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
嘭一声。
康良伸去阻拦的手臂,只被对方一挥,就连同整个身子都倒飞出去,撞破院门,摔落在地。
康良喷了口血,眉宇间露出惊骇之色。
那六七人匆匆入了院落,直奔那处白烟蒸腾的房间。
这群人中,多是老者,只有两个是壮年男子。
这七人皆为修道之人,其中两人已修成罡煞,另外五个也都是真气外放之辈。
遥遥见到这里烟雾朦胧,一道长烟升空,并还有异样气息夹杂在内,两位罡煞老者就已断定这是异象,是因修道人而生。
见到这般异象,七人都猜测是个宝物。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大派之人,俱是见知有限,功法低微,就连两位罡煞,那也是偶有奇遇才侥幸修成。眼见前路迷茫,此生或许再无进境,已是前途暗淡,忽然见到宝物,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来到这里,就见内中烟雾大涨,那窗口中涌出大片浓烟,几乎要挤破窗口。
见状,都认为是宝物有了异变,七人甩开了康良拦在身前的手臂,一拥而入,直奔那房屋所在。
康良强忍疼痛,低喝道:“此为羽化道长居所,连人杰榜第七的陈浩也因招惹羽化道长而死在剑下,你们这等放肆,不想活了吗?”
七人都不曾理会这个门房,眼见宝物在前,心头火热,哪里管得了许多?
京城内的修道人,哪个不知这里是羽化道君的住所?
之前一个小道士杀了人杰榜第七的陈浩,声名大盛,因自称道号羽化,故而被尊为羽化道君。
但陈浩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而这小道士此前全无名声,在许多人眼里,他不过是施了什么阴险手段,或是趁着陈浩虚弱,才有得手。毕竟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虽侥幸修成罡煞,但他就算在娘胎里修炼,又能有多少道行?
他们七人,有两位罡煞人物都是老辈,加上五位真气外放的练气巅峰,就算是陈浩复生,也只是个后辈罢了,未必就能稳胜他们七人联手。
这七人交情不深,都是点头之交,只算相互认识。但在此时,七人聚在一处,自觉汇聚了一股莫大力量,有恃无恐。
眼见那浓烟几乎要涨破窗户,尽数涌出,可见是宝物出了变故。
“这小道士乳臭未干,却能够修成罡煞,必然是有绝大造化。这内中势必就是他获得的机缘,看火气烟雾众多,即便不是什么宝物,想必他也在炼制什么灵丹妙药。”
七人心头火热。
两位罡煞冲在前头,身后五个真气外放之人紧随其后。
房门就在眼前,当头一位罡煞老者便想发出手段,把房门打破。
这时,就听一声响动。
房门缓缓打开。
有白烟水雾从房门之中弥漫出来。
然后在这七人眼中,烟雾朦胧处,缓缓走出一个少年。
这少年身材颀长,一身崭新道袍,面貌清秀,气质清净,他从朦胧烟雾之中缓缓走来,彷如自虚空仙界之地而来。
身后房内,白烟如雾,朦胧不清。
这少年道士身周烟雾未散,好似白云萦绕,腾云驾雾而至。
少年道士面上含笑,微微拱手,问道:“几位前辈为何闯我居所?伤我门人?”
这话不带半点烟火之气,不带半点愤怒之音,实是风轻云淡。
七人一时被他气息所摄,直到秦先羽发话,才算回过神来。
当头罡煞老者沉声道:“我等见此地异象纷呈,特来查看。”
秦先羽问道:“又看出了什么?”
那老者低沉道:“这异象分明是有宝物,纵然不是,那也是灵丹妙药。老夫观你年岁未足二十,但近来你斩杀陈浩,显然已是修成罡煞之人,以你这般年纪,就是从娘胎里修炼,又能积累多少?你有这等修为,势必是有造化机缘的。”
他抬起头来,一双老迈双目当中,露出灼灼光彩,说道:“老夫也不与你废话,快把宝物交出来,我们不与你为难。”
身后另一个罡煞老者更是冷笑出声,说道:“莫看你杀过陈浩,就以高人自居,那陈浩虽然位列人杰榜,那也只是个后辈罢了。你是罡煞,我也是罡煞,且还有孙老哥在此,加上我身后这五位同道,共计两位罡煞,五名练气巅峰,纵然你修为再高又能如何?”
秦先羽忽然笑出声来,看着后面那老者,问道:“到了这个境界,只看修为高低,人数多寡反是次要。前辈以为,人多便能取胜?”
那老者冷声笑道:“就是人多,欺你怎地?”
说罢,他又说道:“单打独斗或许不如你,但我这里两名罡煞,五名练气巅峰,就算是他陈浩这后辈复生,又有何惧哉?陈浩尚且如此,何况是你?”
秦先羽听这话颇觉不对,笑了笑,说道:“小道胜于陈浩,又取其性命,怎么在你口中,反倒远不如他?”
那老者嗤笑道:“你虽杀了陈浩,但谁都知道,你必然是用什么阴谋诡计,或是趁陈浩虚弱,趁机偷袭,断然不会是凭真正本事正面胜他!少废话,快把东西交出来,待会儿别人来了,又要凭空生出变数。”
秦先羽心头颇是怪异,虽说世人性情各异,修道人也全非高深莫测,但这几个居然如此狂妄自大,也不知是有什么机缘才修到这般地步的。
前面那孙姓的罡煞老者似是觉得自己这方过于咄咄逼人,他朝着秦先羽微微拱手,正色道:“只要道君把宝物交来,我等定不为难,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