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身体素质,虎贲郎、半人马羽林骑都比虎豹骑强,论战斗技巧,他们接受的都是天剑院的训练,可以说是帝国高手最集中的地方。可是在虎豹骑的面前,他们却非常被动,不仅反应慢一拍,战斗意志也明显不足,被虎豹骑逼得步步后退。
天子破口大骂。这些虎贲、羽林养尊处优,吃得太好了,身上全是赘肉,看起来威风,真正作战的时候笨得像猪一样。他们虚有其表,只能做仪仗,却不是合格的战士。
“立刻发动法阵,射死这些叛逆。”天子嘶声大吼,原本的从容镇定在生死攸关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陛下,立刻传诏各军收缩,护卫陛下安全要紧。”
天子一听,如梦初醒,立刻命人敲响夔皮战鼓,命令前后军回援,同时指挥中军全力反扑。
可惜,夏侯孟德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他指挥着虎步军团,从四面八方发起攻击,穿插分割,缠住了各军,不让他们支援天子,并将最精锐的虎豹骑全部投入战斗,孤注一掷,猛攻天子的中军。
双方各指挥着近百万大军,在方圆数百里的战场上展开厮杀。
论这种层次的指挥水平,天子显然无法和凭着战功一步步升迁上来的夏侯孟德相提并论,没用多久,他就发现前后军失去了联系,紧随其后,左右两军也各自陷入苦战,根本无法腾出手来救援中军。
天子气急败坏,面对越来越多的虎豹骑,他发动宫车上的法阵,射出密集的箭矢,却依然无法阻挡虎豹骑凶猛的攻击。成群的虎豹将宫车围在其中,就在天子面前,将他视为倚仗的虎贲郎和羽林骑屠杀殆尽,只剩下孤零零的宫车。
夜色降临,战场慢慢平息下来,夏侯孟德和殷玄联袂而至,登上了宫车,站在了面如死灰的天子面前。
夏侯孟德挥挥手,有随从摆上了酒肉。
“饿了一天了吧?”夏侯孟德笑着,开心得像是看到了老朋友。“要不要来喝一杯?”
天子看看夏侯孟德,又看看案上的酒肉。“夏侯孟德,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我为什么要怕?”夏侯孟德哈哈大笑:“你的诏书还能送到咸阳吗?还有人执行你的诏书吗?”
“为什么没人执行朕的诏书?”天子强作镇静,怒喝道:“皇后还在咸阳,只要朕的诏书一到,夏侯家上万口人都会人头落地。”
“天真!”夏侯孟德举起酒杯,立刻有人给他倒了一杯酒。他有滋有味的品了一口。“咸阳只剩下不到五十万纨绔兵,要面对的却是四百万边军的围攻,皇后一个妇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瞥了天子一眼,又笑道:“你觉得我手里这几万俘虏,能不能换回我的族人?那些朝臣们会不会因为我是逆臣,就宁愿牺牲他们的子弟,为你报仇?”
天子的脸色一黯,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黄金军团中的大小将领,无一不是权贵子弟。有这些人质在手,朝中那些大臣才不会坚持正义呢。没错,咸阳还有近五十万禁卫军,可是这些禁卫军能守得住咸阳吗,那可是他特意挑剩下的老弱啊。
大秦帝国完了。直到这时,天子才意识到当初殷从周等人为什么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夏侯孟德转头看看一直弓着腰的老宦官,背着手,走到他的面前。“你是希望继续留下来服侍天子,还是希望以死捍卫天子的尊严?久闻你是大圆满高手,我早就想和你一战了。”
老宦官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却没有看夏侯孟德一眼,目光越过夏侯孟德的头顶,看向天子。
天子摆了摆手:“算了,就算你战死,也无济于事,还是陪着朕吧。”
“唯!”老宦官应了一声,又慢慢的弓下身子。
夏侯孟德并起双指,在老宦官的身上戮了几下。老宦官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皱纹更深。他却一声不吭,转身扶起天子,向宫车下走去。
夏侯孟德轻叹一声:“没想到一个堂堂天子,最后却不如一个阉人有骨气。要是我,现在就宁可一死。”
殷玄笑了。“他如果有将军的一半手段,还有谁敢起异心?将军敢吗?”
夏侯孟德微微一笑:“若非鹰扬将军,我现在也不敢。”他转身看看富丽堂皇的宫车。“我对鹰扬将军的景仰有如高山大河,无以言表,就将这辆宫车和天子一起献与鹰扬将军,如何?待鹰扬将军进入咸阳的时候,若能在车侧给我留一席之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殷玄忍不住笑了。“将军,早就知道你用兵如神,却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心机。九十万黄金军团,你一口吞下,不让我们分一杯羹,却将天子和宫车交给我,是想把我父子放在火上烤吗?”
夏侯孟德笑笑。“我想不出天下除了鹰扬将军之外,还有谁有资格坐这辆车。”
殷玄笑而不语。
……
一头苍鹰,将黄金军团全军覆没、天子被生擒的消息送进了咸阳。
咸阳顿时大乱。
皇后在第一时间下令戒严,却发现于事无补,除了守护皇宫的禁卫军之外,几乎没有人再听她的命令。她下旨请天戎院国师蒙自力来商议,蒙自力却迟迟没有露面。
嬴自清来了,带给皇后一个坏消息:几乎所有的大臣都赶去了天策院。
皇后呆坐半晌,束手无策。
当她知道是苍鹰送来消息的时候,她就知道幕后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