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絮只是平静的笑,微微垂首道:“他总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总希望能一并全处理好了。( 其实我并不愿亏了阎尘贵客,倘若实在等不来,你们回去也好。总之,来日方长。”
话既说到这份上,默阳也不好多言,转身便去了。
芷晴本‘欲’随墨婼一同走,哪知尚未靠近,她便冷声道:“今日出尽的人是你的娆师姊而并非我墨婼,你还找我做甚么?正好趁着大好机会,怎不快步追上去和人家说说好话儿呢?指不定她一高兴,到时候赏你点什么也不好说呢。”
芷晴只觉这话刺耳,不由道:“恕我愚钝,实在不知婼师姊为何偏要说出如此话来?我也不过是忽然想起今日娆师姊之功,想着为她说一句,别无旁意,怎到了婼师姊这儿,便成了巴结?”
墨婼冷笑不止,“如你这般说来,莫非还是我冤枉你不成?”她别过脸,恶声道,“你去罢,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看着只觉你恶心得紧。果然不亏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女’人,旁人一个个都带着漂亮脸蛋而出,你倒好,学了一身如何讨好旁人取悦旁人的本事!”她一笑,冷冷道,“呵,我倒忽然又想起一点,你既有这等本事,怎不好好儿教教我啊?你明知我正需要着,我若好好学着,又何愁墨寒不喜欢我?”
“师姊,你不觉你这样的话太过分么?”芷晴抬眸,与她四目相对,却被墨婼不屑的移开目光,“你莫要这样瞧着我,好似我让你受了天大委屈一般。今日师傅已说了要罚我的话了,你这个样子,莫非是觉得师傅罚我罚得还不够狠么?!”
芷晴暗自在心底一哼,暗道:不过只是叫你去到地牢送一月吃食罢,这一点点惩罚于你而言又算得了什么?自然这种话她万万不可说出口,只一想便过,重重叹道:“罢,师姊,只当今日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便是,师姊只说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原谅你么?”墨婼忽而莞尔一笑,执过她的手,芷晴大喜之余还以为她这是不恼了,只任她牵着,径直走于月下,听她问:“你瞧见这漫天繁星与那轮明月了么?”
芷晴不解其意,只得颌首应是。墨婼道:“你今夜便不必睡了,只管好好儿守着这弯月与这漫天繁星,倘若明儿一早我见到的仍是与这一刻同样情景,我便既往不咎。”
芷晴脱口惊道:“如何可能!我又不曾修炼得高深法术,如何能做到这一点?!”
墨婼慢条斯理道:“这便是你要考虑的事儿了,与我何干?”她转身,忽又想起一样,回眸道,“再说一样,我不愿见到你讨好旁人才换来的这一幕!你若做不到,甚么原谅,我只呸,听也不愿听!”
说着她扬长而去,唯留下芷晴一人独自站于这夜空下,身孤影长。
墨婼明知她不会做到,此举,不过是打心底里厌恶这个‘女’人,不愿再与她说话罢。
摆脱了芷晴,她便朝亦摩房间走去,正待‘欲’到时,忽而闻亦摩声音从身后响起,不带任何情愫,淡漠道:“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往后不得轻易找我,或是亦良。”
墨婼一怔,旋即笑道:“抱歉,适才我有些出神,便未想到这样多——”
“出神?那你可知正因你的出神,从前所有努力皆可前功尽弃?”亦摩轻哼,环顾四周见无人方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连我亦认不出究竟什么人是娘派出盯着你的,你居然敢恍若无事人一般来我房间找我,真叫我深深开始怀疑娘的目光。如你这等愚蠢‘女’子,怎配做未来的领主夫人?”
这话不由让墨婼想起今日在晚膳上风光倍出的墨娆,她勾‘唇’,挑眸轻道:“是,我不配,我自然不配,否则当时站出来说动师傅和你娘的‘女’人便不会是墨娆了。”
亦摩怒极反笑,缓缓道,“你这样的‘性’子,怎能成得了大事?”
“我原就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得以成大事,我所求不过是能与心爱之人安静度过一生。至于旁的——”她微微昂首,“皆须建立在如此基础上,方可考虑。”
“罢,你要如何这并非我所应当考虑的,我来找你除却要提醒你小心母亲所派之人外,另也是来提醒你,莫忘记今夜你所要做的事,尚未完呢。”
墨婼垂眸,颌首道:“是,我知道了。”
亦摩点头,又提醒道:“咱们相见无益,明日我会送一个‘侍’‘女’给你,若有什么事,你只需告诉她即可。”
“还是少主思虑周全。”
“自然,如今娘已对你好感骤降,只需坚持不几日,想必娘必会放弃让我娶你为妻之念头。如此,也算了却你一桩心事,更是如我的愿。”
墨婼莞尔笑道:“咱们倒在婚嫁上想法一致,当真是有趣。”
亦摩淡然的笑,就在转首‘欲’走时,忽而问:“是你叫那个墨熙呆站在外头?”
提及芷晴,墨婼脸‘色’有些微变,“我便是瞧不惯她那副讨好旁人的恶心模样,我算是明了了,难怪她从前愿意帮我,竟是因着我得师傅喜爱的缘故。瞧瞧,如今倒好,我受罚,墨娆却得到了师傅的赞。她见了,便眼巴巴尾随人家屁股后面,莫说是见,就连听一听都觉得甚是气愤!”
亦摩失笑,墨婼便多心道:“少主怎不说话?莫非少主还‘欲’为她说话,是去救她?少主可别忘记,那日是谁在众人面前将你气走,害你脸面全失?”
“她还不至于让我去理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