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奇道:“恒老贼既如此忌惮烈老儿,为何还要扶持他登上天焰天尊之位?”
寰姬芙道:“远交近攻,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小说惘云帝国、惊雷帝国素来不沭恒老贼,玄风帝国又夹困在你琼海国与惘云帝国之间,形势堪忧。倘若不与启扈仑迅结盟,又如何能形成战略优势,割裂、包围惊雷、惘云、琼海三大帝国?炎癸旭与恒老贼宿怨甚深,一旦他重掌大权,天焰帝国必定成为大敌。所以只能与启扈仑迅狼狈为奸,各取所需。”
南宫易点头道:“那么第三个又是谁?”
寰姬芙道:“这第三个嘛!便是今日的俊彦龙婿於莫轩。”
南宫易大感愕然,虽然於莫轩年青有为,但当今之世豪杰何其之多,恒老贼何以独独对他如此青睐有加?”
寰姬芙叹道:“你想想,恒老贼为了除去惘云天尊收其为傀儡,辛苦经营了十年,方在惘云帝国中安插了许多内线,策动乌岚、拜昆支援於梵源造反。原以为天衣无缝,大功告成,岂料竟被於小子瞬间粉碎,转败为胜。眼看多年努力毁于一个毛头小子之手,於小子的狠忍狡辣岂能不令老贼惊服?”
南宫易想起当日情状,心中又是一凛,那一战於莫轩的确有惊无险,赢得漂亮之极,但如今想来,若非早有预谋部署,绝难如此从容不迫,大获全胜。
寰姬芙柔声道:“恒老贼目光极是毒辣精准,他对於小子如此忌惮防范,多半不会有错。你既与他结盟,也应小心为是。”
南宫易拍栏远眺,怔怔不语。倘若於莫轩当真是如此狠辣深沉的人物,那么馨儿嫁他为妻岂不可怕?他若是真心喜欢馨儿,倒也罢了,但若只是冲着惊雷帝国龙婿而来,处心积虑安排若此……想到此处,心中大震,寒意更凛。
寰姬芙知他心意,悠然道:“於小子究竟是否好人,我也不敢断言,真希望只是我小人之见呢!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终究不是蛐蛐,对他切莫推心置腹。另外,馨儿还需等上三年,才能与他完婚,倘若此前发觉不妥,你还可以竭力阻止。”
听到最后一句,南宫易心中登时一动,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是了,那令恒老贼忌惮的第四个人又是谁?”
寰姬芙嫣然一笑,眼波中满是绵绵情意,柔声道:“自然便是我夫君南宫易神少了。”
南宫易大奇,哈哈笑道:“想不到恒老贼竟如此器重我,是因为被我横刀割爱的缘故吗?”
寰姬芙轻啐一口,笑呵呵道:“他说你是泱神临终所托的传人,必有出奇之处。短短四年之中竟能从寻常少年变作元泱一流高手,资质可见一斑;又颇有个人魅力,竟能统御那些桀骛凶狂的鸿芜囚臣,当上琼海国神少。”眼波流转,叹道:“只可惜耳根、心肠太软,儿女情长,不象是能成就大事的霸主。”
南宫易笑道:“我本就不想做什么劳什子的霸主,只想和你做一对神仙夫妻,逍遥快活。”寰姬芙双颊绯红,甚是欢喜,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烟花绚丽,清风如水,两人依偎在环廊星光之中,心底说不出的甜蜜,再也不想回到那喧哗的六英圣殿去。
不知过了多久,星辰寥落,烟火稀疏,偶有几朵在银顶崖角处寥落绽放。聚英殿中的歌舞喧哗声越发响亮起来,人声笑语,觥筹交错。
夜风卷舞,寰姬芙身上的黑寒奇铁寒索叮当脆响,颇为悦耳。南宫易心念一动,蓦地想起那柄号为“元泱第一神兵”的无极封神刃,忖道:“有此神兵,再坚韧的玴海锁链也如烂木泥土!”
登即一阵欢喜,低声笑道:“好姊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拖起她的素手,穿廊掠空,朝北震谷瞬移而去。
寰姬芙微觉好奇,想要开口相询,转念又想:“我已经是他的人啦!就算他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如影追随,心甘情愿,又有什么可问?”一念及此,心下酸甜,绵软无力;当下微笑不语,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在苍穹中鬼魅飞行。
夜色苍茫,寒风凛冽,云雾丝缕飞散。两人披星戴雪,在万里长天之下乘风遨游,仿佛变成了海底的游鱼,说不出的自由惬意。
一路北飞,穿越漫漫雪岭,竟未遇见一个惊雷帝国巡卫,两人头感诧异,均想:“莫非今夜神藏山夜宴,惊雷帝国铠甲禁卫亦到各处欢庆去了?”隐隐之中虽微觉不妥,但此刻二人心情欢悦甜蜜,对于身外诸事都无暇多想,只是牵手并肩飞翔。
衣袂鼓舞,脚底生寒。南宫易俯头下瞰,瞥见自己二人的身影急速地掠过银顶冰壑,仿佛比翼飞鸟,心中一震,突然想起那对鹣鹣鸟,想起清丽出尘的玄天灵女,想起星辰山谷中如梦似幻的一夜,想起潮阁琼酿会上她那落寞黯然的眼波……意动神摇,怔忡若失。这几日以来,他或是牵挂寰姬芙,或是惦念馨儿,少有想起玄天灵女的时候。
此刻念及,百感交杂,滋味莫可名状。
目光转处,正好撞见寰姬芙的眼波,柔情蜜意,似酒浓醇。
她嫣然一笑,转开头去,寝容光彩照人。南宫易心中乱跳,登起羞惭自责之意,忖道:“南宫易呀南宫易,寰姬姊姊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你既已视她为妻,怎能心猿意马,摇摆不定?何况神仙姊姊乃神姬之身,注定不能有凡尘俗念,又岂可对她有非分之想?”
又想:“娘亲说得不错,‘若无倾花意,何必弹飞絮’,我明明最是喜欢甘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