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凉似冰雪,皎皎如神藏山月。一个热烈如炽火,绚绚若碧海红日。
面对玄天灵女时,只觉得尘心尽涤,说不出的清明欢悦,仿佛化作春风,逍遥于万里长天。只要能闻着她的清香,听到她的心跳,便觉得快活难言。
但今日突然邂逅寰姬芙,那迸爆的狂喜,炽烈的欲焰,大悲大喜的跌宕波折,又让他瞬息之间将玄天灵女完全忘却……
思绪紊乱,越想越是迷茫,一些原本清晰的念头反而变得模糊起来。强敛心神,心道:“罢了!神仙姊姊出世脱俗,浑无男女之念,不过把我视作弟弟罢了。我又何必一再庸人自扰?能与她姐弟相处,已是天大的福分。寰姬姊姊对我如此情深意重,铭心刻骨,我又岂能辜负于她?”想到此处,顿时觉得豁然开朗,仿佛云开雪霁,舒畅之极。
眼见玄天灵女正于浮世玉中追索前生来世,不便滋扰,当下转身他顾。却见风神儿蹑手蹑脚地朝外走去,笑道:“咦?老顽童,你输了比赛,想耍赖逃跑吗?”
风神儿争强好胜,顽心极重,追风逐电输给这少年,大觉没脸,适才见南宫易魂不守舍,只道他已经忘了追风逐电之事,正暗自偷乐,准备趁他不备时溜之大吉,不想方欲抬腿便被逮个正着。大感尴尬,瞪眼道:“谁说我要耍赖逃跑了?这里日头太毒,我到水里泡泡去。”
南宫易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认输喽?”
风神儿面红耳赤,含糊其辞。
南宫易大感有趣,哈哈而笑,烦闷稍解。
风神儿怒道:“他奶奶个嘴的,输便输了,有什么好笑的?你真气很强,跑得又快,我比不过你,想怎样随你便好啦!”气呼呼地坐在地上,掀着衣服扬风驱热。
南宫易莞尔,心想:“他虽然疯疯癫癫,却是天真烂漫,毫无机心,我们这般用计赚他,虽说是为了解开恒水流死因,却总有些卑劣下流。”心下歉疚,蓦地一阵冲动,便想将真相告之。
转念又想:“这老顽童最恼别人使诈,一怒之下,大打出手倒也罢了,只怕不肯说出当日如何得到屠龙刀、那杀恒水流的凶手又是谁……如此一来,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吗?”
思绪飞转,有了主意,微笑道:“老顽童,你既不服,咱们再来比试好了。若这次你能赢了我,追风逐电比赛便一笔勾销。若是输了,须得答应为我做三件事。”
风神儿精神大振,一骨碌跳了起来,喜道:“比什么?”
南宫易笑道:“咱们这次的比试最是有趣,比追风逐电更有趣得多了……”
风神儿听到“有趣”二字,更加喜色浮动,竖起耳朵聆听,却见南宫易突然皱眉道:“罢了罢了!这比试太过困难,只怕你坚持不了……”
风神儿被他勾得心痒难搔,急忙道:“谁说我坚持不了?他奶奶个嘴的,谁坚持不了谁是乌龟儿子臭王八!”
南宫易摇头道:“你现在说得轻巧,到时又翻脸不认帐了。”见风神儿急得吹胡子瞪眼,方才笑道:“既是如此,咱们便一言为定。谁若是反悔,谁就是元泱第一号的老乌龟臭王八。”
风神儿急道:“快说快说!”
南宫易微笑道:“咱们这次比试真气修为……”
风神儿瞪眼道:“那还不容易,对上一掌立知分晓。”当下便磨拳擦掌。
南宫易摇头道:“对掌乃是下下之策,我这法子可要高明好玩得多了。”顿了顿道:“修气便是修身,正所谓一身正气。真气厉害的人,涵养一定好得很,比如你的涵养就很好。”
风神儿天真单纯,闻言登时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南宫易道:“涵养好的人,必定有两种品质。其一、不打诳语;其二、胸襟宽广,不发脾气,凡事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比试的就是这两点了。”
风神儿心想:“不说假话容易得很,但凡事动手不动口就有点难了,要是生气了,那可怎么办?不过我的涵养好,想来也不是难事。”当下点头应允。
南宫易微笑道:“我来说说这比试的规则。从现在开始,咱们彼此必须说诚实守信,不打诳语,实话实说,无论对方问什么,都必须照实回答,谁说假话那便输了。”
风神儿喜道:“有趣有趣!这可是我的强项了。”
南宫易笑道:“且慢,还没说完呢!不管对方说的真话是什么,绝对不能生气动手打架;谁若是生气动手,那便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规定,便是自动认输了。”
风神儿拍手笑道:“是极!这比气的法子,果然有趣得很。”连连催促南宫易立时开始。
南宫易突然俯身作揖,微笑道:“老顽童,我先说实话了。其实这场追风逐电比试,我是作弊赢了你的。”当下施施然地一抹脸目,露出真容,一五一十地将真相说了出来。
风神儿直气得脸红脖子粗,吹胡子瞪眼,哇哇大叫。蓦地一蹦而起,闪电似的将南宫易衣领揪住,攥拳便要打去。
见他毫不闪避,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突然醒悟,猛地收回拳头,强按怒气,叫道:“他奶奶个嘴的,臭小子,你想激我生气打架!我偏不上当。”松开双手,跳了回去。
风神儿咬牙切齿地瞪着南宫易,踱来踱去,满腹怒火,却不得发作。灵光一闪,明白自己答应第二场比试之时,便已上了这小子的恶当。
此刻犹如床扳夹屁股,有苦难诉出。转念之间,又觉得此事说不出的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