抛到空中。旁人正想说这也太草率了吧,七张符纸却燃了起来,还是绿幽幽的鬼火,然后飞向四方。
看似好像什么也没做,其实她什么都做过了。方才以血为引以玄气为媒,利用墨玉扳指上的炽烈天罡令恶鬼童子魂飞魄散,后路都断了,余下那点杀意就像无根浮萍,不用多做什么,几张符纸就绰绰有余。
这个真相只有如意清楚,包括容衍在内。所有人都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是要学茅山道士结个阵法,将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围困起来……还是把刚才那套再来一次。
这些美好的想法却被接踵而至的残酷事实击得粉碎。
如意什么也没做,看着鬼火飞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就转过头来问容徵说:“回去吗?还是在这边歇一晚。”
话题跨度这么大,任谁都接受不了。容徵愣了愣:“等事情办好了,找个客栈着,明日再走吧。已经是这个时候不好出行。”
“这样啊。”
如意就回过头去,看着七道神符烧过之后的刘府,杀气是淡了不少,依然是存在;最严重是主院的方向,黑气凝得死死的,恐怕还有情况。
她想说直接走人,道义上又不过去,就点了一句:“我承诺的事已经做好了,恶鬼童子已彻底除去,因他而起的杀孽也在符火之下烟消云散……本来,我不该多嘴的,不过,这府上不干净的东西太多,迟早还是要出事。”
听到这话,卫隶竟然没有很意外的感觉,他问说:“此话怎讲?”
如意对龙门客栈这位大当家还是很有好感的,便痛快的回答了。
“人心才是世间最大的杀孽,刘家妖魔鬼怪多。”
包括狗头军师将何以及毒鞭娘子在内,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这番话,他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是知道前因后果的。画皮画骨难画心,人心是万千世界最难以揣摩的东西,别说压根就不认识不了解刘家亲戚,即便是朝夕相对的亲密人,也不敢说一定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念什么害怕什么憎恶什么。
听到这话,容衍还点了点头。
正想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
那是个周身都带着寒意的青年男子,他从身后走来,冷冰冰说:“真是好教养,背地里说人是非。”他手里拿着一把精铁长剑,说话的同时脚步也没停,直到在将何身边站定。
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到如意身上,身上的冷气却不要命的对着人家施放。
换了别人,要么窘迫,要么羞恼,如意压根不为所动,嘴角勾着二分笑意,说:“一定要把说实话的行为界定为背地里嚼舌根的话,你把刘家人请出来,我也可以当面说一遍。”
撂下这两句以后,她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
“比起只会说好话的马屁精,我这种没规没距的小女子倒是更有用些,你那样了不起,何必让卫大当家远上君山…………刘公子。”
白衣青年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这才看向如意,用不解的眼神。
“你怎么……”
他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想问我怎么知道你姓刘?呵,要是这点本事也没有,卫大当家冒着被恩师责备的风险到千机海去图的是什么?善意的提醒你听不进去,非要塞住耳朵蒙起眼睛装作幸福融洽,何必呢?”
白衣公子就那么看着如意,不说话。
本来还想指点几句,既然是这样,如意也不想说了,她瞥了容徵一眼,转身就走,不过片刻的功夫,容家堂兄妹三人就已经在老远的地方,他们甚至没坐卫隶准备的马车,用走的在两条街之外找到一间客栈。
容衍冷哼一声:“姓刘的真不是个东西,枉费如意妹妹这样帮他,为了除去恶鬼童子甚至……”
如意倒不生气,她是个唯心唯我的人,旁人说的一切是非别说影响她,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听容衍那么说,如意勾了勾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那么做不是为了帮任何人,单纯只是为了回报那些银票。衍哥你莫生气,咱们玄门弟子谁没遭过白眼,甭管是谁在听到你能窥天视地知人事推演未来,都会质疑,这是人之常情,听到我说他家中全是妖魔鬼怪会激烈反驳也可以理解。”
“可是……”台丸贞圾。
就连容徵也说:“好了,不要说了,别忘记彻弟弟放在嘴边的话。做人不能太恶毒,要宽厚仁慈,要包容一切误入歧途的可怜儿,帮助他们摆脱心魔,引导他们走上正途。那位刘公子只是说了几句让人不敢苟同的话而已,既没杀人,也没放火,只是这种程度,是可以忍耐的。”
都是这个态度,容衍就撂担子了。
他叹口气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如意就笑盈盈朝他看去:“谁是太监?”
换了旁人没准会误解如意的意思,以为她在羞辱人,实则不然。容衍沉默片刻:“我失言了。”
皇帝什么的,可不是能挂在嘴边说的话。
容徵找掌柜的要了相连的三间客房,让如意住中间,他和容衍一左一右,这样是最安全的分法。三人径直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