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有一张姣好的面容,笑起来的时候,含羞带怯,被那双秋水眸子看上两眼,任凭谁都要意乱情迷起来。
眼下女子一边笑着一边往陆修寒身旁走去,笑容妩媚。她是有备而来的,即使陆修寒面色冷酷,她已然笑得如三月的春水一般温柔客人,那双好看的眼,紧紧锁着男子的眼,微微眯起,她缓步走来,慵懒的模样就好似一只猫。
“段公子,你可真教我好等......”她轻声呢喃道,吐息间,那声音敲打在陆修寒的心头,似是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要刻在那人心头一般。不得不说这姑娘的声音也是非常好听的,一口吴侬软语,让人心头也紧了紧。
饶是陆修寒也有一刹那的失神......
却又很快回过神来,花瓶纵然好看,却到底资格花瓶罢了,且还是一只不怀好意的花瓶。
“你一只在这里等我?”他皱了皱眉,疑问道。
夜间他的头发是全部披散下来的,黑亮垂直,就这么披散在后背,倾泻而下在淡淡的月辉下反射出点点亮光。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他似乎不大喜欢笑,至少她没见他笑过几次。他的身材高挑,修长却不粗犷,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男子无疑是非常好好看的,且男子和容和很像,很像,周身的气息,阴翳沉静的眉眼,似乎永远也不会起波澜的心。只不过容和偶尔会笑,笑起来的似乎仿若三月里的春风一般和煦温暖,便让人觉得即使站在他身边,仿佛常年置身于冰雪世界之中这也是值得的。
宋菱儿一边向他走去,一边忍不住想,这个男子不知道会不会笑呢,这种模样,笑起来定是非常好看的。可但视线接触到他眼底深处的冷然似乎,她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他那赤裸裸的冷酷给惊得打了个寒战。
倒是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大意,来诱惑这男子的,却不料竟然被这男子给勾去了心神。
她便又端上了笑脸,似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一般,也为了能在男子面前掰回一局,她伸手打了个响指,刹那间,整座房间的都亮起了灯光,却不是几位明亮的那种,而是小小的柔柔的光亮,星星点点地分布在四周的角落里头,自顾自地散发着光芒,将这周围的气氛也一并弄得柔和了几分。
男子周身的冰冷之气似乎也去了几分,只是那张脸,却依旧冷冷的,看不出他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还是看不起她作践自己,亦或者有一丝丝的可能意乱情迷?不论是哪一种,宋菱儿都是不能放弃的,她嘴角勾着笑意:“我可在这里等你好久好久呀......”
话音一落,周围的灯光闪闪,火光有规律地舞动着,好似在为女子伴舞。角落里的琴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自己弹奏了起来,流畅婉转的琴声闯入陆修寒的耳里,来回荡漾,火光在他的眼中亦来回地跳动,也不知他的心底是否多了一丝动摇。
不论心里承受能力再强大的人物,想来见到眼前这般场景还是会觉得惊奇的罢。威风拂过四周的纱幔,将纱幔吹得飘飘扬扬,空气中有着好闻的檀香味道,身处其间,整个人都要迷醉起来。
宋菱儿张陆修寒面前站定,盈盈水眸划过男子的薄唇,而后看向他的眉锋。
她忽然缓缓开口,带着一丝笑音:“都说薄唇的男子亦是薄情,不知你是否也是如此呢......”
陆修寒微微皱了皱眉,他倒不是觉得女子靠太近了,倒是忽而想起若狭也曾经和他说过一样的话。薄唇的男子薄情,薄情的人亦是薄幸,他从小孤身一人,叔父要杀他,母亲离他而去,十有八九也是走了,他为了给母亲报仇,也为了给陆相爷那个惨死的孩子报仇,心底蒙着一层灰色,从未有明亮过的时候,大约真的是薄幸罢。
或许老天到底还是仁慈的,将若狭送到了他身边,让他这么吝啬刻薄又阴暗的人能认识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娃儿,并亲手陪着她一直长大。他虽然有心想要将她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可一边却又想要看看她将来会长成什么模样,这种未知的可能性让他从来都舍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生怕移开一会儿,就错过了若狭的成长,错过了他的认识。
也害怕若狭长大后忘了他,对他的态度也变了。他从来都是一个刻薄又阴暗的人,这点他从不否认,纵然面上笑得温柔儒雅,但他背地里却将若狭身边出现的所有朋友一个个都消灭了,生怕她受了别人的影响,生怕她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纵然如此,若狭还是好好地在他身边长大,并温暖着他,让他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扯远了,陆修寒想到这里,倒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容淡淡的,却是直达眼底,通往心底。
方才还想着男子是不会笑的人,若是能笑一笑该是多么漂亮的模样,没想到男子便马上笑给她看了。宋菱儿怔怔地看着他,转而心底窃喜起来,却是以为男子的笑容是因为自己,眼下也顾不得别的了,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竟是主动将自己的双手搭在了男子的身上。
陆修寒半夜出来只为了寻一寻桂花,身上只穿着一套白色里衣,外头披了一件蓝色的长沙,站在门前。女子靠近他,一只手主动抚上了他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