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洛虹笑道:“啧啧,想不到榆木疙瘩也会如此激动,敢情你已经中了这死妮子的道,有点喜欢她了!莫急莫急,被我这‘奔雷飞电’刺中,神仙难救,过不了多久,她也会变成一尊岩骨僵人,那时你们岂不正好匹配?”
震兹紧皱双眉,古铜圆脸胀得通红,脑中一片迷乱。他这一生痴迷神法修练,不问世事,更不谙男女之情,单纯如长河清流。
数十年来,唯一接触过的女子便是晏净灵女,虽然两人每次相见都是比斗争强,但时日一久,对这骄傲美丽的女子竟隐隐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淡淡感觉。
隔了许久不见她来挑战,倒觉得心里空空落落,怅然若失。时间越久,这种感觉便越发强烈,有时修炼之际竟突然无缘无由地牵挂起那张面容,让他觉得说不出的迷惘、惶恐。
他虽是元泱十灵,几近元泱无敌,但于****之事,却是盲人摸象,束手无策。此刻听西门洛虹一说,宛若被雷电所劈,呆若木鸡,心中更加混乱起来。
西门洛虹哈哈怪笑,金光一闪,将神笔抽出,转身雷霆电舞,瞬间刺入震兹膻中、玉堂、天突等七大要穴。
震兹一猛然震,狂喷鲜血,周身陡然僵硬,连舌头也彷佛瞬间凝结,更加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瞪着晏净灵女,心底兀自狂乱地想着:“喜欢?什么……什么叫‘喜欢’?这究竟是神功,还是虫蛊法术?”
西门洛虹笑道:“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榆木疙瘩了。”心中石头总算落地。“这些年他透过晏净灵女与震兹连连间接交手,知他神通了得,甚至在自己之上。心下颇为忌惮,生怕他如当年宫涤尘那般舍命冲开经脉、奋力反击。因此故意扰其心神,乘其不备时,抢先一步痛下杀手。
晏净灵女心痛如绞,懊悔、悲愤、狂怒、气苦、忧惧……张口无声,欲哭无泪,只能怔怔地望着震兹。身体迅速僵硬固化,呼吸滞堵,眼皮沉重,他的身影渐渐模糊……不消片刻,她便堕入永恒的黑暗,再也瞧不见这让她一生爱恨交缠的男子了。
一念及此,一种强烈如尖锥的苦痛突然直刺入心,令她蓦地爆发出一声沙哑而凄厉的号哭。
西门洛虹怪笑道:“死妮子,哭什么?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若不是我,你们又怎能在这等洞天福地比翼而眠?能与宫大侠和青霞神姬比邻而居,也算是你们的福分了。何况黄泉路上还有两人与你们做伴呢!”拔出长刃,施施然地朝南宫易二人走来。
两人惊怒悲愤,莫可言表。经脉封堵,竟只有束手待毙。难道今生又要死在这奸贼之手吗?
南宫易思绪飞闪,蓦地想起先前晏净灵女一尺击来,反被自己震飞的情景,心中一动,忖道:“是了,眼下我体内有风云雷雨火五轮真气,虽然经脉被封,不能出手反击,但真气积存于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之中,只要一受外界之激,便立即反震弹射。即便不能震死这奸贼,却可借助那刹那的反震真气冲开经脉!”
方甫大喜,旋即心下一沉,又想:“不成,这厮的‘奔雷飞电’极是厉害,一旦被击中,必定石化而死。即便我能瞬间解穴反功,最终也免不了一死。我死便也罢了,万一不能在石化之前杀了这奸贼,寰姬姊姊岂不危险?昨夜阴差阳错,她的真气大半已输入我体内,真元虚弱,纵使我及时解开她的穴道,她必定也逃不脱西门洛虹的毒手……”
又想:“不如趁这奸贼到身前之际,以念力御使无极封神刃,杀他个措手不及?”
但念头方起,一忖即而又觉得断不可行。“御物飞行”虽非难事,但若想“御物斗战”可就难上加难了。一则自己的念力需足够强大,二则要视对方的实力强弱。
高手念力相争,凶险之至,稍有不慎,便有元灵被摄,便有魂飞魄散之忧。他的念力虽足以御使断刃飞空伤人,但要想一举击杀西门洛虹这等念气双修的绝顶高手,却是断无可能,不过自寻死路罢了。
寰姬芙见他兀自皱眉沉吟,心中更觉凄苦,忖道:“难道这一切竟是前世今生注定的么?我和阿恕注定要死在这北震谷地壑吗?”
一念及此,心底反倒奇异地平定下来,那森冷的恐惧登时烟消云散。眼波温柔地凝视着南宫易,嘴角泛起一丝凄凉而甜蜜的笑意,又是哀伤又是欢喜,心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是生是死又有何俱?”
只听西门洛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南宫易苦思良计,仍想不出万全之策,烦乱已极。眼光一扫,突然撞见寰姬芙澄澈而温柔的日光,登时明白她的心意,心中大震,忖道:“罢了罢了!生死由命,只要能与寰姬姊姊一起,竭尽人力,管它天意如何!”
一念及此,精神大振,心道:“先激他动怒,乱其心神,只要他一近身,我便凝神以念力御刃飞行,全力反击。倘若不能奏效,那便唯有趁着真气反震之时,冲开经脉,杀他个鱼死网破了。”
头绪清晰之后,倏地涌起万千豪情,大声喝道:“西门狗贼,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还认得爷爷是谁吗?”
西门洛虹双眼微眯,仔细打量二人,又转头凝望远处的宫涤尘岩骨僵人,倏地一怔,神光大盛,掩抑不住惊讶狂喜,狞笑道:“元泱竟有这等巧事!宫大侠、青霞神姬,七百年不见,别来无恙?虹某在烈火地岩无时无刻不在惦念你们哩,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团圆了!”
南宫易哈哈笑道:“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