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赏梅会就这么吹了,各路夫人回去把情况一说,传言就浩浩荡荡轰轰烈烈起来。/最普遍的说法是宁九霄闯了祸静安王妃忙着给他擦屁股才让这次聚会草草结束,听起来毫无违和感。却禁不得推敲。如果情况严重到不得不腆着脸把客人送走,闯祸的细节也应该披露了……然,雍京城里却没听到任何风声。
又有人说,事件十有八九与天玄郡主有关,没准她又心直口快的说了不得了的话。
比如某某某你命格极好,即便不能封王称侯也能官拜丞相。
再比如某某你印堂发黑,身上有死气萦绕,三日内恐有灭顶之灾。
……
如果是这样,没听到风声就可以理解了。
当然问题还是存在。
只是这种程度,真的有必要急着把客人送走吗?
“要我说,没准临时爆发了不可外扬的家丑,送走宾客是为了把情况瞒住。”
“你所谓的家丑是指通奸luàn_lún之类?”
“我什么也没说。是你自己瞎想,”这还不够,他甚至好心劝诫说。“做人应该光明一点,你这么阴暗没朋友的。”
这个无疾而终的赏梅会让雍京城都热闹起来,平淡了那么久,乐子终于来了,想看热闹的心情可以理解,他们不该把情况想得太美好。受害的双方根本就没有引发撕逼大战的念头——静安王府是想低调求生存,至于如意,比起正面突进于刀林箭雨中手刃仇人,她更中意借刀杀人这种不要本钱的买卖。
又一次受召进宫,等着见她的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报仇的大好机会就来了。去到凤栖宫。见到雍容大气的陈皇后,容如意就抢先表演一波,她满脸困惑朝前方看去,半晌过后才恍恍然回过神来,“娘娘万福金安,请饶恕我的过错,进来之后应该立刻向您行礼的,一时惊讶险些忘记。”
陈皇后的气息有片刻紊乱,很快又恢复过来,“小事而已,无需介怀,本宫更想知道你在惊讶什么。”
容如意舔一舔唇,“行话不好懂,说通俗一点,头两日见娘娘气色颇好。各方面也差不多,我还在想用不了多少时候怕就能怀上,今日一见,这些东西却破坏殆尽,要想养到先前的程度还得费上不少时间……才不过几天变化就这样大,要想不去注意真是很难。”
真的是完完全全出乎了陈皇后的意料。
她脸上的神情由轻松变成了凝重。
“具体点说。”
“凭空想说清楚并不容易,您仔细想想,从前次见面到现在,可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陈皇后很纠结,她不知道如意口中的不同寻常是怎样一种程度,思来想去只能把平日里不做但是头这两天却做了的事说出来。前半截全是废话,等她提到明惠公主,容如意才“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皇上的确是让娘娘管教明惠公主,可是,您二位从气场到命格再到人生道路都完全不同,盲目的搅和到一起不会有好事。”
“被最疼自己的父皇惩罚,甚至连累亲娘,若是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她就不是明惠公主。她的四周有过重的怨气和戾气,会搅乱娘娘您身上的气,若继续这样,祥瑞之气会完全消失,届时别说愿望难以达成,恐怕还会危及自身。”
……
“这可如何是好?”
“让和嫔自个儿管教?或者直接禁足罚抄经书?”
她没说一句如意都在摇头,“即便能达到目的,这么做会败坏娘娘的名声,无风无雨不能随便发作。”
“那怎么办?”皇后的脸色相当的不好看,双手更是紧紧拧在一起,她恨不得撕了明惠那命中带衰的。瞧她这样如意还慎重的提醒说:“娘娘莫要陷入愤懑憋屈之中,要想孕育龙子,怕麻烦沉不住气是不行的,依我看,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改变明惠公主,若是不成,那就只能让她离得远远的。具体怎么做还得由您定夺,我没有介入的立场。”
人长这么大,本性已经定了,想让她改比登天还难,与其为这个扫帚星动心思,不如直接让她滚蛋。
公主嘛,不就是用来缔结姻亲的。
皇后立刻就想明白了,她吩咐伺候在跟前的大宫女给容如意沏茶,然后就聊起各种无关痛痒的话题来。说了小半个时辰,如意准备告辞,皇后让心腹太监抱了一个黑色嵌玉石的箱子出来,只有两个巴掌大,里头装得满满的全是珍珠,黑白粉三色均有,个头颇大,看起来饱满浑圆莹润清雅。
纯天然大珍珠!
这是好东西!
容如意不客气的笑纳了,她也不嫌沉,一手就抱在怀里。
这么大个活人进宫来,别人能不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出去就陷入到无休止的指点迷津之中,上至妃嫔下至宫女都在制造看起来是偶然的机会和她搭上线,从凤栖宫到白虎门这段路,她被拦住不下十回,有动之以情,也有动之以金银,为了得她一句批语,皇宫里头各路人马爆发出了无穷的潜力。
眼看就要到城门口,灾难即将过去,钟嬷嬷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郡主慢些走!等等老奴!贵妃娘娘听说您在宫中,吩咐我无论如何要把人请到毓婉宫喝一口热茶。”
喝茶就跟盗墓人口中的粽子一样,也是暗语,只是比较通俗罢了,婉贵妃摆明是有事找她。
如意可说相当识相,她笑着应说:“敢情好!我正觉得口干,今儿个委实说太多话了。”如意又一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