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狭眨了眨眼,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到小豆包了,乖乖答道:“他才几个月大,经不起这么长远的赶路,我将他留在上京托人照顾着呢。”
“原来如此,这事确也不急,改日我们去一趟上京便是了,我正巧再去瞧一瞧我那酒楼运作得怎么样。”他说罢,看了看隔壁的房间,道:“我房间就在对面,有事情可以叫我,晚饭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等会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
若狭点点头,钻进了房间,合上了房门。
脑袋里乱糟糟一团麻,怎么理也理不清,本来昨晚的黑衣人已经够让她闹心的了,却不想今日好容易遇上了叶琛,他却变得这么奇怪。
罢罢罢,反正她的目的是找叶琛合作对付楚夏,其他的统统不重要。
这么一想,思绪便立刻清楚了不少,若狭几步走向屏风后头的浴桶,准备洗个干净。
几下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卷白色的纸条从衣袖里头滑出,若狭拾起一瞧,正是段君兰这几日托青衣门人送到她手里的。若狭莞尔一笑,将这几张纸条放入了钱袋之中,打算好好收着。
洗完澡推开门,却发现店小二正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了,连忙恭敬地陪着笑脸,而后左右瞧了一瞧,见没有旁人,便小心地靠近了若狭一步,将一个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
硬硬的,一个圆形的小竹筒,一如前几次收到的纸条一般,被装在这种小竹筒里头。
段君兰的信又送来了?!
若狭心底一喜,连忙看向店小二:“你是......?”
她本想问问他是不是青衣门的成员,对方却先一步小声道:“这个是一位爷交代给小的,让小的秘密交给姑娘。”而后大步推开,扬起笑脸,对若狭一鞠躬,朗声道:“姑娘,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过去罢!”
想来是青衣门人应是知道了叶琛的身份,在顾忌着这个,因此才让店小二将信给送来的。若狭了然的点点头,将小竹筒默默地收到了衣袖之中,跟在店小二的身后下了楼。
她本是有意做男子打扮,眼下着了袄裙,便干脆放下了头发,随意地给自己挽了个发髻。只是她素来不擅长这个,头发松松垮垮地被挽在脑后,却有几缕极不听话地落到了耳后。
叶琛已经在桌前坐了下来,听得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头一瞧,正是她的身影。叶琛勾着唇角浅浅一笑,狭长的凤眼微微亮,紧紧地锁住她的身影,使得旁人心思也不由得随他的喜怒而喜怒。
他素来都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子,只要不暴露他疯狂变态的那一面,若狭心道,应该没有女子能够抵抗这种男人的。
忽而想起了什么,若狭抬眼瞧他,主动抓住了他的手臂:“叶琛,蜜儿......怎么样了?”
她始终放心不下蜜儿,纵然那日她亲耳听见蜜儿在她面前夸赞左将军的为人,但非亲眼所见,总归不能信服。况且人心都是会变的,今日之时说着今日的话,指不定明日还能否记得起昨日的誓言......至少,话本折子里头都是这么写的。
况且若狭和蜜儿一间相处的模式,一直都不是正经的姐妹关系,倒像是兄妹关系,她傅若狭救回来的司徒蜜儿,好容易看着她长大了,窈窕了,聪慧美丽了,结果被临昭的蛮子给拱走了。
多可惜啊可惜。
“啧啧、左将军要是敢待蜜儿不好,叶琛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叶琛朱唇轻启,缓缓道,眼中一派笑意:“傅若狭,你是在这么说么?”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给猜了个正着,若狭也不慌不忙,清了清嗓子:“咳,你知道就好。”
“那丫头和你是一起长大的,你应清楚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左将军的宅子里头本来还有两个小侍妾,两人打算等司徒蜜儿正式入府的时候给她点教训的,没想司徒蜜儿还没进府,左将军就已经先她们一步将她们给清理了。现在偌大的一个左将军府,可就只有司徒蜜儿一个主母......况且......”叶琛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顿,深深地看了若狭一眼:“我们临昭与大宋可不同,临昭女性偏少,故而女性拥有选择丈夫的权利,若是不满意这个了还能自己去选择另一个。”
也就是说,只要就算左将军待蜜儿不好,蜜儿也能够自己甩了左将军,另寻良配?
“当然,前提是对方有胆子对抗女性的前一个丈夫。”叶琛又默默的补充道。
左将军那种人啊......能够和他相对抗的,除了右将军,恐怕就只有叶琛了,这话说了和没说没多大区别。若狭撇撇嘴,意兴阑珊地瞧了他一眼,却撞入了他深邃的眸子里,一时间愣了神。
眨眼,再眨眼,结果叶琛还是那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见鬼了!
若狭想,自己这个词似乎并没有用错。
他这是发情了还是怎么的,难怪今天一直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傅清然说,发情的话是动物的本能,雄雌之间想要交配的yù_wàng。
当然,如果用文雅一点的方法来说的话,还可以叫产生情愫,指男女之间心灵上的悸动。
若狭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她和叶琛之间的关系只能用叶琛发情这个理由来解释。
若狭确定自己要是再被叶琛这诡异的眼神看下去,说不定可能会直接摔碗筷走人,于是她努力按捺住自己的心情,试图解释清楚自己的来意,毕竟叶琛那么高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