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见於莫轩望着那五株奇花,皱眉不语,满脸惑然。心道:“想来这天界奇花之毒,就连凡尘神器万毒莫侵珠也无法辨别出了。”
灵慧艳、天冲纤凝视着南宫易,蹙眉道:“俊小子,你可要想清楚啦!这‘红颜随风逝’乃是天界奇毒,人间可没有解救之药。即便是在这恶谷中,也找不出一味可以稍稍缓解的花草。倘若你选错了,姊姊想救你也救不得了。”
众人间言无不大凛。南宫易见祝嫣红与那於莫轩满脸都是担忧惶急之色,微微一笑:心想:“这‘红颜随风逝’,元泱蛊神祝嫣红不知,怀揣万毒莫侵珠的惘云天尊少主不知,即便是《奇花甄鉴录》中也寻不着。
天底下除了这十个榆木老毒物,只怕再没有知道的人了。倘若当真选中‘红颜随风逝’,那也是上天亡我,无话可说。”
他适才见那花草瞬间凋零之后,触动感怀,心绪大为低沉,一时间竟似对生死大为淡薄。当下微笑道:“优昙一现,红颜将晚,青春已逝,要解药何用?”便欲随便选择一株。
众人大急,曲风扬传音怒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臭泥鳅你疯了么?输了便输了,雷电鹜送给这十个榆木老毒物,不消几日就飞来找我们了,炎尚公主的病可以到其他地方……”
南宫易微笑传音道:“蛐蛐,既已答应比试,又岂能临阵脱逃?换了是你,你会么?”
曲风扬登时语塞,急怒之下猛地一掌拍在地上,“轰”地一声,登时将草地打出个巨大的裂缝来。
对着恶谷十毒厉声喝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这小子若是有个闪失,我将这恶谷连带你们这十个榆木老毒物化为飞烟!”
恶谷十毒冷笑道:“原来输不起的是你们,想要耍赖吗?”
南宫易哈哈笑道:“谁说我们要耍赖?我兄弟说的只是气话。生死有命,与你们何干?与这神株何干?我就要这一棵啦!”施施然弯腰,随手将一株花草的红果摘下,往口中送去。
众人齐齐惊呼。南宫易扭头望去,见韦爵爷、白吊鬼、九死一生、水七娘满脸忧惧。祝嫣红面色苍白,倾灵紧咬嘴唇,泪眼迷蒙,曲风扬横眉怒目,又急又气。
南宫易心道:“原来我南宫易的生死,竟有这么多人为我担忧,纵然死了,也是值了!”
脑海中突然又闪过寰姬芙的含泪笑靥与那白衣女郎的身影,然后是馨儿桃花似的笑容。在这刹那间,他突然将许多似乎已经遗忘的事情尽数想起,十几年的时间浮光掠影,瞬息闪过。耳旁响彻的,都是白衣女郎寂寞淡远的箫声。
南宫易微微一笑,将那苍翠的果子送入了口中。
一股奇怪的滋味在舌上泛开,先是清淡,继而甘甜、酸涩,接着转为凄苦,又变为辛辣。当那果肉吞入咽喉,唇齿留香,余味则是淡淡的酸楚。
众人见他闭目站立,微笑不语,心中极是紧张。
忽听灵慧艳、天冲纤叹道:“傻小子,你赢啦!”
众人间言大喜、狂呼跳跃。曲风扬仰天长啸,雷电鹜在那狂吼声中冲天飞起,唦唦盘旋。倾灵泪水汹涌,心中激动得迸爆开来,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奔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南宫易,但终究不敢。
祝嫣红笑道:“原来如此。那五株奇花想必都是‘优昙婆罗花’吧?你们这些老毒物想吓唬我的情郎么?”
幽精悔、胎光枉翻了翻白眼道:“他亲娘的,老子又不是神仙,哪儿寻‘红颜随风逝’去?”
却听南宫易喃喃道:“酸甜苦辣,果然是饱尝人生百般滋味。”睁眼笑道:“再来一粒成不成?”
眼见众人欢悦,适才心中那悲凉森寒之意也登时消散,重新谈笑风生起来。
祝嫣红格格笑道:“好啦!现在轮到我们出题了。”
她从袖中取出五株似虫似草的事物,横铺在草地上,甜声笑道:“这五株虫蛊异草中,四株是冥灵草虫,只有一株是无毒的冥灵虫草。你们能分辨得出么?”
冥灵草虫号称元泱至毒之物,本是半虫半草,在长大之前,是为草魂,内含奇毒;长大之后则是虫魂,毒性全消,即便是当年无泱,也险些死于这冥灵草虫之下。
但这奇毒虫草偏生又不能确定其成熟期,虽然成幼虫草只是一字颠倒,却又是天差地别的属性。这两种虫蛊异草的外表、气味、味道都是一样,想要分辨出彼此,实是极为困难之事。
恶谷十毒围绕在那五株虫蛊异草面前嗅闻不己。叽里咕噜地商议了半晌,幽精悔冷笑道:“死妮子,你也想诈我们哪?这五株都是冥灵草虫。我们自然不敢吞服,这臭小子敢吗?”
祝嫣红笑道:“这么快就认输了?无敌小情郎,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将第五株虫蛊异草凭空抛向南宫易。
南宫易心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今天也不知吃了几株草,都快变成山羊了。”微笑接过,放入口中咀嚼吞服。滋味辛寒苦涩,入喉如刀割,但脸上却是笑容不减。
恶谷十毒紧张地望着他,见他过了许久仍是脸色如常,心中沮丧失望,登时纷纷跌坐地上。
韦爵爷等人齐声欢呼。祝嫣红捡起那龙祖神爪悠然道:“这龙祖神爪乃是恶谷至宝,你们竟连它也输了,当真是愧对祖宗呢!”
十毒郁怒懊悔,无以复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爽灵榆、吞贼疆仰头长叹道:“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