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宇母亲的脸也红了,不知道是想起那件事来觉得难过,还是因为丈夫把这件事告诉了外人,所以感到羞愧和尴尬,不过她并没有试图替段飞宇辩解,或者去遮掩丈夫说的话,这也就是说,她应该也是认同丈夫的那一番说法的。
听了段飞宇父亲说这话,方圆也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慨,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或者听说这么棘手的孩子。性格暴戾,有自虐自残的倾向,就连对父母也是一样的暴躁,不服管教。偏偏又热爱学习,自尊心极强,好胜心同样也是非常的强盛。
这个段飞宇,他恐怕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也不是标准的问题学生。
“段飞宇的老师们,知道他自残或者在家里跟你们相处的这些问题么?”戴煦显然也和方圆有着大同小异的观点。所以他开口问段飞宇父母。
段飞宇父母不约而同的摇了头,段飞宇父亲说:“他在学校里肯定是不会自残的,除了偶尔跟同学会有拌嘴的那种情况,基本还可以,因为飞宇学习好,所以老师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去管教他的地方,他跟老师的关系反倒比跟我们还能好一点,在外面还知道收敛一些。他都知道收敛了,我们做爹妈的,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去跟老师面前揭自己孩子的短,所以老师们应该都是不知道的。”
“那你们有没有带段飞宇去医院检查过,或者看看心理医生什么的?”方圆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引起段飞宇父母的情绪反弹,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
好在段飞宇父母的反应似乎还算比较平静,两个人都点了头,这一次说话的是段飞宇母亲,她眼圈有些湿润的说:“我们俩也想过,这孩子不会是有什么精神问题吧,所以就带着他去医院做过检查,为了怕他发现我们俩是怎么想的,再发脾气什么的,我们带他几乎是做了全身的健康检查,最后才去了精神科,但是精神科的医生检查完,觉得他没有直接的精神病,顶多是性格有什么障碍,所以让我们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来着,我们俩当时也是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去的。”
“你们是用什么理由说服的段飞宇?”
“我们跟他说,看了心理医生之后,说不定能把他心结解开,到时候学习起来就更没有杂念,成绩可能会更好,他这才同意的。”
“那你们一共去看过多久的心理医生?效果怎么样?”
段飞宇父亲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瞒你们说,我们一共就带他去过三次,之后孩子就不愿意去了,说觉得那个心理医生就跟他说废话,浪费他时间,他去过以后也没觉得学习会更省力更有效率,而且这三次中间,他又因为什么事,在自己身上割了两刀,去看那个心理医生的费用挺贵的,我们俩觉得本身就有点负担不起,孩子自己又不愿意去,何必呢,别最后一点作用都没有,花了不少钱,反而把飞宇给惹急了,让他又做出什么事来,那可就真赔了。”
“是啊,我听人说,可能是青春期的小男孩儿,就比较容易叛逆,我们家飞宇算是性格比较特别的那种,可能反应就比较大一些,你看他在外面跟在家里,表现多少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这就说明他还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段飞宇母亲接着说,“所以我们俩想,说不定等他长大了,年纪大一些,到了二三十岁的时候,就能成熟了,成熟了也就好了,不会做那些傻事情了。”
“这一次段飞宇离家出走,从家里带了多少钱?”戴煦开口问。
段飞宇父亲摇摇头:“这次他没拿家里的钱,因为他有时候住校,有时候不想住了就回家里来,所以我们都是跟住校的学生一样,把生活费都给到他手里,他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在学校里也有生活费有钱花。飞宇学习方面确实从来没让人操过心,不用人管,全靠自觉,这段时间就为了一个什么招生还是什么考试的,他压力特别大,有时候本来说不回来了,结果大半夜骑自行车跑回来,说是嫌寝室里熄灯了不好看书,回家一学学到后半夜三四点,第二天早上早饭都不吃就走,俩眼睛熬得通红通红的,有一天晚上在家里做题做的不顺心,还嗷嗷叫唤,邻居楼上楼下的都被吓着了,我们又挨家给人家道歉去。估计就是这事儿,压力太大了,所以他这回就又离家出走了,身上估么着还有一千多块钱的生活费,我估计,还能坚持个一个礼拜左右,差不多也就该没钱回来了。”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离家出走,还去学校给他请什么长假呢?”方圆不解的问,如果这一次段飞宇走的不声不响,连家里面的钱都没有拿过,那段飞宇父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