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鹰淡淡一笑:“神骨保不住你。”他抬起腿,在石头后脖颈上踹了一脚。一直在奋力挣扎的石头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辰鹰踩着石头的大脑袋,走到无忌面前,凌厉的目光看向无忌的胸口。“因为,你保不住神骨。”
无忌将手伸进衣襟,摸着挂在胸口的神骨,歪了歪嘴:“你想硬抢?”
“是的,你能奈我何?”
“从来都只有我抢人,没有人能抢我的。”无忌慢慢的抽出手,突然用力一甩。“你也不行!”
一个黑影飞了出去,飞向靠着墙直喘气的木头。
辰鹰一跃而出,轻松的一伸手,凌空抓住了无忌抛出的东西,快得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微微一笑:“扔就扔得掉了?”
无忌不理他,一仰脖子,将藏在手心里的神骨塞进了嘴里,一口咽了下去。
神骨一寸见方,握在手心里不大,可是要咽下去,的确不太容易,险些噎得无忌直翻白眼。
扔出去的只是玉牌,真正的神骨被他握在手心里,趁着辰鹰去抢玉牌的时候,他将神骨扔进了嘴里。他很清楚,就算有神骨护身,他也不是辰鹰的对手。辰鹰完全可以抢走神骨,然后再将他撕成碎片。
只要把神骨咽到肚子里,他才能保住神骨。保住神骨,他才有和辰鹰一战的可能。
虽然有心理准备,无忌还是觉得嗓子火辣辣的,还有浓浓的甜腥味,嗓子很可能被神骨刮破了。
辰鹰看着手里的玉牌,再看看面色扭曲的无忌,知道自己上当了,勃然大怒,将玉牌扔在地上,抢步上前,一把扼住了无忌的脖子,将无忌推到墙上,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将神骨咽下去,我就杀不死你?”
无忌顿时觉得脖子像是被铁锁锁住,无法呼吸,更无法说话。
不过,他并不担心。有神骨护体,辰鹰很难扼断他的脖子,造成物理性的伤害,最多只是挤压他的气管,不让他呼吸。
可是,他早就可以不用口鼻呼吸了。早在天根山的时候,他就可以通过皮肤呼吸。辰鹰可以扼住他的脖子,甚至可以捂住他的口鼻,难道他还能封住自己所有的皮肤?
无忌背靠墙壁,两脚悬空,却神情自若,面带讥笑的看着辰鹰。
辰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曾经无数次的将对手推在墙上,却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对手不仅不紧张,不拼命挣扎,反而一脸讽刺的看着他,甚至还带着胜利者的骄傲。
难道此刻他不应该用尽全身力气去掰他的手,脸闷得通红、发紫,直到最后窒息而死吗?
辰鹰怒了,扼住无忌脖子的手指用力,越勒越紧,另一只手捏成爪,划向无忌的胸腹。
一道微光闪过,无忌的衣襟被撕开,无数金票撒了出来,如天女散花,身体却毫发无伤,甚至连一点印子都没有留下。被他吞入腹中的神骨发挥了作用,将辰鹰的攻击化为无形。
辰鹰大怒,再次挥爪,企图撕开无忌的身体,取出神骨。
他再一次失败了。
无忌的脖子被辰鹰扼住,根本无法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还有一些得意。辰鹰被他的眼神看得七窍生烟,脸色发青,仿佛被扼住咽喉的不是无忌,而是他自己。
辰鹰冷笑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指上,想要扼断无忌的脖子。
一道道微光连续不断的闪现,将辰鹰的努力一一消解。
无忌眼中的讥笑更盛。他甚至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那姿势仿佛不是被人推在墙上,而是坐在躺椅上。他抬起右手,抠了抠鼻子,抠出一小粒鼻屎,津津有味的看了看,曲指一弹,正中辰鹰的面门。
辰鹰怒不可遏,伸手抹掉鼻屎,反手扼住无忌的手腕,压在墙上。
无忌也不挣扎,又伸出左手,姿势很夸张的抠着鼻子。辰鹰见了,气得哭笑不得,不等无忌将鼻屎弹到他脸上,再次将无忌的手腕抓住。他手掌很大,力量很大,单掌锁着无忌的双腕,依然绰绰有余。
无忌不屑的撇了撇嘴,嘴唇动了动,“噗”的吐出一口口水。
两人近在咫尺,无忌又居高临下,辰鹰避无可避,被无忌喷了一脸,不由自主的歪过头,闭上了眼睛。
这个局面绝对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他想要的是扼断无忌的脖子,或者剥开他的肚子,取出神骨,然后再将他撕成碎片。
他将无忌压到墙上,不是为了方便无忌吐他一脸口水的。
辰鹰气得额头青筋暴露,太阳穴呯呯乱跳。
一旁的令狐敏之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局面。这是怎么回事,无忌似乎并没有生死关头的自觉,居然还有心情做抠鼻屎、吐口水这样的恶心事。他以为这是什么,小孩子打架?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点寒光从辰鹰的额头掠过,不由得眼神一缩。
辰鹰额头鼓起的青筋被一片指甲般大小的刀片割破,一道血箭飚射而出,喷了无忌一头一脸。
辰鹰也感觉到了异样,他愣了一下,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无忌。
无忌面带冷笑,眼神讥讽。
没等辰鹰明白过来,一道寒光从他左眼前掠过,眼前突然一片殷红,随即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紧接着,右眼也失去了光明。
他大叫一声,松开了无忌,向后连退两步,一手在面前乱挥,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摸到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