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喝道:“死!”右手一记“狂浪斩”,青光怒射,闪电似的破入左面那冥蜮冷血的胸膛。“砰”地一声,黑血pēn_shè,心脏破裂,破背冲出。
岂料冥蜮冷血竟似毫发无损,霍然回爪反击,迅如霹雳。南宫易想不到他心脏已碎,竟还能立即反击,心下愕然,待要退避已然不及,手臂登时被冥蜮指风扫中,剧痛攻心,伤口急速溃烂,麻痒难当,一道黑森幽气闪电似的沿着血脉朝心肺冲去。
南宫易心下大骇,念力积聚,真气飞涌,大喝一声,将那道黑气生生倒逼迫退。“噗”地一声,一股黑血从伤口怒射而出。玉蟾清辉雪亮,隐隐可以看见那道黑血玄光中竟有万千细小的黑虫,在微微蠕动。
玄天灵女花容微变,低声道:“鬼蜮魔蟑!”
贝妩岚娅远远地笑道:“姑娘好眼力。这里的每一只凶禽妖兽腐尸骸骨的身上,都有无数的鬼蜮魔蟑,只要轻轻地沾上一点,三日之内,就会变得和这两个冥蜮一样。你这位公子已经中了鬼蜮魔蟑毒,神仙也救不得了!”
南宫易大骇,念力四扫,果然发觉周身血液有些异样,似乎有万千细微游虫溯流摇摆,急速分裂繁殖。蓦地想起《奇花甄鉴录》中所述,有一种绝冥蛊唤作“鬼蜮魔蟑毒”。
一旦中绝冥蛊,身如鬼蜮僵兽,元灵为妖蛊所控,非人非鬼,是为冥蜮。想来这两个冥蜮、这万千凶禽妖兽腐尸骸,以及牧战野,都是中了鬼蜮魔蟑毒,成了恶蜮似的凶兽,一时寒意森冷,大汗淋漓。
潮阁圣后淡淡道:“公子莫听她胡说八道。鬼蜮魔蟑毒虽然厉害,也并非无解,只要杀了绝冥蛊施放之人,将周身血液重新洗涤一遍,修养七十二日,便会彻底痊愈。妖蛊既是玴海灵姑所放,我们齐力将她杀了,再一同为你换血,定当安全无事。”
玄天灵女微微摇头,传音道:“公子,你体内的绝冥蛊是这冥蜮所放,你只需将他杀了,妖蛊便无主是从,暂且没事。”
南宫易此时惊怖之意已经大大减退,心中略起惭意,忖道:“我这般惊慌,岂不是让天仙灵女姊姊瞧不起吗?即使当真无解,也不过一死而已,何惧之有?”惧意尽消,微笑道:“多谢姊姊提醒。”
玄天灵女第一次听他称自已为“姊姊”,不由有些害羞,娇靥微红,微笑转头。
南宫易精神大振,哈哈笑道:“多谢诸位灵女牵挂,不过我的命硬得很,只怕这些鬼蜮魔蟑反要被我克死。”双手飞舞,施展;“擎龙风雷刀”,赤青色的光弧团团飞转,从他掌沿源源不断地冲出,纵横交错,朝着冥蜮轰然电斩。
玄天灵女嫣然一笑,纤手若舞,也以手刀将冥蜮节节逼退。两人全神贯注,虽未尽全力,但也立时扭转局势,反守为攻。
南宫易不愿被潮阁圣后与贝妩岚娅看穿身份,当下忽而施以玄风帝国神功,忽而以碧雨帝国气刃,忽而又以惊雷帝国招术。虽然只是浮光掠影,并不精擅,但所学庞杂,乍一望去缤纷缭乱,潮阁圣后与贝妩岚娅看得大为惊奇,丝毫猜不透这蒙面少年的来历路数。
而玄天灵女所使的也只是玄风帝国中最为粗浅的神功,其面容经紫妙瑶乔化,俊俏可爱,与玄风帝国中稍有声名的女子高手无一相似,潮阁圣后二人亦是一头雾水,心中惊诧纳闷,不知玄风帝国之中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贝妩岚娅心下恼恨,忖道:“不管他们是谁,这两人听了我的秘密,决计不能留下活口。”当下微笑道:“妹子,你与你的牧大哥十八年不见,想必思念得很。姊姊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你们只管好好聊聊吧!”
玄脉灿烜绫陡然盘桓飞舞,将潮阁圣后的“天光曜月痕”刀光一一卸开。左手一弹,一道黑光蓦地穿入狻猊背脊银鳞,口中默念法诀。
狻猊痛吼狂奔,发疯似地将周围奔走的腐臭妖兽撞为粉末,爆声连响,它一如先前的两个冥蜮一般,周身迅速胀大,银鳞开裂,黑血点点滴滴地渗透冒出,头上巨角艳红似血,撩牙如刀,变得更为凶厉狰狞。
狻猊蓦地嘶声咆哮,碧眼蓝瞳凶光怒放。红鬃直炸,四爪飞扬,朝着潮阁圣后猛扑冲去。
贝妩岚娅格格一笑,翩然飞掠,玄脉灿烜绫飘飞随舞,朝着南宫易与玄天灵女冲去。
南宫易心中一凛:“这魔女想要先杀我们灭口!”当下再不迟疑,大喝道:“冥蜮受死!”气如激浪飞涌,从双掌怒爆而出,形成一道两丈余长的碧青光刀,朝着迎面冲来的漫漫凶禽妖兽腐尸与冥蜮冷血怒斩而下。
他的气浪刀光虽无当年牧战野的“玄天浪涛斩”那般雷霆神威,势不可挡,但胜在真气强沛,生机勃勃,威力已经极是惊人。
适才交手艮久,他知道这两大冥蜮虽然真气极强,周身剧毒,但不过是行尸定肉,不能随心变化。若能诱使冥蜮在短短时间内不断变化,以冥蜮的反应,必定露出空门,且不能随心所欲地立即调度起全身真气。于是趁着冷血招式已老,转身冲来的刹那,予以当头痛击。
冷血幽蓝闪光的眼眶乱转,猛地架起双臂抵挡。“轰!”地一声巨响,凶禽妖兽腐尸冲天炸飞,冷血发出凄冽的嚎哭,双臂登时齐齐断裂,朝两旁飞出,黑血pēn_shè。头颈处“喀嚓”脆响,被南宫易气刀倏然切断,怪头飞旋,正好甩入右面疾冲而来的腐臭妖兽的巨口中。
那腐臭妖兽怒吼狂啸撕咬,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