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最后,不忘狠狠的瞪了宋昀一眼,宋昀不由苦涩一笑,竟是莫可奈何。
原来,宋昀不是别人,正是宋国的恭亲王,皇上的亲兄弟,一母同胎的亲兄弟。当年在未认识龙漪之前,先皇已经为他指了一门亲事,宋昀不喜对方,为了抗议自己的不满,这才离家出走,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同样外出的龙漪,就此两人一见钟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嫁给他,龙漪不惜脱离龙族与整个南苗之地。
而为了给她最正妃的身份,宋昀也是费尽心机,最后不惜以绝食威胁先皇,最后先皇虽然松了口,但她的未婚妻却由原本的正妃降为了侧妃。
龙漪也不是容不下她,更何况这件事她也理亏,所以一直善待与她,倒是没想到此女对她一直恨之入骨,表面上姐姐长姐姐短的上演姐妹亲情,背地里却是恨毒了她,再加之宋郁琬打小就聪明可爱,伶俐可人,不但宋昀喜欢,就是先皇与太后也是喜欢的不行,与之对比,她的女儿就成了无人稀罕的庶女,此相一对比,她焉能咽的下这口气?
于是,她便设计将宋郁琬送到了人贩子的手里,就此,消失无踪。
当事情昭然若揭时,宋郁琬早就不知道被卖了多少人,而当时的侧妃更是被愤怒的先皇直接下令赐死,便是连她的娘家,也受她连累,一连降了几级,她唯一的女儿在她离开之后,疏于照料,染上风寒,就此一病不起,没两年,就死了。
宋郁琬当年被拐走的时候,才刚刚过罢三岁的生辰,事实上,这些年龙漪夫妻俩不是没有放弃过,只不过一直不愿意相信命运会如此残酷,所以,才会一路坚持了下来,倒没想到,还真被他们给找到了。
“你的膝盖上有一条疤痕,是小时候贪玩磕在了石头上,你的头上有两个旋儿,且靠近耳垂的位置,有一颗黑痣,藏在发间,一般人看不到,还有你的脚心……”
当龙漪将宋郁琬的特点一一道来的时候,原本还有些怀疑的陈氏,眼泪渐渐溢出眼眶,再看向龙漪与宋昀的时候,多了一丝心疼:“对,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受苦了,你们受苦了,若不是我贪玩,若不是我贪玩,怎么可能……。”
“我的傻孩子,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这是别人的算计,你一个三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倒是你,你才是真正的受苦了,我在小米那里已经知道你们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比起我们,你才是命运多舛,我们唯一庆幸的是,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孩子,这就是缘分,缘分啊……。”
“孩子,你不是无依无靠,你不但有父母,还有哥哥,有一对龙凤胎的弟妹,你有我们,你是宋国唯一被皇上赐了封号的华容小郡主……。”
宋昀站起来,一脸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不管你而今变成什么样,不管你是否为人母为人妻,你在我们眼里,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可爱娇嗔的华容郡主——宋郁琬。”
从未体会过真正父母亲情的陈氏,在这一刻几乎要泪崩了,不是她太过于感伤,实在是活了四十岁,还未真正体会过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之前被人卖来卖去自是不必说,能吃饱肚子已是不错,嫁人后王氏对她更是非打则骂,因为懦弱,甚至连累自己的儿女也一起受罪,如今日子虽然好过了,得到了万氏的照佛,可那毕竟是婆婆,婆婆就算再好,也比不上眼前龙漪这发自内心对她的疼,对她的惜啊!
不知何时,墨潇白退出了花厅,看着这样的一幕,他的眼眶早已发湿,如此令人感伤的一幕,不知何时,才能落到他们家身上?
想到母后,想到墨邪莲,墨潇白不由目光一沉,幽幽一叹,国家是大家,在这个大家当中,又有多少个这样悲欢离合的小家呢?
果然,家字,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写的字,清官难断家务事,更枉论偌大的皇家?但凡沾染上权贵、宗亲这些字眼的家庭,谁家的后院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墨潇白攥紧了拳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时辰后,墨潇白被请到了花厅,三人眼睛皆有些红肿,显然刚刚这里,定是哭的肝肠寸断,毕竟是时隔四十年才找回的亲情,搁谁那里,只怕都不是好受的。
“孩子,现在可能告诉我们,米丫头的情况了?”
墨潇白颔首便将宫中发生的事,简单的数了一遍,最后道:“还请外婆、外公、陈姨莫要担心,潇白向您保证,米儿定然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她都昏迷不醒了,怎么安然无恙?人都被抓走了,你怎么还能坐得住?”
龙漪焦急的在墨潇白面前转来转去,墨潇白还未来得及回话,陈氏却是拉住她的手,轻声细语的道:“娘,您先别担心,米丫头我了解,她早些年有机遇,会武,医术也非常的了得,且,还有自己的势力,既然早些时候与潇白有约定,定然是有后招,您莫要紧张。更何况,潇白不也说了吗,米儿的人还为他送了信,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宋昀也在墨潇白的话中,分明听出了什么,虽然他是宋国人,可这孩子竟也没有避着他,仅凭这一点,就已让他很是感动,更枉论皇室当中的那些腌臜事?只是开了头,他便已异常清明,不由对龙漪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