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秦淮天气已经很是凉爽了,景色无边,风月无边。
戏子依然在台上依依呀呀地唱着,不时博得满堂的掌声,热闹非常。没人注意到戏楼的一角坐着一对男女,女子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男子的眸色变了几变,幽幽深沉,若有所思。
桌上另一个男子却要活跃许多,他不仅没有察觉到这周围气氛的变化,依旧欢喜地听着戏曲,不时抬手鼓掌,很是惬意。
可若要说他当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却也不然,他本就敏锐非常,在青衣门那个杀手地狱里面历练出来,即使是别人顷刻间的情绪变化他也能立即察觉到。两人中间那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实在是怒刷存在感,撇开别的不说,光是她的脸就很吸引人了。况且他的心思本就没有放在那台戏上,自是马上便感觉了出来,不过感兴趣是一回事,他比较想看这姑娘会将皇祁惹毛到哪种程度......
好吧好吧,他在幸灾乐祸,自然不是因为陆修寒这人被艳遇缠身,他幸灾乐祸,而是因着这姑娘身份不简单呀。
小白竖着耳朵仔细听,原来这姑娘是若狭的朋友,她来自齐宣国,据说还是齐宣国宫里的人,齐宣国国内大乱,摄政王和齐宣国现在的皇帝北战王打得火热,且摄政王还勾搭上了大宋的容王,故而这姑娘想要让陆修寒帮帮忙。
但陆修寒是谁......除了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事情之外,小白从没见他对谁伸出过援手。
果不其然,陆修寒喝一口茶:“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况且楚夏国现在能少惹麻烦就少惹麻烦才好,他人在大宋,一下子也分不出精力。
那姑娘倒是个冰雪聪明,也颇有胆识的,饶是陆修寒僵硬着一张脸油盐不进,她也百折不挠,继续凑到他面前:“容王要是控制了齐宣国,北战王打败的话,摄政王必然就成了齐宣国的帝王,那人是个野心勃勃却没什么脑子的,到时候必然要联合容王对付距离最近的楚夏国。我可听说楚夏国地大物博,处处有黄金,遍地是珠宝呀......”
陆修寒不为所动:“我楚夏国不是他想要来搅合就能搅合的了的。”
他心中自有分寸,容和这边和唐沐之间的烂摊子还在呢,怎么可能抽得出精力去对付他楚夏国,稍微丢点钱给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齐宣国摄政王玩一玩还是小事儿,想要往大里折腾却的不能的。
宋菱儿笑了,一双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带着志在必得的傲气:“这话可就说错了。她缓缓道:“既然左右都要打一战,与我齐宣国联合,一劳永逸岂不是极好。”
“姑娘只身一人来此,且还是混在若狭身旁窃取了情报,之后又一路追踪着我来秦淮,你这种作为和身份要我如何相信你能代表齐宣国?”陆修寒挑眉,不紧不慢道。
宋菱儿气恼他百般寻找借口,“我虽无名,可我说的事情句句在理,想来您也是个聪明人,心中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好一个自有分寸,若是我现在说些实话姑娘可莫要生气......齐宣国呀,极北的那一小块地方,据说是当年大宋的太祖皇帝舍弃的地方,后来某位王爷被贬谪的时候,这个地方就成了他的封地,却不想他就此独立了出去,成立了小小的齐宣国。我虽然看不上齐宣国那地方,但只要我想,攻下齐宣国却不是难事......”言下之意,如果他有心的话,整个齐宣国都被他拿下了,也就无需和容和搅合下去了。
毕竟现在的楚夏国和大宋总算也是盟友关系,楚夏国攻下了齐宣国,容王若是随意插手的话,唐沐还是能管上一管的,除非容王铁了心要和唐沐撕破脸,否则容王可没资格动他!
小白勾着嘴角笑了,丢一颗花生在嘴里,转头与宋菱儿说话:“姑娘当真是无需白费口舌,你是不知详情,若是你当真想要劝我们管事帮忙的话,你一开始就应该鼓动傅若狭,将这事儿和她说了,打打友情牌还是有用的......”
宋菱儿不悦地挑眉,这话实在对她有些不尊重了,念及对方也只是个少年人,倒也耐着性子问道:“何出此言,是说傅若狭说的话,段公子就会相信么?”
小白摇头晃脑,嬉笑道:“非也非也,倒不是说傅若狭说的话我们管事一定会听,而是傅若狭这人性子可冲动,却又是极喜欢冒险的,再加上......”小白说着说着,顿了顿,视线在宋菱儿面上转了一圈,看得宋菱儿戒备不已,他又笑道:“虽然我只看了你一双眼睛,看不到你整张容易,但眼睛生得这么漂亮,底下就算不是惊为天人,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傅若狭这人极为喜欢美人,你的忙她一定会帮的,说不定一听你说了,她可就跟着你去齐宣国了......”
宋菱儿听得直皱眉,她想要反驳,自己没事找傅若狭和自己回国做什么,况且她的本意并不是旨在帮助齐宣国......实际上,在她决心离开容和的那一刻起,心中就已经告诫着自己莫要在沉沦了,要是再次忍不住出手伤了人的话,这条命却是小蛇救回来的,她可消耗不起。她之所以来求陆修寒和自己联盟,也是想要借陆修寒之手对付容王,她的真正目的只是想要去救小蛇!
小蛇现在可是在容王手里呢......宋菱儿眉头紧皱,忧心不已。
小白又用开玩笑般的语气继续道:“只要若狭跟你去了齐宣国,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愁了呀,且不说若狭自己也算半个将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