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有罪,还望姐姐宽宏大量,能够饶恕嫔妾。 .. 。 ”
芷晴惊愕道:“婉妹妹,你莫不是被清妃吓坏了,才说了这样的胡话?你还怀着身孕,怎能如此下跪,赶紧起来。你我二人是姐妹,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曹蓉婉执意不起,头低得只能看得见一双长长的羽睫在不停的颤抖,“嫔妾不敢起,但求娘娘能听嫔妾把话说完。嫔妾从前一时信了鬼话,做了许多错事,可无论嫔妾做什么,嫔妾只求能在太子心里有那么一个地位。自从嫔妾有了孩子后,嫔妾也和娘娘一样的想法,求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嫔妾承认,为了一己‘私’‘欲’,嫔妾曾和清妃一起对付过娘娘,嫔妾单纯的想,只要嫔妾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将来嫔妾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芷晴叹道:“着实是想法单纯。即便日后真没有了我,殿下登基后,你难道就能保证那些新来的妃嫔们不会对你这个皇后虎视眈眈?你难道就能保证没了我你的孩子就能一世平安?”
“嫔妾向来蠢笨,正因未想到过这一层,所以才会做出种种错事……嫔妾怕娘娘生下的是个男孩儿,怕殿下会对娘娘椒房专宠,怕娘娘会容不下嫔妾……嫔妾害怕的着实多,嫔妾不得以,才想用一碗堕胎‘药’要了您孩儿的‘性’命,才日日喝着那些其苦无比的汤‘药’,只为能怀上一个孩子求得殿下的怜惜,才要像个卑贱下人一般事事依附着清妃,受她**……”一语末了,她泣不成声。那种由心底而发的哀伤,想来,也是值得信的。
一旁沐娉不忍,轻声劝道:“娘娘莫要如此悲伤,当心自己的身子要紧。”
“本妃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会不理解慈母之心?”芷晴打心底的发出一个灿烂笑容,双手将她搀扶起,柔和道,“你所图的不过就是你们母子平安,这一点不难,咱们俩联手,还用去怕谁?至于其它的……”她略一沉思,“本妃并没有你这般爱殿下,却还位居太子妃一位,着实愧疚。待事成后,殿下登基,那皇后之位便是妹妹你的,姐姐我绝不和你争。”
曹蓉婉闻言浑身大惊,大为不信,“娘娘……不,不可能……嫔妾若能得到您的宽恕就已是三生有幸,您怎么可能答应把皇后之位让给嫔妾?!”
芷晴认真道:“我骗你作甚?又或者说,你觉得本妃有骗你的必要么?我对太子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怀上殿下的孩子这我根本就不欢喜,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孩子不仅是殿下的孩子之外,更是我的骨‘肉’,我做不到不要他。殿下注定是要成为一朝天子的,做为天子的妻子,我不配。”
“娘娘难道就不怕嫔妾将来害您?”
“我想,等到那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没有了让你害的必要。”她淡淡微笑,眉目间皆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平静,“今日婉妹妹肯与我站在一起,我便视妹妹为知己,这话我仅和妹妹一人说。待你成为了皇后,在宫中,也许就再也见不着我了。”她长长一口叹气,“我原本也不适合做宫中之人,这红瓦高墙,怎能留得住我呢?”
曹蓉婉人像失了魂,喃喃道:“原来姐姐你早已经不愿意再留于宫中了啊……都是嫔妾不好,嫔妾不知道姐姐竟是这般想,嫔妾真是大错特错。”她又抬头,深深看她道,“姐姐,嫔妾愿意为姐姐效力,帮姐姐一起对付清妃!”
“别嫔妾长嫔妾短了,咱们都已坦诚相待,无人时你唤我姐姐,自称妹妹便好,这样听着也是亲切。”她又笑盈盈道,“只是妹妹方才那话说得不对,妹妹以为是在帮我么?我注定是要走的,若等清妃成了皇太后,妹妹自己想想,到时候过不好日子的人会是谁?”
曹蓉婉颌首,“是,妹妹明白了,姐姐同我都一样,为的是各自孩儿与将来日子。”
“好在你之前与清妃联手过,你过分与她接近,她不会有太多怀疑。”
曹蓉婉有些不解,“姐姐还想让我与那‘女’人亲近?!难道姐姐你就不怕……”
芷晴微笑:“我怕什么?怕你会容不下你自己的孩子,还是怕你会不喜欢那个皇后之位?”
她尴尬一笑,抬速看她一眼,道:“姐姐知道的。”
“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放心。把你留在清妃身边是最好不过的了,而且我还要你留心,看看清妃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胭脂水粉或是什么‘花’朵之类的……我敢保证,只要咱们能打探到这些,清妃必败。”
曹蓉婉心中仍有大团疑‘惑’,芷晴自知有些事情是不能完完全全都告诉她的,各有各的主意,谁能知道清妃倒台后,究竟又是谁站在上风?于是她道:“婉妹妹莫要做出这般大‘惑’不解的样子,你只信我便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好。”
她笑:“如今之际,除了姐姐,妹妹还能信谁呢?”
打这时候起,曹蓉婉‘私’底下与芷晴来往就多了。清妃那些眼线自然不是瞎了的,但凡是能看到的,无一细节不禀告给清妃。清妃左右思量,决定叫来曹蓉婉一问究竟。曹蓉婉不聪明却也不算蠢笨,知晓清妃是怀疑了自己,于是回答道:“娘娘别被眼前所看到的事物‘迷’‘惑’才对,我心中时刻清楚我最大的敌人是谁,娘娘尽管放宽心便好。”
清妃妩媚一笑,有些话该不该信,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清的。否则,又何来那句日久见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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