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却有着一丝连宋云裳自己也根本无法掩饰的希冀,说不清道不明。
小蛇或许是不一样的,毕竟他都跟了自己三年了不是么,有些动作和情感对他来说是自然而然的,所有她无需觉得奇怪。宋云裳试图这么解释给自己听,但心跳的厉害,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云裳......”还是那犹如歌姬魅惑人心的嗓音,在宋云裳耳边轻轻响起,“你有什么需要带的么,我们带上早点回家,这里不适合你修炼,我怕你好不容易养回来的精气一个晚上又全部给虚耗了。”
宋云裳却听得愣了愣:“家?”
“是啊,南山的家。”他理所当然道,挑了挑眉,忽而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不叫小蛇,三年了你从未问过我呢!”他的语气颇有几分不满,似乎在撒娇一般,却是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宋云裳很是配合地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离洛。”他轻声道,一字一顿,嗓音轻柔却似乎要嵌入她的心底。
还是那半轮明月,月华投射在男子如玉的面庞上,白玉冠,青面宽袍,眸色明亮,宛若神人。
宋云裳瞥过头,不与小蛇,额,不离洛的视线相对。
她承认今晚是太莽撞了,她也实在是一时兴起才会跑到皇宫里来的,来了之后便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心中在遗憾什么,有什么想要做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危机,容和没有一点担忧......这一点让她觉得很不甘心,很不甘心啊!
她自认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物,她只会去帮助那些对她好的人,容和给了她温情,她便掏心掏肺地为他打江山,可现在却觉得自己还想要从容和那里得取一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却是不大清楚的,她所知道的只有自己的心现在空空落落的,很是难受。
似乎,急需什么东西填满才行。
离洛盯着那倔强的眸子许久,最终轻轻地叹了口气,只道:“云裳,别闹,乖一点,我们回去罢,我很担心你。”众人却宠溺的语气,竟是将她当做小孩子一般哄着了。
宋云裳这才缓缓抬眸,“你才不要闹。”赌气一般道。
离洛笑了:“好,我不恼,只要你答应我渡劫之前都不许再离开南山了,我喜欢你鞥一直好好的,希望你以后还能像以前那般充满活力,英姿飒爽。”他朗声说道,眉开眼笑,笑容豁达而明亮。
一身光华胜过月色皎洁,连风儿也似是因那眸子里的一股认真与虔诚而静默了......
又过了十来天,天劫依旧未至,她已经离开皇宫一个月了,也就是说她已经在南山和离洛相处了将近一个月了。
南山脚下的日子过的很悠闲,山上清风明月风光无限好,山脚下有好些个热闹的集市,宋云裳烦心了便会拉着离洛一起去吃吃茶,喝喝酒,听听戏,倒是渐渐习惯和离洛相处了,不管是因为日久才习惯的,还是因为离洛的努力才接受他的,这对离洛来说都很让他满足了。
宋云裳最近喜欢上了听戏。
虽然不如现代的电视剧来的多姿多彩,且故事多少都有些俗套,但趣味性很大,很能打发时间。久了,她都成了这座戏园子的常客了。
这大院子的戏曲都是极受人欢迎的,今晚的戏说的是一位书生和狐妖的故事,座无虚席。
戏说的是狐妖在书生赶考的路上救了书生一命,两人相伴相随相爱相知,书生考中了状元本要娶狐妖为妻,他不在乎狐妖究竟是人还是妖,他只是单纯地爱着那个美丽的姑娘,全心全意。但皇上给他赐了婚,要招他为驸马爷。抗旨不尊的话必会连累家中的亲生父母,书生左右为难,不舍得狐妖委屈,更不愿为了一己之私而使自己的父母也被连累。
书生大婚之时,狐妖自知缘分已尽,心痛万分,自毁元神,却不知书生在婚礼上逃走,只为了见狐妖一面。一面相见,已是阴阳相隔,书生追悔莫及,就此举刀自刎,与狐妖做了地下夫妻。
宋云裳将头轻轻地靠着木廊柱上,看着戏台子,磕着手里的瓜子。
戏正演到那书生抱着狐妖渐渐冰冷的身子痛哭不已,观众们已然入了迷,细细而矜持地用手绢儿擦去眼角氤氲的泪珠,哭得很是得体而动情。仿佛他们就是那对苦命恋人一般,短短的瞬间就已经品位了他们一生一世的悲欢喜乐......
离洛笑嘻嘻地开了口:“他方才哭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手里藏着一小段洋葱呢!”
“......”这人是来砸场子的么?!
他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又笑了,一双眼睛弯了弯,像一对月牙儿一般,很是可人:“云裳,你看到的戏和我看到的戏似乎不大一样呐。”
“如何一个不一样的法子?”她置气不已,忙追问道。
“你听我细细说来,这狐妖是一只妖啊,你也知道狐妖在妖界算是寿命较长的一类妖怪了,这凡人书生的几十年,于她而言不过一眨眼,凡人将来老了,她却依旧年轻光鲜,这不是很奇怪么。好了,就算他们真的相爱罢,毕竟狐妖都为了书生自毁道行了嘛,所以大家都说狐妖重情重义,怪书生抛弃了她......“
宋云裳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离洛便又道:“实际上大家都没有站在蜀山的角度想想,他一介书生,十年寒窗,为报父母之恩进京赶考幸而高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