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南宫墨挑眉,诧异地问道,“苏夫人,你确定?”
苏夫人点头,一手拉着丈夫,一手拽着女儿就要离开,“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还是赶快回去吧。”苏翰林原本还想问问,但是看到妻子焦急的神色也不在多话,朝着南宫墨点点头任由妻子拉着转身要走了。
“苏夫人和苏小姐,是不是应该跟墨儿道个歉?”一直没有开口的弦歌公子突然开口道。众人又是一愣,蔺长风有些惊讶地看了弦歌公子一眼,显然是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儿。
听到弦歌公子的声音,苏夫人却是浑身一僵。从弦歌公子出现之后,苏夫人就再也没有往他那边看一眼。察觉到她的僵硬,苏翰林以为她只是因为刚才的误会而紧张。轻轻拍了拍妻子示意她跟南宫墨道歉。
苏夫人闭了闭眼,转过身来看向南宫墨,道:“方才是我冒昧了,小女冲撞了王妃,还请见谅。”
南宫墨看着她,慢条斯理地道:“苏夫人言重了,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不过,你我并非同路人,以后还请不要如此...冒昧。”冒昧两个字在南宫墨的唇间有了一些千回百转的意味。听在旁边的人耳中,总有几分怪异的感觉。
苏雅也在父亲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南宫墨道了歉。一家三口方才急匆匆地离开了湖边。郑王府的管事也连忙向南宫墨赔了礼,才将地方留给了他们。
蔺长风有些不解地看着南宫墨问道:“墨姑娘,这是怎么了?”前些天南宫墨和卫君陌才刚向他打听苏夫人的事,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对上了?南宫墨淡淡一笑,摇头道:“没事,长风,秋阳,我想起来有些事情想要跟师兄商量,劳烦你们送佩环回去?”
长风公子一愣,谢佩环已经先一步笑道:“不过是几步路的事儿,我自己先回去就是了。”
南宫墨摇头,“天气冷,园子里人也少,别出了什么事儿。反正也顺路,对吧?”
蔺长风手中折扇一合,朝着谢佩环笑道:“谢三小姐,请吧。”
谢佩环无奈,只得点点头,“多谢。”
目送三人离开,南宫墨才转身看向弦歌公子。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师兄,抱歉。”
弦歌公子抱胸站在湖边,脸上没有了往日那些嘲弄,洒脱,嬉笑的神情,倒是多了几分冷漠。好一会儿,弦歌公子方才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南宫墨的头道:“抱歉什么?是师兄让你看笑话了。”到底是朝夕相处过好几年的师兄妹,在他告诉他自己生母的故事的时候弦歌公子就知道南宫墨必定会去查的。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不是南宫墨先找上那个女人,而是那个女人自己跑过来找自己师妹。那个女人会对墨儿说什么事情,不用费劲他都能够想得到。
“师兄这是什么话?”南宫墨翻了个白眼,“谁敢看弦歌公子的笑话!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弦歌公子轻叹一声,望着湖面的颜色有些淡淡的忧伤。
南宫墨站在他身边,轻声问道:“师兄,那个女人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南宫墨对这个没有什么感觉,前世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一世虽然有父母,但是她过来的时候孟氏早就已经死了,至于南宫怀,她其实很难真的将他当成父亲的。所以她有些不能理解苏氏对师兄造成的影响。但是同时,她也有些无法确定苏氏对师兄的重要性。
很多时候,麻烦的不是敌人的狡诈或者强大。而是无法拿捏需要的分寸,总不能做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吧?在南宫墨看来,哪怕伤了苏氏一万,只伤了师兄一分,都是不划算的。
“我不知道。”弦歌淡淡道,侧首看着师妹笑道:“怎么,师兄让你失望了?”
“怎么会?”南宫墨摇头,蹙眉道:“我只是不高兴!她那样的人,凭什么让师兄为她那么难过?师兄,你还有师父师叔,还有我,还有夭夭和安安。将来还能有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心好么?”
弦歌公子抬头仰望天空,淡笑道:“其实,我也没有难过。”
他真的没有难过,伤心这一类的情绪。只是看不开而已,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就仿佛心里哽了一块骨头一样的不舒服。那个女人生了他,是她连他带到这个世间的。但是同样也是那个女人想要毁灭他,想要抹杀他在这个世上存在的可能。如果没有正巧被师父和师伯捡到,她几乎已经成功了。那么,这个世间是不是就不会有弦歌这个人存在?
若是不想关的人,弦歌公子绝不会想这么多,直接杀了了事。但是...即便是在他最激愤最年少轻狂的时候也没有对这个女人动手。
南宫墨有些郁闷,她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苏氏那个女人,她有千百种手段能够让她生不如死,但是她却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师兄想要的。但是如果就这么算了,那个女人不会放过师兄的,师兄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师兄,放开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人和事。人生路永远都是往前走的,不要等到你老了的时候才发现,你的一生都用在沉浸过往上了。”南宫墨正色道。
弦歌公子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没好气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给本公子讲大道理了?”
南宫墨捂着额头笑道:“我知道,大道理师兄能讲一箩筐。就是没有一条自己记到心里去,医者不自医嘛。”
弦歌公子无语。
南宫墨笑道:“反正不管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