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祁学深醒来时头痛欲裂,已经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了。明明记忆中没有喝多少酒,怎么那么容易便醉了呢……
他想起了些他在穆南烟面前的只言片语,突然一惊,懊恼地拍了拍脑袋。
酒精真他妈不是好东西。
转身摸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起身洗漱,看见镜子里疲惫的自己,脑子里浮现出柏蕊的脸,还有张子善的话--你要是不醒醒酒,就永远被人当枪使。
他苦笑了一声--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被当枪使呢?如同没有利用价值,柏蕊会一大早去接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柏蕊会在选择座位的时候坐在他的旁边,会用眼神示意他说些什么,会刻意勾起往事劝他喝酒?
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说也不敢说而已。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被当枪使也是一种荣幸。
他洗漱过后,换了一身衣服,打电话让钟点工来清理房间,便出了门,往柏蕊的公寓驶去。
他必须劝劝柏蕊了,有没有作用都必须一试。
昨天穆南烟的表现太让他担忧了,本来在国外听见的只言片语就是关于穆南烟十分宠乔浅初的,他都没有太相信,因为他一直以为,能完全融化他的女人还没有出生,更何况他还受过柏蕊的背叛在前,对感情应该更加警惕了。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柏蕊完全没有胜算。但凡穆南烟的心思有放一星半点在柏蕊的身上,他都心甘情愿地把柏蕊送到穆南烟的身边。泛起看看昨天--她花了那么久,那么精心的打扮,穆南烟的余光恐怕都没有扫到她一下。
这个认知太过可怕,祁学深摇了摇头将车速开快了些。
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柏蕊的家,这条路他从前开过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都缺少了按响她门铃的勇气。
祁学深站在了柏蕊的家门前,沉默了许久,终于按下了门铃。
没有人响应。
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打了柏蕊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她昨晚没回来?
祁学深很快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昨天他虽然喝醉了酒,但是还是记得是自己把柏蕊送到了家,确定她安全之后才摇摇晃晃地打车回去的。
而且刚才他上来时下意识地望了她的窗户一眼,厨房的窗户是开着的。
难道出了什么事?
祁学深开始大力敲门。
敲了很久,里面才突然响起了瓶子碎裂的声音。
“柏蕊!开门!快点!”祁学深踹了踹门,试图踹进去,突然一脚踏空--柏蕊突然将门打开了,醉意熏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
“你干嘛?敲坏了……你赔我我吗?”她打了个酒嗝,酒味浓重的散了出来。
祁学深瞪大了眼睛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他拨开柏蕊,走进了房间。
柏蕊摇摇晃晃地跟了进来,开始背宪法:“你这是擅闯民居,按照第……她流利地背完之后似乎觉得不够,又将下一条法律也背了出来。
祁学深看着一地的酒瓶,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
“走走走,走开。”柏蕊推了他一把,反把自己给推倒了,祁学深立刻伸手扶住了她,就听见柏蕊靠在他的肩膀上,又打了一个嗝。
“混蛋,给我滚……”柏蕊眯着眼睛道:“那么多条法律,怎么没规定负心汉要怎么判啊……”
祁学深苦笑了一声,他心里清楚当年柏蕊做的事情,但是她太娇纵,性格里的jiaoao让她无法正视到自己的问题,直到现在,她潜意识里还觉得是穆南烟背叛了她吗?
“你为什么放弃不了呢?”祁学深道:“你没有机会了你知不知道?他回国的时候你没有追回来,你当年沉迷在荣誉里,现在沉迷在过去里,你怎么总是不在对的时机里做对的事呢?”
“去你妈的大道理一堆,听不懂……”柏蕊接话,摇摇晃晃地要去拿酒瓶,“我要是能放弃我早放弃了……”
“柏蕊!”祁学深突然大叫了一句:“你醒醒好吗?!”
柏蕊清醒了些,被这吼声硬生生地从醉意中抽离了出来,恍惚地看了看祁学深,又看了看地上的酒瓶,神情又开始变得模糊不定。
“祁学深,你除了叫我放弃还能不能吐出点有用的话来?放弃放弃,你倒是放弃我啊……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来要求我做到?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你用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这些?”
祁学深被她问得一阵沉默。
平常的柏蕊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祁学深还有利用价值,她只会继续和他aimei不清下去,防止哪一天用得上。
“不要以为你和我有过什么关系我就会怕……”柏蕊又道。
祁学深一滞,想到了他和柏蕊的那天晚上。
记忆漫了上来,他有些无奈地将柏蕊撑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轻声道:“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煮解酒汤。”
“解什么酒啊……”柏蕊迷迷糊糊地闭着眼:“既然要解酒,那喝酒的意义又在哪里?你让我骗骗自己能怎样?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把心放在我身上了……”
祁学深的手一顿,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睛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闪了闪眼神,走进了厨房。
“祁学深!你凭什么让我放弃?你回答我!”柏蕊突然在客厅大喊了一句:“回答我!”
祁学深在她的冰箱里翻找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几颗橄榄,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