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是最好的方法,若是不答应皇上的话,容王也不会放过我们青衣门的,还不如反过来先对付他们。”
苏太守心中的恐惧渐渐被心头的怒意给压了下去,他是扬州城的土皇帝,他亦是青衣门在苏州这一地区权势最大的人,他每年为青衣门带来不少的收入,替青衣门做出了不少的功绩,就连蜀地西域那些个堂主看到他都要礼让三分,右护法这般讽刺他,将他的颜面置于何地!
说完这话,他才觉得自己的口气重了点,但心中却无一丝的怯意和歉意,倨傲地看着年轻的右护法。
拔高了的声音偷过船纸传向了窗外,离得最近的两个黑衣人听了,俱不禁冷笑着摇了摇头——这人,太得意忘形,自作聪明了。
“哦?你有把握对付容王?或者说,你确定和皇上联手能够成功?”
怀中的小娃娃被他周身的威压惊了惊,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子,而后哆嗦着两条小腿,举起小胳膊摸着他的脸庞......而后伸出了嫩嫩白白的小手抚上了他眉间的褶子。
段君兰一惊,收起了周身的威压,惊喜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却见小家伙对上了他的眼睛,灿然一笑。
这还真是......段君兰心中有几分感动,收起了心中最后一丝冷然,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无力的苏太守。
不再如方才那般咄咄逼人,虽然还是紧追不放,但语气已经温和了不少,叹一口气道:“苏太守,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们对付了容王,你有怎么能够确定我们青衣门不会是皇上的下一个目标呢?”
狡兔死走狗烹,唐沐哪种扮猪吃老虎的性子最说不准了。
苏太守似乎当真没有想过这么一面,表情有一刹那的惊慌,而后马上运转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想应该不会的,皇上这几年一直看着我们青衣门壮大,他不仅放任我们,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帮助着我们,也曾经委托过我们青衣门做过几件事。且皇上这次和我承诺过的,只要我们愿意帮助他对付容王,他承诺只要青衣门不威胁到他,他绝不出手打压青衣门......”说到后面他的语气渐渐轻了下去,许是连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皇上的话你也信啊......”段君兰摇了摇头,眉头挑起,表情讽刺。
话说到了现在,苏太守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况且于情于理,这种大事情都应该先禀报给右护法,等右护法裁决,他才能执行的。
小豆包最近“站功”已经练成,最喜欢的就是攀着段君兰的脖子,然后各种“蹂、躏”他的美人干爹。
段君兰的眉头一挑,他二话不说便挪着自己的小胖手去摸段君兰的眉头,硬是将他的眉头给抚平了才罢休。
也不怪这小娃娃不喜欢别的“玩具”了,亲眼所见段君兰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换了一张又一张的面具,方才还是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转眼间就变成了冷酷高傲的右护法,这中间的差距之大,实在有趣。好在小豆包清楚他身上的气味,如何也不会认错,只是这么一来,却将段君兰的脸当成了最有趣的“玩具”。
苏太守在旁打量着面前的一幕,也总算知道右护法方才还冷漠阴森得不行,转眼间便又变得平易近人了不少,这中间的功劳都是他怀里的小娃娃干的。庆幸之余不免好奇这小娃娃的身份,竟然能够这么轻易便左右右护法的心思?!
苏太守歉意地一抱拳,道:“抱歉,右护法,苏某有罪,不该擅自做主,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还请右护法指明一二。”他现在非常庆幸段君兰怀里抱着这么一个小娃娃,他平息了段君兰的怒火,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段君兰瞥了他一眼,一边分心搂着小豆包,一边答道:“戏既然已经做了一半,哪能说收手就收手的,你且继续应付着皇上咱,只是断断记住,再不能将青衣门内部的情况透漏给皇上了。皇上每日问了你什么事情,要你做了什么事情,都如实禀报给我,不论大小,此外要小心注意着容王这边的动静,若是不出差错的话,过两日,容王二子应该就要来扬州了......”
苏太守连忙应下,而后询问要不要给段君兰安排一个好点的别院,总比住枫林庄,虽然是青衣门名下的产业,但总归不能及时保护他。
段君兰摆了摆手.......瞅一眼怀里的小豆包,他得到消息,说若狭已经顺利回了上京,只是生了一场大病,需要休养五六天,万一她来了扬州,他想,她应该会去枫林庄的......
想起了若狭,心思又转了转,叫住了正要告辞离去的苏太守:“苏大人......”
他虽然叫他大人,但没多少恭敬的语气,而且“大人”儿子咬得极重。
苏太守一听,心底咯噔一声,自觉有些不妙,他转头做了一揖:“右护法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却听得段君兰笑意盈盈,面色温和道:“苏太守,我听人来报,说上回门主与你见面的时候,你对门主出言不敬了罢......”慵懒温和的语气,却带着几许不容置喙的威压。
苏太守讶异地皱了皱眉,这过去近一年的事情竟然还能被翻出来算总账?!
他本想解释说自己并没有出言不敬,只是按照礼法规矩,想要看一看门主的令旗罢了,毕竟他又没见过真真的门主!虽然当时左护法亦在场,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门主的身份了......但他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心底是真的看不起这个门主的。
张了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