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诡谲的寂寞蔓延开来——
容承祐神情微动,薄唇轻抿,轻柔着她细腰的手顿了下,沉吟了下,凤眸微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刻意跳开那些不好的事情,如今听晚晚一提,容承祐暗衬肯定是有人在她耳边乱嚼神马舌根了,难不成……褚浩然!
大手微紧,容承祐镌逸的脸孔隐约罩上一抹阴冷,他竟敢拿晚晚的身体状况开玩笑?
“……就是想问问,明明你告诉我的,我们都那么亲密了,你怎么会容许我离开你?”轻咬着唇,何晚纾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忽略额际时不时传来的刺痛!
上、*,报复、车祸……
这几个敏、感的字眼轮番轰炸何晚纾脆弱的脑皮层,带着毁灭一切的戾气,似乎,似乎在不断的逼她,逼她要个清楚不可!
轻抱着她,容承祐逃了,低沉好听的嗓音从颈侧传来,“晚晚,这事情说来话长,今天我在医院也挺累的,暂时搁置一段时间,等这阵子……”
“你可以长话短说。”闷声,何晚纾骤然厌恶起自己的穷追不舍。
明知道,就算搞清楚了,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的!
可这就是女人,矛盾的女人。
闻言,容承祐薄唇抿成一条菲薄的线,抱着她的手一松,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色。
“真那么想知道吗?”沉吟良久,容承祐的声音紧绷了起来!
想!
我想知道,当时我到底做没做那件傻事!
想到许霜的话,何晚纾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如果她做了那种事情,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心无芥蒂的享受容承祐的*爱?
“你说。”
重重的无声轻叹,容承祐凤眼微闭,掩去眸色,“……是我不对在先,跟其他女人纠缠不清让你误会致你出了车祸,伯母趁我不注意将你带离b市,我才失去了你的消息。”
简单、明了,周全的解释!
淡淡的几句话,似乎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容承祐睁眼,高大挺拔的身影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晚晚,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我痛,你也痛,为什么要这么自我折磨不好受呢?咽下喉咙酸涩,容承祐疲惫的身心再添一抹暗色。
想起七年前他们之间疼到骨子里的最后时光,容承祐波澜不惊的神情裂痕四起,额角倏然泛起青筋!
褚浩然,你够狠的!
“……晚晚,我累了,先去休息了。”颓然叹气,转身离开。
这是个解不开的僵局,晚晚,别问了!
大手摸上卧室的门把,冷不丁一句颤抖的娇细嗓音传来,震的他心口狠狠的抽痛了起来!
“容承祐,我七年前是不是跟浩然哥发生什么了,如同你也曾跟其他女人尚过*一样?”
沉默宛若一柄泛着冷光的凉薄刀刃,直抵人最脆弱的软肋!
“够了!”
怒吼,容承祐染上愠怒的凤眸深沉的看她,倏然转身走进卧室,晚晚,你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踩上我的最低底线么?
砰——
手臂抵着门板,容承祐眉心痛苦的攒在一起,冷峻的侧脸有几分骇人的神情,阴风嗖嗖!
那些刺人眼球的画面,萦绕在鼻尖的旖旎气息,讽刺的冷笑……容承祐难以自制的因她这句话而挖开了深埋心底的旧事,他用尽所有力气将那些事情湮灭了。
晚晚,你为什么还要提呢?
非得清楚的提醒我,曾经在那段最痛苦的时间里,你曾躺在褚浩然的身下?
纵然是一场褚浩然精心设计的句,可结果,他们都中计了!
七年,七年我已经快忘了,真的快忘了……
颓废的滑落在地板上,容承祐凤眸痛苦的闭上,一次一次化疗后爸爸苍白的强颜欢笑,晚晚旧事重提的痛心,绞痛的心不停的翻滚出鲜红的血液,顿时抽走他所有的精力!
抹了把脸,他到底要怎么做?
褚浩然,你真的非逼得我撕破脸么?
叩叩——
“……容承祐,我、我先走了。”娇细的音仍旧颤抖,随即是脚步轻移的细小声响。
“我送你。”
开门,沉沉的脸盯着她萎靡的小脸,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这么晚,他怎么放心?
鼻尖一酸,何晚纾强忍住骨子里窜起的凉意,苍白无力的总是现实,他的暴躁如雷和怒吼,彻底击垮了她残存的希冀!
如果什么都没,容承祐你愤怒什么呢?
空白的记忆让她无法想象到底当初是怎样面目可憎的不顾一切做出那种事情,深沉的无力陡然再次涌上,何晚纾眼眶泛红,却始终落不下一滴眼泪。
一路上的沉默是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在脆弱的心口!
“回去好好休息。”
侧眼看他抿唇的模样,何晚纾轻点头,旋即下车,好似不敢多逗留一秒。
如今这种境地,即使是往事,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一想到,曾经容承祐以同样火热的姿态抱过其他女人,她的身体上也曾留下其他男人的痕迹……
推门而入,顾不得季璃诧异的神情,白着脸走入浴室将门反锁,狼狈的喘着气,抖着手放了一池子热水,发冷的身体和衣坐入。
又冷又痛!
想而不得的记忆,苍白无力的现实,双臂抱紧自己的身体,何晚纾将脸蛋埋入水中。
怎么所有事情,骤然发展到了这么残忍的地步?
“何小纾,你倒是说句话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