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呆了一呆,笑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雪域的野兽们瞧见咱们,只道是一只虎和一狐在一起狐假虎威哩,心底一定大叫古怪。”
紫妙瑶见他开起玩笑,甚是欢喜,笑呵呵地更加娇媚动人,啐道:“它们若是看见你这只虎崽子只会坐倒在地,还要我这七彩狐抱来抱去,就更觉得古怪啦!”
曲风扬面上一红,颇为尴尬。他桀骛不驯,自恃狂野丈夫,但现下非但不能动弹,还要这娇娇弱弱的魔女照顾,确是颇为荒唐古怪之事。紫妙瑶见他神色突转黯然,心下微微后悔,当下笑着岔开话题。
寒风狂凛,紫妙瑶逆风飞行几日,逐渐疲惫不支。这日在空中恰好撞见几只朝南飞来的雪域寒雕兽,当下抓住一只,以蛊虫控制其脑,骑乘寒雕兽继续东进。
一路东去,虽然荒芜绝寒,但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在这浩瀚无边的冰雪高原,远离元泱,远离了彼此的阵营,那些过往恩怨都变得飘渺淡薄起来,如此微不足道、轻如云烟。在这死一般沉寂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此刻身边的这个人更加重要了。
天气渐转恶劣,风雪交加,曲风扬的心情却逐渐地好转起来,焦躁狂野的杂念,仿佛也如同冰雪一样沉淀下来。只是周身断骨在极寒之中越来越加疼痛。
紫妙瑶似乎也判若两人,虽然依旧每日变幻脸颜,但态度却越来越发温柔。曲风扬生平之中,从未有一个女子如此细心而体贴地照料过他,想不到这第一个,便是将自己几次三番害得生死两难的女魔头。有时曲风扬常常会想,在这魔女变幻的容颜下,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
但花无百日好,月有盈亏时,紫妙瑶隔三差五仍会莫名其妙地大发脾气,尤其当曲风扬沉思,回想某些往事时,紫妙瑶便会突然嗔怒,一脚朝他断骨伤痛的地方踢去。
正当他痛不可抑,惊诧恼怒之时,她常常又会格格脆笑,回嗔作喜,满脸桃花似地替他按摩。
那温柔甜蜜之意倒令他受宠若惊,面红耳赤,心下纳闷不已。那被强掳来做为坐骑的雪域寒雕兽见状,则每每眯起双眼摇头晃脑,唦唦乱叫。也不知是幸灾乐祸呢,还是与曲风扬一齐感叹女人之心?
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虽然仍是彻骨冰寒,但比起前几日已大为好转。两人继续朝东飞进。高空中吹来的狂风,竟带着微微的咸意,隐隐听见隐约的海潮。
曲风扬在紫妙瑶怀里的如意锦囊中,正自打盹,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又作起琼海的美梦,忽然听见紫妙瑶叫道:“木头!咱们到啦!”声音极是喜悦。
雪域寒雕兽的欢鸣声中,曲风扬被紫妙瑶从袋中拉将出来,放眼望去,大吃一惊!
苍宇红日之下,缈缈碧海,无边无际。远处海天交接处,流云翻涌,急速飞扬。时值正午,漫海金光耀眼,照得曲风扬头晕目眩,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惊奇欢喜。
低头扫望,脚下大地冰雪斑驳,绿意隐隐。起伏的沙丘上,依稀的灌木寥落生长。岸边黑礁错落,海鸥飞翔。道道白色的浪花层层叠叠地涌向灰白色的泥滩,呼啸着,冲刷着,瞬息倒退。后面的裂浪飞速冲涌,将先前的泡沫刹那淹没。
紫妙瑶粉靥上光彩飞扬,笑道:“这里便是‘地老天荒’了。”
曲风扬登时明白,自己二人眼下竟是在雪域之荒。突然一凛,难道这魔女竟是要将自己擒给玥海老妖吗?
紫妙瑶叹息道:“木头,若要将你送与蛮老,前几日直接往潮崖山去便是,何苦兜这么一个大圈子?”
曲风扬被她点破,登时不好意思,嘿然而笑道:“眼下已到了天荒,究竟要做些什么,总可以说了吧?”
紫妙瑶抿嘴笑道:“你随我来便知道啦!”驱鸟向下冲去,在海边礁石下落定。抱起曲风扬,跳落到泥滩上,将他轻轻放下。突然伸手剥他的衣服。
曲风扬吃了一惊,叫道:“你干什么?”
紫妙瑶格格笑道:“想瞧瞧赤条条的你,不成吗?”纤手灵动,转眼便将虎绒皮衣从他身上剥离。
曲风扬惊怒交集,挣扎着想要将她推开,但方一用力,全身疼痛欲碎,瘫软无力。
紫妙瑶脸蛋嫣红,柔声笑道:“乖乖的别动。”双手轻轻一扯,将他的底裤也拉了下来。
曲风扬惊怒欲狂,险些晕去。心中大骂,口中却是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一阵海风吹来,透骨清寒。
紫妙瑶眼波流转,极快地偷瞥了一眼他的身体某处,脸颊瞬息酡红,痴痴笑道:“臭小子,今日才算扯平了。那日在谷中树林里?你可没少偷看姊姊洗澡。”
曲风扬一楞,突地想起当日初见她时,尾随到林中,无意窥视到她洗浴的情形,登时脸红心跳,尴尬无语。脑中忽然闪过她在月色中雪白妖娆的浮凸身影!蓦地热血偾张,小腹之下竟倏地昂然挺立。
紫妙瑶吓了一跳,脸蛋红透,胸脯剧烈起伏,别着头恨恨啐道:“瞧你故作老实,原来也是个轻薄无赖之徒。”
曲风扬羞惭尴尬,满嘴苦水,心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若不是你要剥我衣服,又怎会如此?”
紫妙瑶脸上又是一红,“呸”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想看吗?美得你了!”
曲风扬面红耳赤,恨不能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却听紫妙瑶恨恨道:“木头,你莫急,我这就给你挖个大洞。”果然弯腰蹲下,在他身旁的泥滩上挖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