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样子?你倒说说看!”夏昭帝就差拍桌子了。他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的情绪,没让王毅兴这个人精看出端倪。
周承宗倒也有几分急智,很快就想到一个借口,道:“我们神将府,一向是以仁孝治府。臣之父一直都用孝顺这两个字教育子女。臣对自己的子女,也是这个要求。越氏虽然身份低微,但是她是臣的妾室,就是臣之子的庶母。庶母病重,她女儿又在家庙静养,于情于理,让儿媳妇去伺候她一下,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当然,臣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臣一时忘了思颜是镇国夫人。从镇国夫人这个层面说,越氏确实不配让她伺候。不过,法理不外人情。臣就算有错,也不是什么大错。臣甘愿领罚。”
周承宗坦然低头认错,王毅兴倒也佩服他。
不过王毅兴既然出手弹劾周承宗,就不仅仅只是为了走一步棋……
“神将大人能知错当然好。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只认错就行了。镇国夫人这样的位置,还要受这样的屈辱,这是要置朝廷脸面何在?”王毅兴不动声色给周承宗上眼药。
“我说了认罚。”周承宗坦然道,“请圣上惩处。”
夏昭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毅兴,沉吟道:“周神将确实有错,不过,朕比较好奇,你那妾室,难道就心安理得任凭你去做这些不合规矩的事也不去阻止你?”
王毅兴淡笑着颔首道:“正是呢。神将大人你一时忘了尊卑,你的妾室难道也忘了吗?我可听说,她还一直想让盛国公来给她诊治呢。――这样大胆的妾室,在神将府也是头一份了吧?”
“王相似乎对别人家的内宅关注得太多了吧?”周承宗讥讽道,“一个妾而已,也值得王相大动干戈?”
“好了。”夏昭帝也觉得不宜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还不如揪着王毅兴弹劾的那件事更好,“一码归一码。毅兴你弹劾的是周神将请盛国公给他妾室治病这样僭越的行为。至于嫡长媳和庶母的问题,是内宅之事,你这个相爷,确实不好置喙。”
任何会把盛思颜推上风尖浪口的苗头都必须要掐死在摇篮中。
王毅兴也明白了夏昭帝的意思,忙躬身应是。
夏昭帝又道:“盛国公是朝廷的国公爷,是朝廷命官。他是太医院的院判,以后他要给盛家以外的人治病,必须要有朕的许可。不然就是抗旨!――毅兴,给朕拟旨,明天是大朝会,记得把朕的这道旨意在朝堂上宣读。”
有了夏昭帝这道圣旨,那些腆着脸想以亲戚情份要挟盛七爷的路也就被堵死了。
以后找盛七爷治病,是一定要有圣上的手谕才行。
这其实就是说,盛七爷不想治的人,他完全可以不治了。
周承宗默然低头,应了声“是”。
王毅兴忙去另一边的书案前拟旨。
夏昭帝又看着周承宗道:“你的内宅之事,朕不该管,也不想管。但是朕不想再听见有关周爱卿宠妾灭妻的传言。朕知道你是武将,不需和文官一样爱惜名声。但是也不能太离谱了。不然你何以让神将府十万将士信服!”
周承宗讪讪地道:“以后再不会了。”
“神将大人,你那妾室不太安份,不如处置了,另换一个吧?”王毅兴从旁边的书案旁回头,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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