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胡唤了唐沐一声:“皇上,虽然我觉得将太守府淹没这件事情挺解气,但说实在的,我们这种做法其实挺下作的。我对那苏家小姐做的事情非常生气,她无缘无故将若狭给撞伤不说还死不悔改,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是男人,如何能跟一个小姑娘这样子计较......”阿胡性子直,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觉得不妥。
他们二人在苏太守府邸门前做这种事情,一个当今天子,一个堂堂将军,说出去实在是让人笑话。
况且不论他们在苏太守府门前将动静闹得再大,这也不能给苏小美人带来什么教训,让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反而只会越发地招苏小美人记恨。正要说影响到谁了的话,大约只是加重了太守府那些丫鬟小厮们的工作量罢。
大丈夫如何能做这种苟且之事!阿胡心底虽然替若狭委屈,但唐沐这种做法未免让人觉得不入流了些。
却不料唐沐听了这话竟然一脸奇怪地看着阿胡,反问道:“什么?我可没说我是目的是教训苏敛衣呀......”
阿胡嘴角一抽,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很想崩溃地抓着这个不靠谱的皇帝一阵猛摇,怒吼:“你不是为了报复苏小美人,你为毛要逼我过来卖菜呀呀!”
唐沐果然不负他所望地勾着嘴角笑了起来:“我之所以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锻炼锻炼你呀。”他说着说着,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而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阿胡道:“阿胡,其实我想告诉你,我没什么钱了。”
阿胡觉得自己又被唐沐给耍了。
唐沐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而后举手对天发誓:“我原以为我在江南这么嚣张,容王肯定看不下去要对付我,结果容王没有对付我,倒是吏部尚书看不下去,勾结陆相爷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好你个吏部尚书吏部侍郎,整个吏部我都要给端了,啧、回去我要换人啦!换人!”
一片黑云飞到了阿胡头顶,啪嗒一声,雷鸣电闪将阿胡打了个措手不及,阿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他斟酌再三,小心问道:“皇上,之前对付容王的时候,不是灭了他们很多店铺么......”
唐沐咧嘴一笑,点了点头:“对呀对呀,容王那些店啊,经营得不错的我都交给若狭了,毕竟她是我们的盟友嘛,她这么帮我,我也必须给她一点回报呀。”
“给了若狭之外应该还有剩吧?”阿胡迟疑。
“有啊有啊,只不过剩下的我基本都卖掉了,你也知道我最近买了不少东西嘛。”
他已经无力去问刚才为什么还要送银子给那位大婶了,他觉得不用问他也知道唐沐会怎么回答了——身为一国之君,为百姓做点事情是应该的。
唐沐却好似已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一眼,咧嘴一笑:“刚刚是你非要给的。”
阿胡:“......”
苏太守府邸门前还是一副人山人海接踵摩肩的样子,大家伙儿还没闹消停,他这个皇帝正呆在扬州城里,故苏太守也不好让人制止这些闹民。况且不管怎么说,自己女儿伤了自家门主这种事自然是不对的,苏太守这么多天一直是担心受怕过来的,虽然傅若狭似乎只是有点生闷气,没有要真的惩罚他们父女二人的意思,但素太守怎么也不敢忘了青衣门还有两位神秘的护法哩。
传闻这两位无所不能,及时教主不在的时候也能抗住压力力挽狂澜,并且将青衣门做的越来越大的超级护法。苏太守觉得他们很可怕,自然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有多么厉害,却是因为青衣门的成员几乎没人不知道,左右护法都是门主大人的死忠。
唔,大约门主大人松开之前,两位护法说不定看不下去先一步就将他们父女二人给灭了哩。
苏太守刚刚完成今天负荆请罪的“例行”任务,从后门偷偷溜回家,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太守当得实在窝囊。
便问身旁的小丫鬟:“今天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反思过?”
小丫鬟如是禀报:“小姐吃好喝好玩好,老爷费心了。”
一口老血咔在苏太守的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自己跪了一炷香时间,眼下膝盖正酸着呐!
可偏偏怎么也舍不得对自家女儿生气,无奈。
这厢阿胡站在小巷子望着苏太守门前的“盛况”,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收拾东西。
菜篮子还是问隔壁老农借来的哩,得还。
唐沐倒是颇为惬意,一点也没有被自己已经没钱了的现状给打击到,哼着不成调的歌儿帮阿胡收拾东西。
两个人一起住了这么多天,阿胡倒也多认识了唐沐一些,这个少年太子一点也不像一个正经的君王,以前身上还有一些吊儿郎当的纨绔气质,现在只剩下吊儿郎当了......好吧,他只是开个玩笑,其实撇开别的不谈,唐沐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想。
世上没有哪个君王能做到唐沐这样洒脱豁达,且他虽然看着不靠谱,却总是能一边不靠谱一边不动声色地将许多事情给处理妥善。
有句诗词怎么说来着,阿胡歪着脑袋想了半响,什么谈笑间,灰飞烟灭。当然唐沐没有那么暴力啦,不会在谈笑间就杀人于无形,基本上他到现在都没有听说唐沐非常针对过谁,及时大毒瘤容王,他和容王斗了这么久,也不曾对容王动杀心。
容王在朝中的势力太复杂了,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前两年的容王可以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物,若不是陆相爷总是能在重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