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不回话,竟然又是一脚,直直地踹到了她的胸脯上,疼得让人喘不过气。她平素穿衣就是以卖弄和夸张为首选的,眼下这件衣服较之普通姑娘家的衣服,领子要低上许多,眼下一挣扎,却不曾料到,竟然将领子给弄得松开了。
蜜儿羞愤不已,咬碎了一口牙齿,心底恨恨地将这人祖宗上下给问候了一遍,却又隐隐觉得这个人说话有些许耳熟。
蛮子中竟然也有说大宋国语说的这般流利的人??
那人见她僵着身子不动,又要动粗。
这时候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一个人开口了,这人是临昭人,生的极为健壮。他说的也是大宋国语,却比起泼她冷水的这个人生疏了许多,说得磕磕巴巴的,夹着几句临昭国语。蜜儿听了个大概,应该是要那人对她温柔些,大宋的女子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折腾。
蜜儿抬眼看他,却发现那人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xiong脯,眼神猥亵,一脸的放荡不羁,如狼似虎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将她全身上下都给看了一遍,好似她今儿个没有穿衣服一般,看得人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怪......这脸上看不出几分姿色,这身段却真是顶顶的好......”那人又说道。
蜜儿闻言,登时气急,只能拼命弯腰,换个他看不见的角度继续趴着,也不顾不上地上有多么阴冷肮脏了。
这时候,主座上的那被称作大王的人开口,说了句什么话,她身旁的人连连应下,紧接着就转身,一把扯出她嘴巴里面塞的那个大布团。蜜儿嘴巴被布团堵久了,酸痛酸痛的,听得那人对她说道:“大王问你话呢,说,你是不是傅小将军的**?”
却不料旁边那坐在椅子上的蛮子,闻言竟发了怒气,猛地站起来,一掌就拍在了这人的脑袋上,恶狠狠地斥他:“格老子的,你叫他什么?傅小将军?他也配叫将军?你小子他妈生二心了不是?”真是说变脸就变脸。
那人身子瘦弱,被这一掌拍得整个人都晃了晃,好容易稳下身子,双腿一软就给跪了下去,连连喊道:“爷!爷,别啊,小的哪里敢生二心!是小的错了~是小的说错了~~是王八蛋,傅家老的是老王八蛋!小的是小王八蛋......”
那蛮子听得他这般说,才点点头满意地坐回了位子上。
呵——!这又是闹的哪一出?蜜儿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眼前两人,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对,声音极为耳熟。
不知是谁去拨了拨炉子里面的火堆,火苗闪闪烁烁蹿高了几分,暗室里面一下子亮堂了许多,蜜儿眯了眯眼,这下可瞧见了面前那人的模样!
登时声音都冷得能筛出冰渣子来:“奸细!狗腿、败类......”蜜儿嗤笑,纵然现在身子又冷又疼,心底却蹿起了怒火。
那人是个典型欺善怕恶的,自己方才被人甩了一耳光子,吓得跪地求饶,却又偏偏受不了被一个乡野小妇给嘲笑了去。一下子气得站了起来,举起了手掌对着蜜儿的脸比划着,瞪着双眼龇牙咧嘴道:“**的说说一句试试,你有种再说一句,小心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奸细,你这样子对得起大宋子民么......”她冷冷道,面不改色:“我都被你给绑到这里来了,你还能怎么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你——!”那人一脸的凶相,作势真要打来。
那蛮子大王的人这时候开了口,言语不轻不重,说了什么蜜儿听不懂,只见得这奸细败类马上变戏法一般变了脸色,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回答了几句,动辄又看了她几眼,想来是在问她刚刚都说了些么。
“快说,你是不是傅家那小王八蛋的**?”他又转身皱着眉头问她,一脸的烦躁不耐。
蜜儿不答话,一口痰啐在了他身上。
那人不可置信地抹了去,顿时暴怒不已,拳脚如雨点一般地就落到了她身上,蜜儿忍着疼,嘴里生生给咬出了一丝腥甜。最后还是旁边那蛮子将那人给拉开的。
“这小娘子倒是个骨气硬的......”旁边那个胖胖的蛮子笑着说道,眼里精光闪过,看向蜜儿的模样就好似老鹰在看向猎物:“也真不愧是傅家那小王八蛋看上的人。”
那奸细连忙一脸讨好地赢了上去,与那个蛮子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看样子像是在邀功一般。
蜜儿素来聪明,眼下冷静了几分,脑袋转了连转,总算不难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在漠北与若狭最为亲密,军营里面那些汉子常来她酒楼里面吃饭,都是些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这身姿妙曼的小老板娘有几分遐想也都是正常事儿。蜜儿不喜,便干脆都用若狭为由拒绝了,若狭对此也不甚在意,甚至还有几分沾沾自喜,久了,军营里面大家都当她是若狭的**,也不曾再sao扰过她。
却不曾料到,自己今儿竟被这个奸细给抓了过来,想要用她来威胁若狭?!
蜜儿脸色一僵,连忙矢口否认:“我不是傅小将军的**,我早已另有婚配,你们抓错人了!”
蛮子大王闻言眉毛一挑,神色不明,那奸细却急了,梗着脖子与她说道:“嘿,天海阁的小老板娘,是傅家那小王八蛋的小**,这是整个军队的人都知道事情,你当我们好骗呐。”
蜜儿不管他,只一个劲儿地看着那个蛮子大王,说道:“这个人在胡说,我做的是酒楼生意,与谁都亲亲热热的,况且这一带都归傅家管,我当然要好好巴结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