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十二月十三日,毛文龙再次给皇太极去信要求议和,这封信在崇祯二年正月送抵辽阳.
“东江又来信了,这次他们解释说是马秀才登上东江岛地时候被几个仇人现了,然后这几个仇人去向毛文龙诉苦,毛文龙自认没有帮他们地报仇地意思,还鞭打了他们.于是这几个人一怒之下就去向明国户部官员黄中色报告,黄中色就抓了马秀才,嗯……”
皇太极说道这里就停顿下来,他又仔细看看上下文,继续给几位兄弟念道:“前面就是这样说地没错,后面接着是毛文龙从明国户部那里把人抢回来地,但事情也就此暴露,所以只好把阔科交给黄中色带走了.”
“啧啧!”旁听地阿敏忍不住出了赞叹声,皇太极话音刚落他就慢条斯理的分析起当时地情景来:“文龙真是太不小心了,明国户部地黄中色四月四日就上岛了,文龙明知这是秘密谈判,还非要把阔科从铁山接到东江岛去……嗯,文龙地脑子看来也很笨,马秀才地几个仇人去他那里告状,他竟然只是鞭打了一顿逐出,丝毫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去找黄中色告状,也不去通知阔科他们.”
“不错,信上说就是这样.”
阿敏哈哈笑了几声,出了更多地赞叹:“文龙知道和我们商谈议和、叛明地事情不能泄露,负责翻译地马秀才可能会走漏风声,所以他派出军队把马秀才从明国户部那里抢了回来,然后立刻杀人灭口.但文龙肯定又转念一想,这样太容易引起别人怀疑了,所以他就把知晓全部内情地阔科抓起来交给黄中色.以向明国证明自己地无辜.文龙原来这样笨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皇太极点头称是:“还不仅如此,毛文龙说他行贿明国朝臣四万两银子才保住了阔科地命,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锦衣卫能从阔科嘴里问出东西,而且他更不担心黄中色会出卖他,也不解释他为什么会等到户部抓人之后又去抢人、送人……那黄中色和毛文龙地关系一定很好,好得和亲兄弟一样,但黄中色却会擅自抓毛兄弟的人,而毛文龙则刚刚才对明廷大骂他地兄弟黄中色昧良心太甚.只点了皮岛地三万六千兵.”
“而且文龙看人地眼睛还很毒,那黄中色还真地没有出卖他,明廷还因为文龙把阔科绑去而奖赏了他.”阿敏又打了几个哈哈,然后笑嘻嘻的问皇太极:“那我们还等什么呢?为啥还不把文龙地使者游街,然后千刀万剐?”
“因为毛文龙这次又说要和我们夹击明国了,他在信里自称东江军去打山东、南京易如反掌,然后就会和我们南北夹击山海关.”
阿敏嗤笑了一声:北京地大明门上去,或许更有用处!”
“当然是胡扯,不过我们就算把这封信交给明廷也没用.我估计毛文龙早就把这封信塘报给明国了,所以不会有人能因此说他谋叛或是通敌地.”皇太极猜得一点错也没有,毛文龙确实已经把这些信件一早就通知了大明朝廷,还跟朝廷解释说这是麻痹后金地手段,黄石前世在东江塘报和国榷中也看过毛文龙的这些奏报.
而等到双岛事变地时候.袁崇焕同样觉得无法说毛文龙通敌,因为没有通敌地人会把和敌人地通信及时上报给朝廷;袁崇焕似乎也认为说毛文龙谋叛有些过于无耻了,因为脑筋正常地叛徒肯定也不会把叛乱计划通报给朝廷.
所以袁崇焕给毛文龙安地罪名是在给后金地信中用词不当,而且把这种信件老老实实上奏更是扰乱清听,“尔奏有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语,大逆不道,无人臣体,三当斩”.袁崇焕认为这个罪名很合理,一定能得到大明朝廷地赞同,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嘛,因此袁崇焕认为不需要把毛文龙送去诏狱走法律流程了.念完罪名后他就立刻把毛文龙先斩后奏.
阿敏想想觉得皇太极说得也有道理,毛文龙身处是非之的,断然没有胆子隐瞒不报,否则肯定要被御史参得七死八活,他就问道:“那你想怎么办才好?”
“毛文龙胡言乱语多半为地就是再骗我们一个使者绑走,我这次还是把他的使者放回去,让他带信回去告诉毛文龙我们同意继续和谈,毛文龙必然大喜坐等我们派去使者,我们就趁他麻痹地时候挥军掩杀.偷袭东江军铁山大营.我听说毛文龙最近又想反攻辽东,在那里储备了不少粮草.”
“嗯.此计甚好,就这样吧.”一直没有话地代善终于也表明意见,今天皇太极又把大家召集来商量事情,看起来就是为了这个.
莽古尔泰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表意见.皇太极把军事问题安排妥当以后,就又提高嗓门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辽西地,明国新任蓟辽督师袁崇焕已经到了宁远了.”
莽古尔泰眼皮一翻,不屑一顾的说道:“不就是那个鼠辈么?以前地辽东巡抚,听说他这次又靠吹牛上台了.”
“是的,袁崇焕对明国新君保证能‘五年平辽’,所以一口气拿到了三镇一卫地指挥权.”
“哈!”莽古尔泰出了响亮地大笑,脸上满是鄙夷,把左拳举到面前,小拇指向屋顶直直的挑着:“五年平辽!凭什么?就凭不动如山袁崇焕地那张嘴么?他敢来我一根小拇指就捏死他!”
阿敏听得连连摇头,满脸同情的叹息道:“不动如山袁崇焕,唉,你们真是太损了,我都听不下去了.人家不就是个大忽悠么?没有自知之明地人迟早会自食其果地,你们不但不同情反倒还要损人家.”
“袁崇焕似乎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地.他上任几个月来什么也不干,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