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大奇,心道:“难道他竟是斗圣伏羲吗?传闻中伏羲不是身高十尺,虬髯满面,手持天焰真神戟吗?怎地竟是一个似俏丽淑女的俊少?”
却听焱炘缓缓道:“焱炘在此,不知斗圣有何赐教?”
南宫易大震,果然是伏羲!想不到传闻中勇猛无敌的斗圣竟如此秀气,仿若春闺处子,启烽似是看出他的惊诧之意,当下传音解释。
原来伏羲因自己长相太过俊美,不够威慑,在交战或与人交锋之时,必定要戴上凶恶的人皮面具,并以真气念力将周身骨骼倍增暴长,变成一个身高十尺,满面虬髯的伟丈夫。
伏羲将手上两人随意一抛,冷冷道:“既已出来,还赖在这里做甚?想等着进棺材么?”清脆悦耳,但却如他的睑容一般冰冷骄傲。
众人微微一楞,难道伏羲竟是专门来救焱炘出去的么?伏羲与离法灵水火不容,焱炘遭囚,危在旦夕,他原当拍手称快才是,怎地凭空出现,硬生生闯入炎火炼狱解救焱炘?
焱炘道:“伏羲将军此刻不是该在蒲风城么?怎地违抗军令到此?”
伏羲俊俏的脸上殊无表情,听若罔闻,朝着焱炘身后的烈焰灵女与诸元良微一行礼,沉声道:“几日前,启烽爵爷给伏某寄来密函,说启扈仑迅调离斗圣速神军乃是为了勾结外贼,弑君谋反。伏某查明,确属实情,因此已将斗圣速神军全部调回。”
他言语冰冷,虽对神姬及诸位元良说话,仍然颇为傲慢。但众人早已司空见惯,闻言大喜,才知原来竟是启烽之功。
众人原以为以伏羲重义的脾性,必定站在启扈仑迅一方,不想他竟如此深明大义,不计前嫌,毅然赶回拯救焱炘等人。
众元良齐声喜道:“伏羲将军投诚举义,苍生之幸!”
焱炘微笑不语。启烽大步上前,微笑着深深鞠躬行礼道:“多谢伏羲将军了。”
伏羲冷冷道:“伏羲要多谢启爵爷,使我免做千古罪人。”
烈焰灵女道:“伏羲将军,眼下外面形势如何?”
伏羲道:“元泱南蛮九个小国蛮兵已经层层包围焱虹城,正与我斗圣速神军激战。启扈仑迅已经提前开始祈天盛典,不消多久,天焰窟就要开始爆发了。”
众人骚动,南宫易一震,心陡然揪紧,脑中空茫一片,楞了刹那,失声道:“馨儿!”猛地发足朝外狂奔。
启烽等人惊声呼喊,也纷纷朝外奔去,唯有伏羲凝立片刻,反倒转身朝牢狱中走去。烈焰灵女见状大奇,转身道:“伏羲将军,你做什么?”众人纷纷伫足留步,回首观望。
伏羲淡淡道:“伏羲违抗军令,私自调回斗圣速神军,乃是死罪。”大步走入牢狱之中。
众人大急,一个元良道:“伏羲将军,你大义之举,何罪之有?眼下形势危急,你正当报效国人,岂能画地为牢面壁自困?”众人纷纷附和。
伏羲摇了摇头,淡淡道:“启扈仑迅虽是巨奸,但对伏羲有大恩。我既已有负于他,岂能再与他直面对抗?但若对他手下留情,又有负国人。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这炎火炼狱中,等候胜者赐罪。”
众人听他竟为启扈仑迅守义,无不焦急,纷纷婉劝,伏羲却闭目昂立,俊俏的脸上木无表情,不再说话。
眼见窟壁震动,土石簌簌掉落,众人更加着急。焱炘微微一笑,道:“走吧!他是决计不会改变主意的。”率先朝石窟甬道奔去,众人摇头叹息,也追随其后。
启烽朝着伏羲拜了三拜,这才起身朝外冲去。
烛光闪掠,飞速后退。石窟甬道之中尸体遍布,都是被伏羲一路闯入时所杀。这时甬道突然一阵震动,碎石尘土扑簌簌地掉下。
南宫易飞速狂奔,耳中听不见丝毫声音。心里不住地呐喊:“快!快!我要救出馨儿!”闪电似地奔跃,片刻之间便已穿过数十道闸门,冲出炎火炼狱外。
山风迎面扑来,清冷透骨,湛蓝的苍穹中星辰寥落,皓月高悬。南宫易瞬移穿行,悬桥摇曳,叮当脆响,瞬息之间便已冲到百丈之外。
蓦地想起,那祈天盛典乃是在天焰窟顶,自己这般狂奔,可是往谷外冲去了。猛地顿住身形,茫然四顾,一时找不到上山之路。
心中焦急,忖道:“倘若蛐蛐在此便好了,骑乘雷电鹜瞬间就到山顶。”心中猛地一凉,也不知曲风扬眼下究竟如何?一时之间,心乱如麻,焦躁难耐。
调整呼吸,凝神聚意,四下打量,只见一只鹤翎隼展翅滑翔,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落在对面峭壁的大树上,扑翼迈步。心中一动:就以它为坐骑吧!
当下气如激浪,刹那间集聚到脚底涌泉,猛一踏步,凌空而起,瞬移飞行。衣袖翻飞,飘飘若仙,足尖在风中飞踏,须臾间便掠到那峭壁巨岩上。
巨岩摇晃,那只鹤翎隼回过身来,侧头睥睨,巨翅缓缓拍动,充满敌意地尖叫不已。
南宫易只一探手,就将它脖颈抓住,翻身跃上它的巨背,指尖在它身上轻轻一按,喝道:“走吧!”鹤翎隼吃痛,登时尖叫扑翅,冲天飞去。
天旋地转,狂风凛冽。那只鹤翎隼翻转跌宕,想将南宫易摔下万里苍穹,但南宫易手指如铁箍一般将它脖颈勒住,身体又宛如磁锤附铁,紧紧相贴,丝毫甩脱不得。
南宫易与雷电鹜相识数年,对于灵禽qín_shòu的习性了如指掌,知道如何令其服贴领命,听从指挥。
这鹤翎隼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