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笑得很诡诈,黄凯自然也看得出来。
几百两?你真是打发叫花子啊?
黄凯知道,满清官场,污浊不堪,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既然李鸿章大人那样号称国家脊梁的人物,都能在危机关头还大包大揽,中饱私囊,积累私财达数千万两之巨,这袁世凯后起之辈,后lang汹涌,能够在李鸿章之下?栗云龙和王梁的军事情报小组对清朝官员的私财倒是没有来得及做多少的调查研究,顾不上啊,可是,大致猜测下还是可以的。怎么也有个百十万两吧?
抠门,抠门,你就抠吧,黄凯心练暗发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没有时间和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们计较,将来等新军控制了全国局势再说,那时,谁清谁乌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我们栗司令员可不是胆小如鼠的文官们,到那时,辣椒水有得你们喝。
“袁大帅的话令人感动,可是,要不是满洲问题实在严重,下官自然不敢来叨扰,哦,其实,刚才袁大帅的话,实在有有些严重了,栗大帅送袁大帅的那些礼物,仅仅几棵千年人参能值几何,想必大帅也知道,还有几颗东珠,质量上乘,形状优美,重量巨大,已经是珍珠中的极品,怎么着也值得数万甚至数十万两银子吧?”黄凯敲打了老袁一下,责备他太不够意思。还吃老玉米窝窝头?随便一颗东珠,就够中等之家过上一辈子好生活了。
其实,在送老袁这样丰厚的礼物上,满洲新军的几位当事官员还是很费思量的,因为财政紧张,都不愿意出这么高的代价。
“大帅,您知道我们大帅送您那把俄国指挥刀是怎么回事儿吗?”
“有何故事啊?”老袁也有了兴趣,区区一把刀,在老袁这儿实在不起眼,可是,既然是栗云龙送来的,想必一定非常了得,可是,一时还没有问个究竟。
“它是俄罗斯伊春军团司令官某大将的战刀。”
“啊?”
“大帅,您看它做工精细,质地考究,在刀柄上还镶嵌着五颗非洲钻石,意味着大将军衔的级别。仅仅那五颗钻石,也价值不菲啊,”
“好,好,太好了!果然栗云龙大帅,对兄弟我是倾心相待,我袁某人这里,感激不尽,感激不尽。惭愧惭愧,如此厚礼,令人难忘!”老袁这时,也不能不表示表示了:“黄特派员,你开个价钱,需要几万两银子?”
黄凯暗暗握紧拳头,老袁啊老袁,你真够滑头的。“嘿嘿嘿,袁大帅,您看,一百万两银子怎么样?”
“一百万两?”老袁将头摇成了拨郎鼓:“不多不多。”
黄凯糊涂:“大帅真的同意了?”怎么语言和动作不协调啊?难道有帕金森氏症状?
“不不不,多,多,多了,”老袁眼皮略睁,嘴唇挑起,得意洋洋地盯着黄凯,心中暗暗冷笑,用这种小把戏就玩了对方一把,还不留什么后遗症,实在是爽得很。
一百万?嘴巴好大呀。一万就封顶了,真脸上挂不住,十万也行,就当俺便宜买了你的人参和珍珠!
黄凯气得真想破口大骂,太缺德!省部级高官也玩弄如此下三烂的市井混混的手法,令人发指!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来玩老袁的?看咱谁玩谁。
“不多,一点儿也不多,大帅说的极是!哦,大帅,刚才您嘴角抽搐,言语都说不顺畅,莫非是天气过于寒冷所致?来,大帅,下官敬您一杯暖茶!”
“哦,喝茶,喝茶!”
“喝茶,”
“哦,本帅知道了,黄特派员是要走哦。”老袁才高兴呢,大手一挥,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一阵闪耀:“端茶送客!”
早有下人进来,温文尔雅,鞠躬致意,最遗憾的不是礼仪小姐,没有雪白的大腿从旗袍里诱惑地隐约出来招摇,秀色能餐:“黄大人,请!”
见袁世凯奸笑,黄凯却不动分毫:“大帅,您要赏下官吃歇晌饭?”
“嗯?”老袁的脸一沉。
“那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帅怎么就中断了?”
老袁那个窝火呀,对这个不懂得礼数的家伙,真还不好意思明讲。
“大人,别到专门的餐厅里吃了,就在这里吧,端到这里就行了!”
“哦,你去,端些点心给黄特使,”
黄凯翘起了二郎腿:“谢谢大帅赏赐点心,哦,对不起,大帅,下官的腿因为长期在外风餐露宿的,有了关节寒症,呀,呀,不对,这会儿又疼痛起来,下官先揉揉,揉揉,请大帅,呀,吆,哦,疼啊。”
袁世凯的嘴巴张成了o型。
下级官员敢在总督面前这样放肆?真的敢?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要是我的部下,早就叫你大老鼠去鸡窝搞运输,滚蛋了。
黄凯还敢将裹腿掀起一些,闻了闻,将里面的空气释放出来一些,“大帅,卑职这里受了枪伤,一遇天气变化就要疼痛难忍,莫非,今天夜里要变天?”
“哦,黄特派员的伤?”老袁大帅关心地问,以遮掩恼怒和尴尬,心里再恼火,也不能随意地发,就是敢对皇帝和西太后老佛爷乱发,也不能对中国新军的代表乱发呀。
“禀报大帅,是两颗子弹贯穿,”
“啊?黄特派员为国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