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聚英殿中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南宫易虽只一个简单的起手式,便令众人大为倾倒,无形间扭转了被动的局势。就连玄风帝国群雄为季全山鼓气助威之时,也暗暗觉得有些中气不足。
季全山不动声色,微笑道:“南宫易神少果然英气逼人。只可惜要做长乐龙婿,仅仅英气逼人是不够的!”
双手一分,背上的金光琉璃圆塔悠悠旋转,万千青气丝脉飞舞,从琉璃圆塔口中滔滔冲出,绕着季全山周身蚕茧似的缠卷交织,瞬间便凝结为厚厚的琉璃圆塔陀螺网。
南宫易只觉一股绵密汹涌的真气含而不吐,汹汹逼迫,呼吸颇觉难受。周身真气方甫激生,竟觉泥牛入海,陡然不知所踪,心下暗惊,不知其故。
季全山临空飞旋,琉璃圆塔陀螺网越来越大,在他周身形成无数道飞旋碧光幻影。“仆”地一声闷响,碧光摇曳荡漾,南宫易的气刃光芒陡然一敛,蓦地消失。南宫易面色微变,念力积聚,真气汹涌贯臂,但那凌烈无比的气刃一旦触到琉璃圆塔陀螺网,立刻如卷溺漩涡,瞬间消逝!
南宫易越发骇然,方知不妙。耳畔突然听见玄天灵女柔声传音道:“公子,季全山城主的琉璃圆塔陀螺网极是厉害,柔韧难破,还善于吸纳对方的风属魄力。千万不可与他缠斗,徒耗真气。”
南宫易心中一凛,原来这金光琉璃圆塔竟能吸纳风魄!若非玄天灵女及时提醒,今次非要大吃暗亏不可。
突然闪过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倏然后退,朗声笑道:“久闻季全山城主的琉璃圆塔陀螺网坚韧难破,元泱无双,今日一见不过尔尔。想不到堂堂琉璃圆塔宗,竟是一个花拳绣腿之辈,可笑可叹。”
见他尚未交锋,便狂妄若此,玄风大殿登时一片沸腾。
季全山笑mī_mī道:“是吗?既是如此,还望南宫易神少不吝指教。”
南宫易扬眉笑道:“何需指教?只需三招,我便可攻破你的琉璃圆塔陀螺网!”
此言一出,六英圣殿惊愕,玄风帝国群雄无不哗然。季全山的琉璃圆塔陀螺网元泱闻名,以当年玄风天尊之威,亦是到了百招外,方才以“冷风潇潇下”破入陀螺网,击败琉璃圆塔宗。
但那已是数年前的往事,此时的季全山又不可同日而语。这南宫易小子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如此自大嚣狂?
於莫轩、启烽等人讶然相觑,他们颇为了解南宫易,却猜不透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狂妄,咄咄逼人,心下焦虑,纷纷传音询问。南宫易微笑自若,恍然不觉,戏谑似的斜睨季全山,傲气凌人。
季全山双目之中陡然怒色焚烧,嘿然笑道:“南宫易神少若能三招攻破琉璃圆塔陀螺网,季全山必定叩头服输,从今往后,一见南宫易神少的旗号,季全山自当退避三舍!”
南宫易哈哈笑道:“是极!果然快人快语。季全山城主,准备接招吧!”
呛然脆响,翠芒耀目,断刃倏然出鞘,遥指季全山眉心。金光电舞,照得季全山须眉皆碧。
玄风帝国群雄失声道:“情殇刃!”
西光吋目光一闪,指尖轻颤。玄风帝国神器情殇刃失踪两百多年,六英圣殿群英几无一人见过,闻言无不震动,纷纷凝神细望。
断刃碧光幻影闪动,如一泓春水,波光荡漾,在神藏山正午的烈日下,耀射着惨碧色的眩光,令人不自禁地生出一股寒意。
西光吋低咦一声,微觉惊诧。当日在东旭城外大战南宫易、曲风扬之时,曾经仔细端详过情殇刃。其时此刃色泽幽黑,质朴无华,只有在光照下,才会偶尔闪现夺目光芒。但今日观之,熠熠生辉,锋锐张扬,迥然不同,倒与此刻光芒四射的南宫易颇为相衬。
却不知昨夜南宫易为了救出奎木月乌,无意间将这情殇刃插入星辰山顶的阴阳铸兵神炉,镀上了一层苍宇之星奇铁。五轮雷斥风,情殇刃熔炼雷魄,阴差阳错变成风雷合一的至奇神兵,更添威力。西光吋虽不知其故,但念力探觉,亦隐隐知其神妙,更加心痒难搔。
季全山盘坐合手,凌空飞转,速度越来越快,飞旋金光呜呜风响,琉璃圆塔陀螺网忽大忽小,碧光幻影吞吐跳跃,一股股巨大的无形气旋随着炫光急速飞转,朝南宫易卷溺围拢。南宫易姿势不变,微笑凝眸,那道情殇刃气仿佛风烟水雾,忽散忽聚。
风声呼啸,玲珑浮玉擂台下的淼淼水波一圈圈地荡漾开来,渐渐地,随着那琉璃圆塔陀螺网的旋转节奏激荡回旋,化为层层叠叠的漩涡。支撑浮玉擂台的七百二十根滢翡翠柱在漩涡中微微震动,“喀嚓”轻响,似乎连石柱也随之绞扭起来。
“咻!”一道弧形金光突然从琉璃圆塔陀螺网中离甩飞出,仿佛利刃急旋,呼啸破空,闪电似的从南宫易的左侧飞过,没入玉潮池。
轰然巨响,水面登时如被气斩劈裂,两道水墙咆哮冲天,碧浪如雨洒落。几只停靠在聚英殿石柱下的扁舟倏然震裂,众舟主尖叫着纷纷跳入滚滚波涛之中。
又是“咻咻”连响,几十道弧形金光冲飞离甩,朝着南宫易急电飞斩!众女惊叫迭声,花容失色。馨儿心中一紧,蓦地站起身来。
南宫易长笑道:“第一招!”气生涌泉,冲天飞起。断刃挥舞,金光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