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家里装修完毕。在辛二生日当天举家搬进新居,当晚家里大办了一桌酒席,邀来了大伯三伯,大姑妈姑父等人一起热闹。
一家人开开心心聚在一起,跟过年那时候一样的喜庆。在宽敞的大厅里,十来个人坐一桌不再显得拥挤,还有余地让刚学会走路的娃满地蹒跚。一切都是新的,新的电视,新的桌椅,新的摆设,新的心情。所有家里的一切,辛二看在眼里都充满着一股叫幸福,叫希望,叫期待的味道。看着美好,关于未来,她是不是可以有更大胆的期许?
搬入新房的那天晚上,辛二坐在床前铺着的羊绒地毯上,手边是一个空着的大号玻璃罐和一本厚实的笔记簿。她在洒满月光的房间里,眸光流转,望向夜风习习飘动着的淡蓝色窗帘,透过它看向外面黑蓝的天空星光闪烁。“这是第一步,这一次我不会再是无能的辛家二小姐...”
辛二投了一个新币在玻璃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如上辈子的旧习惯每天存一个硬币。上辈子从接收老姐的担子开始肩负起这个家,这辈子从今天,从此刻开始。她要用她的手,守护他们的家,要姐姐不再忍耐艰苦,要爸妈不再踌躇生活。她要她当年说过的话,不再是懦弱的与时间屈服。这一次,她要先一步稳走每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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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新家第一个礼拜,这周周末下午,辛二从师傅那报道之后拎着大包小包的慰问品前往梁佳佳家里。
辛二家能在如此短时间内专修完毕,多亏了梁佳佳父亲和其徒弟的多日赶工,并且采办的都是上好的实在木料与器具,花去的却是批发零售的最低成本,给辛家省下了一大笔的开支。对此,辛二一家感恩在心。
辛二和梁佳佳二人关系好,对于梁佳佳的家人她自然也有一定的认识。梁父是个老实人,话不多只知道埋头苦干与人为善,从而免不了总让人给坑到。而梁母却是个典型的家庭小妇人,成天为着一家子斤斤计较着生活的柴米油盐,琐碎小事,有些扣啬,有些八卦,但也是个善良的女人。
这一次梁父做了辛家的这笔买卖,做出了精致的费力功又在联手材料商里边卖了脸面,最后的收成分去给下面的人到手的总是不尽人意。辛二想着,既然不能明着上门送钱去,送点礼物道谢也是应该,而且从师傅那里a来的保健药材,不说有多名贵,总归都是对身体滋补的好东西。
梁佳佳的家几十年来也没换过地址,所以即便好几年没有去过她仍然认得路。这个时候,他们家还没有重新修整,低矮的老房子紧挨着旧旧的一幢三层小楼,楼前有一块空地,进门口有一口水井,井边是洗衣台板。他们家大门上栓着一只小狗,活泼得总是叫唤。
当辛二还站在进门不远处,老远就听到了梁母宏亮的叫骂声:“成天就知道死出去玩,就不会帮我干点家务?洗几个碗能累死你是吗?”
然后是梁佳佳烦躁地顶撞声,“我洗了一早上的衣服,你怎么不说呀!”
“还敢回嘴?洗几件衣服委屈死了你?也不看看那都是谁的衣服!你的!”梁母的吼声又高了一度,尖锐地辛二都担心会不会破了嗓子,“我说你啊,书不知道好好念,洗衣做饭又不会,成天不是看电视就是跑出去玩不着家,你这样以后怎么办!”
“不用你管!你就知道天天念天天念,烦不烦!”
“我要能不管你,我还烧高香乐呵了呢!没良心的东西,你老娘我养你这么多年就养了个白眼狼似得,你还不如门口那阿旺呢!”
“那你就让它喊你妈试试!哎哟妈啊,我都和艳艳说好要出去啦!”辛二能想象到此时的梁佳佳皱着一脸跺脚跟她妈妈急的场景。从前为了能出门,佳佳老拿辛二做挡箭牌,不是让辛二来接就是让辛二的电话通到梁母那来获得批准。因为梁母打心底认为辛二是个好孩子,不会带坏她家的佳佳,梁母总说辛二靠谱,实在不花俏。
“哎呀,这小汪喊妈妈喊的可真好听。”辛二嬉笑着,满手慰问品地走进去。梁佳佳跟她妈妈非常惊讶她的到来。
“老辛,你咋来了?”她没听说辛二要来她家啊。梁佳佳拽着包要闯出去的动作一顿,愣在了门口。
“呀,辛二来啦,来找佳佳玩啊?”倒是梁母见了辛二,脸上狰狞怒骂的神情一晃就喜上眉梢,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我好久都没上阿姨这来看看,怕阿姨都忘记我了。”说着,辛二顺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屋里桌上,“我们家遭了事故,也多亏了大家惦记来帮忙,这才挺了过来。现在一切都好了,我们家也不是不懂感恩的,这不我听我学中医的师傅说这几样东西泡茶、炖汤对身体好,我就想着阿姨您天天坐着赶工时,一天十来个小时的,腰肯定受不了,还有叔叔工作经常上上下下,关节也有点吃不消,这个药酒好,饭前来一盅保管身体倍棒儿!”
一样样,药酒、药材、保健营养品,叔叔抽的烟等等摆满了桌子,吓得梁母赶紧收了袋子要装回去。“这怎么行!你们家那么客气做啥!这药酒我在老叔家见过,是镇里有名的中医自己制的,一小瓶有钱都买不到呢,你就这么送一大瓶过来,我们怎么敢收?快拿回去拿回去!”
梁佳佳站在一般稀奇地围观,时不时拿起一样细细看。
“诶!阿姨,这话就不对了,原着你是因为嫌贵才不收的不是因为我孝敬你的心意。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