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的路上,失望是最好的车。莫莉这一走,晋三虎除了不定时远程监控一下公司的情况,大多数时间都在佛堂。
晚饭时,晋长荣带着一箱野味进了门,是头两找地方放了几枪。左顾右盼发现家里少了个人,诧异地问道,“莫莉呢?把你扔下一个人跑哪儿耍去了?”
晋三虎望着死于枪下的野鸡兔子幽幽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念了声“阿弥陀佛”,招呼长荣到沙发坐。泡了一壶洋参五味茶,轻描淡写地道,“昨儿夜里去了吉隆坡。她那个马来爹突发急症,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自己走的?”进门时还看见“拳王”在院子里转悠。
“跟雷仁一起,出不了事。”故作淡定,脸色却沉得像暴雨前的浓云。
“哥。。。。。。”打算奉劝几句,却被眼前扬起的大手挡了回去。
“哎——甭这。点开心的事儿哇,你打猎的地方。”
“往死了过瘾!回头一起去放两枪?”纯勾引,知道对方一听着“枪”字就坐不住了。
“呵呵,我这会儿不杀生。”靠在沙发上,挑眉打量着对方,“联系个像样的靶场,咱打几把飞碟,一把十块,好好耍它两。”
“十块太少了哇?这不符合老哥您一贯的作风啊!最少五十一把,我明儿就叫人安排。”
“算我一个——”晋文龙掸平了衣裳,兴冲冲地进了家门,“多长时间找不着机会摸枪,正想过过瘾呢!”
晋三虎举眉瞥了眼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儿子,沉声嗤笑,“先拿它五百万趸这儿,完了咱再呱嗒。”
郁闷敛眉,“爸,您明知道我最近手头不宽裕。您就先替我垫上呗,赢了还您!”
“要是输了呢?”半真半假地白了对方一眼,“就你那点臭水平还想着赢?”
“切!我在您眼里,那是‘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剩’,您这辈子都没正眼瞧过您儿子。”转头望向楼梯,故意提高嗓门,“您就等着您那心肝宝贝儿给您生个称心如意的哇,看她有没有那生儿子的命!”
晋三虎抿了口茶,淡淡一笑,“甭哇哇。楼上没人,喊也白喊。”
“不是二十四时形影不离么?”放肆嘲讽。
“行了,马面够了哇?”放下茶杯,起身走向窗口,“儿一凉我就回海南了。这边的事儿多操点心,闲了多跟上你叔下去转转,各个矿都看看,熟悉熟悉环境。采煤可不是打两个眼楔几根雷管那么简单,那是个技术活儿,你要是认准了干这行,不懂可不行。”
“哥,吉隆坡那面我不放心呐。。。。。。”晋长荣趁机插话道。
“咋?”转头打量着他。
“前些才听人在马来的地下赌场见过马朝晖。这万一要是叫他知道莫莉在吉隆坡,我怕被他钻了空子!”
晋文龙佞声怪笑,“呦,叔,您比我爸都操心呐!那又不是您亲侄女,轮不上您怜香惜玉。”
“闭嘴!”晋三虎狠狠剜了龙龙一眼,“胡嚼甚了?没大没的。会开玩笑就开,不会开滚回你屋里去!”
“爸,这可不是我胡嚼啊——马四当初亲口对我的!我叔马子跳楼那,就在事发现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莫莉抱着我叔哭了半宿。。。。。。”
晋三虎轰然起身,抓起盖碗照着茶几对面的混子狠砸过去。晋文龙侧身一闪,只听“咔嚓”一声破碎的瓷片溅落了一地。
晋长荣怔捂着胸口一声不吭地上了楼,眯眼打量着晋文龙,砰的一声拍案而起,嗔目爆吼,“球大个东西!你这是明跟我叫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