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很快散开,一边津津有味的说着刚才的事情,一边继续看着路两边品类众多的幼蚕。
人声鼎沸中,参杂着各种叫卖小吃的声音。
热腾腾的包子
糖葫芦
烤肉干
炒瓜子
这些都是些不辞辛苦抓住这点商机的人,担着挑子在人群中来回叫卖。有人喊住要买时,就放下挑子笑盈盈地与客人边聊着天,另一边麻利地就捡好客人要的东西。
张玄觉得虽然不能去到那木围小吃街专为寻吃的的而去,这街上叫卖的也勉强接受吧。一行人还没走出多远,张玄就拉着小曲儿停在了一个刚送走几个客人的小贩面前。
岳筝正停在几个箩筐摆成的摊子前,箩筐上的幼蚕她也只看了一眼,就转回身,等着站在那小贩前挑选东西的小家伙。
再晴也只是不出声地站在她的左侧,从刚才她就是一副若有所丝的样子。对于妹妹展眼间就从袖口拿出一片新鲜的芙蓉花,她心里是有莫大的疑虑的。
她向来不是细心的人,可还是觉得这事怎么解释都不通。
想着她看向身旁的岳筝:照妹妹所说,她是在王府待了两天,可王府里是连半点花气都不占的;若说是出了王府才摘的,可这金川城哪有什么人家把那么好的芙蓉种在外面?但若是之前就与月无人商议好的,就更说不通了呀!
不一会儿,两个小孩子就抱着好几个油纸包跑了过来。
岳筝这才侧过身,笑看着再晴道:“姐姐还在想刚才那花吗?”
再晴点了点头,也不隐瞒道:“妹妹不要怪我多想,我真的挺好奇,那花你是什么时候摘的?”
岳筝刚刚也是在想借口,说道:“出来时遇见好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抬着几盆白芙蓉,我见那花开的好,也就多看了几眼,却巧飘了几瓣在地上,就一时喜欢地捡了起来。”
“我手上,其实还剩了好几瓣呢。”说着,她就又从袖口拿出四五瓣白芙蓉来,特意选的几瓣委落在地的。
这些高门大户,平时就爱赏花赋诗,因此这样的说法,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再晴听了,接过那几瓣白芙蓉看了,觉得这事情又平常却又满是奇异的味道。就这么巧地被妹妹遇见几个抬着白芙蓉的家丁,一时心爱捡了几瓣,却正好有李先生刚才的请求。
许多事情真的是看着平常,但却都像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一样。“这芙蓉花确实很好,也不知是哪家,寻来这么好的花?”再晴看着手中的花瓣自语道。
小莫曲一来到岳筝跟前,就急着把买来的东西让她吃。
再晴见此,也抛开了这什么芙蓉的事,有些羡慕地说道:“妹妹,你家的曲儿怎么就这么懂事?妹妹你是怎么教的?”说着又点了点不服气地看着她的张玄:“哪像你,整天都不知道有你娘我呢!”
张玄瞅了眼母亲,又看看那边什么事都喜欢待在母亲身边的小莫曲,不屑道:“整天黏着母亲,才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情呢。”
再晴好笑道:“那你这整天就知道吃的,难道就是男子汉该做的事了?”
张玄被母亲说的不好意思,转头不理。
但岳筝却被触动了心思,张玄虽是童言,却有几分道理。
她重生以来,一直都想着怎么宠儿子,成了现在小家伙十分黏自己。虽然她也很喜欢儿子有什么都想着自己这个娘亲,但是以后还是要注意些,免得把小家伙养地像个女孩子一般。
“两位夫人,我家的蚕价格很公道,你们……”这个没人说话的空挡里,一道老迈沧桑的声音响起。
说话的正是岳筝她们所站的那摊子的主人,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妪,她身边还蹲着一个*岁大的男孩子,也是一身破败,膝头手肘都打着大大的补丁。
祖孙两个均是瘦骨嶙峋,面黄肌瘦。
岳筝刚刚也只是看了眼那幼蚕,并没有注意摊主。这时看到这一老一少,心中也不免升起怜悯之情。
不过这些幼蚕,比着其他摊位上的,瘦小太多了,况且也都只是些平常家养的蚕,她还真没有想买的意愿。
再晴也转身过来看了,说道:“你家的蚕看着都是干干瘪瘪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吐丝结茧呢。”
老妪不好意思地点着头,却忙说道:“老身也知道,我家的蚕儿比不上其他人家的,价格上可以比其他人家的减下一两文来。”
这时她身边面黄肌瘦的小男孩有些不同意地喊了声:“奶奶,姐姐抓药还要钱。”
老妪抬手打了他一巴掌,脸上却是禁不住的心疼。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他们一早上就来了这里,却一只幼蚕都没有卖出去,而旁边的好几户,都又回家担了好几次箩筐了。
若再不减了价钱,只怕一只都卖不出去。
唉!“夫人,您再瞧瞧,我们家的蚕只是瘦些,其他方面都是没有问题的。”老妪又转向岳筝,好言的劝说着。
若非这两个夫人在她这摊位前停的时间过长,她也是不敢拉住这样的人物推销的。
岳筝想了想,普通的蚕她也是准备买些的。而眼前这些瘦瘦小小的蚕,有异园中的那些桑叶,她确实是不怕喂的。
这时小莫曲上前一步,把手中的包着几个小巧的肉包和豆沙包的油纸递到那小男孩面前,眯着小眼睛笑道:“给你吃吧。”
这男孩子看了眼小莫曲,突然有种被施舍的感觉,不舍得看了那白嫩嫩的包子好几眼,这才哼了一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