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权倾天下第六百六十二章监军
“为老夫人寿,需尽饮此杯。”
天气冷了,张府延请客人的地方都收拾的极为jing洁,也全部刚刚裱糊过。大客厅里摆了几十桌,hua厅里头有xiao戏,最亲近的客人,就摆在大hua厅和戏台左侧的xiao厅里头。
热气腾腾的各式火锅,冷盘热盘,放了满满一桌子。
的普通规矩不同,一人一几或是四人坐的xiao方桌才是主流,张府这里倒是革新了,一律的大圆桌,能坐十几个人,吃饱了便去看杂戏,要不然就回来吃上几巡,都很随意。
xiao厅里头人并不多,最低身份的也得是指挥佥事,都是跟随日久的老人儿,所以彼此间情意很深,说话喝酒,都很随意。
喝上几巡,为老夫人上寿之后,说话就更加随意了。
如这种各部men首脑聚集的事,在锦衣卫来说也不是天天有,机会难得,各人都是jiao头结耳,彼此jiao换意见。
只有黄二几个粗货,办事可以,心思实在不够灵动,此时只是甩开腮帮子胡吃海喝。张府的菜,不大讲究食材,什么熊掌猩chun鹿尾之类,向来不曾备办。
但眼前这火锅,汤料是秋天时的冻蟹膏所熬成,香气扑鼻,光是这一锅汤就叫人食指大动,再加上关外送来的冰ji、白鱼、南边送过来的特长,蓟镇送来的上等羊ou薄切成片,都是jing中选jing的贡物,送到皇宫之后,自然少不得张府一份。
光是这些食材,说着不惊人,但不是第一等的权贵之家,想见一见都难。
桌上的冷盘,鲜芹和黄瓜等物也是犹为难得,所以黄二等饕餮之徒顾不上别的,只是埋首大吃。
他们只管是吃,别的人是三五成群,窃窃si语。
年锡之和陈怀忠等文官亦是自成系统,每人都是一个xiaoxiao巧巧的海棠杯,略吃些菜就不再吃,只是手中持杯躲到一边,彼此说些闲话。
“却不知道徐大人到了何处了?”
徐穆尘走了已经快一年,按郑和下西洋的脚程来算,怕也早就过了南洋地界,到了更远的地方。
当时的海图在宣德年间就已经烧光了,虽然张佳木下令出过海的人按回忆和一些残余的资料来汇出海图,但毕竟时隔时间太久,懂得星位和绘图的老海员所剩无已。
其实以郑和下西洋时的造船和定星绘图的技术水平,从南方往北京运送物资是很轻松的事,毕竟不是远洋航行,可以沿着大陆线近距离的航行,风险有限。
就是当时的人只知道以大舰队耀武扬威,对真正的国计民生丝毫没有考虑。而考虑这些的文官又无限趋向于保守主义,既然lang费,就干脆不要。
这种思维方式当然叫人哭笑不得,不过在没有好办法杜绝皇帝无限制的使用民力的前提下,也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出海近一年,留在京中的人自是不安。
究竟如何,恐怕谁也说不清楚。唯一可堪告慰的就是船队规模很大,很难因为一场风暴而被消灭。
至于海盗什么的,恐怕更难是金千石等jing锐官兵的对手。
虽只数百人,在南洋一带恐怕能敌数千土著,安全上不必太担心。
功夫做足了,但当时的人对大海外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担心和传言,中国毕竟是农耕民族,除了近海的省份,普通人对大海就有一种无知而畏惧的情绪。
陈怀忠和年锡之都是内陆山西人,情绪上很容易就共通起来。
“唉,茫茫大海,不知道徐年兄安危如何。”提起这个,年锡之对张佳木都是颇有怨气,“眼下卫中事多,要是他在,恐怕吾等肩头压力便要xiao很多。”
“呵呵,原是如此。”
徐穆尘若在,陈怀忠倒是不能上位,所以这个话题也就不能继续下去了。
好在话头已开,底下就很好办了,当下想了一想,便是又笑道:“东宫最近又进了一批shi读学士,其中有一人,怕是你还认识,喔,不仅如此,怕是太保也识得的。”
“谁啊?”年锡之被勾起了好奇之心,问道:“说来听听。”
“原本的监察御史杨暄啊。”
“哦,是他”
杨暄倒真的是老熟人,张佳木起家,倒也是和他关系很深。当初赫赫有名的东厂暗探nong出的雷击案,实则就是在夹墙藏了大量火yao,借着雨天引火起爆,当时杨暄的政敌想用这种手段来攻掉此人。
这还是景泰旧事了,杨暄算是王骥的人,也是护卫当今,所以当时的东厂上承景泰帝意,对此人百般刁难。
还好张佳木查出真相,使得此人回复清白,等天顺复辟之后,杨暄也就官符如火,很快就升到佥都御史,又放在江西当按察使,在外两年,终于返京,却没有回都察院,直接做了翰林学士,又到东宫shi讲。
对当时文官的安排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了。伺候东宫,可保几十年富贵,新皇即位,无疑就是内阁宰相,所以翰林加东宫讲官,就等于是现成的储相。
陈怀忠这么一说,年锡之便是笑道:“想来这是皇上的意思。”
“这,倒没听说。”
杨暄复起,不知道是谁在皇帝跟前的建言,按说这是总务宫内司的情报渠道和负责的范围,但宫内司没有消息,陈怀忠就也只能含糊以应了。
“不知道?”年锡之一皱眉,想了一想,便道:“对旁人来说,这个新职自是终南捷径,再好不过的职司了。对杨暄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