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仿佛万伏电流,惊得我瞬间掰开了汪总的手。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我扬起手,给了他一个结实的耳光。
“汪涟冰!”我对着他嘶叫着,“你说过不会碰我的!你说过的!”
汪总的脸被我扇得别到了一边,他没有转过脸来,也没有回答我的话。
直到我跑开,最后一眼里,他依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我走,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回到新居的时候,燕少是不在的……
只有杂种热情地摆着尾巴,上串下跳。
我问杂种:“爸比呢?爸比在哪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杂种成了我和燕少的“宝贝儿子”。燕少很烦它的时候,会说:“去妈咪那里。”
有时候他还爱问杂种:“你妈咪是不是丑八怪?是不是飞机场?”
我有时候也会替杂种叫燕少:“爸比,人家的狗粮还有吗?”
杂种听我问燕少,汪的叫了一声,朝着露台跑去。
我满心期待地跟过去,结果杂种从狗窝里衔出一个玩具骨头,偏着头,让我跟它玩。
我泄下气来,心力交瘁的挥了挥手,让它自个儿玩去。
后背湿湿的,始终很不舒服。
我把衣服扔到垃圾桶里,洗了热水澡,握着槐木坠子,躺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燕少又去哪里了,阴风洗涤对他来说已经没作用了,但是保不齐他会生我气玩失踪。
我觉得我今天是过了一点,先是违背和燕少的约定,又跑去集团上班。
然后还被汪总拐带着去了主题乐园,最后还是没逃脱后背袭击……
汪总算是告白了吧。
这是我人生听到的第一次美男的告白呢。
刘宇直算是我暗恋他,所以他来找我的时候,什么好听的话都没说,我们就在一块儿了。燕少呢,一上来就是交易,契约,我替你还债,你当我奴隶,也没听到过什么人话。秦总貌似对我有点意思,可是他那么含蓄的人,怎么可能说出那种大胆的话语。
只有汪总。
按理说身为四大总裁之一,应该十分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偏偏说话不过脑子似的,想什么说什么。
我想起汪总说的,在四十一回来之前,做他的女朋友,等燕少回来就分手?
他的话就是字面的意思吗?
为什么他要这样说?
汪总是知道我和燕少现在在一起,还是怎么的?
想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燕少不回来,我心神不宁,想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还是生我的气。
到了半夜四点,我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极为烦躁和难受。
想睡,睡不着,总会在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就想到一个问题:燕少什么时候回来?
再后来,我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燕少回来了,在客厅里走动着,还坐到我身边,温柔地倚靠着我。
然而等我从梦里惊醒,客厅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燕少,只有杂种坐在我身边哈着气,用它光滑的头蹭着我落下的手心。
我在失望中再度昏昏入睡。
这一次,我又感觉到了燕少回来。
我在半梦半醒之中伸出手,轻声叫他的名字。
一双有些冰凉,却又是极为温柔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我听到燕少在叫我:“美人~”
很轻佻的语气,很华丽的音调,带着丝丝媚气,入骨的妖娆……
燕少是不会这样叫我的。
他只会叫我的名字,不会叫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个握着我手的人,他不是燕少……我吓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这一瞬间,入眼,是长长的柔软的青丝,垂到我的脖子上。一双极为妩媚的狐狸眼,正带笑看着我,高高挑起的眼角,薄薄的鼻梁,弯着的唇角,美得雌雄莫辩的容颜。一袭白衣,如蝉翼般轻薄。
我被震住了,这比燕少甚至还要美艳的容颜,这诡谲变幻的气质……
我想惊叫,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梦。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眼前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是妖精?
狐狸美人带笑看着我,又叫了我一声:“美人儿~”
他说着这话,手却伸到了我的心口,摸向了我的……槐木坠子。
我动弹不得,惊恐万分。
狐狸美人摸到我槐木坠子的时候,笑得更加美艳了,他开口,正想要说点什么,突然间,槐木坠子上狠狠地散发出一股刺人的阴气。
我看到我心口上,竟然发出一团黑色的光……
黑色的光是什么样的?
我很难形容,但这种光不是呈现在眼睛里的,而是呈现在脑海里的。
这团好像带着某种保护和攻击的能力,狐狸美人顿时惊叫了一声,往后面跌了去。
我身上的压力骤然减掉,立刻坐了起来。
“燕少——”我一得到解脱,立刻惊慌地大喊起来。
我的话音还没落下,身旁就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我在。”
“四一!”我什么也不顾,立刻紧紧地抱住了他,我慌乱地叙述着,“我做噩梦了……我刚才做噩梦了……”
我呼吸困难,心口急剧地起伏着,惊魂不定地喘息。
燕少也抱着我,默不作声,只是用手抚摸着我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他从茶几上端起一个杯子,给我水喝。
凉凉的水顺着咽喉流下,我的心里安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