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白云汉子纷纷拔刀,一时白光乱闪,寒气扑面。
曲风扬这几日心情正自不好,馨儿又被天焰帝国擒去,一路上暗暗抑郁不乐,听见这群白衣汉子下分青红皂白便拔刀相向,心中大怒。
正要动手,却见启诗毓淡淡道:“爷台,我们只是路经此地的捕猎人,可不认识什么叛党和外国奸人。”
那三角眼的眯眼望去,见她肌肤莹白若冰雪,眉眼碧翠如春波,淡雅如画,不胜娇弱,登时目光闪动,冷笑道:“小妞妞,你手指嫩得像细腻柔滑如青葱细柳,象是捕猎的人吗?乖乖跟老子回军营,让老子全身上下好好搜上一搜,如果没有可疑的东西,老子心情又不错的话,说不定可以放你们—马。”
众大汉冷冰冰的脸上都闪过淫猥的喜色,一个汉子叫道:“姚老大,我瞧就在这里tuō_guāng了,好好搜上一搜岂不简单。”
几个大汉笑道:“不错,这等可疑之人,咱们须得一道搜查,搜得仔仔细细,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地方。”
曲风扬大怒,见水七娘柳眉倒竖,正要一起发难,匆听启诗毓淡然道:“你们都坐着,这二十八颗狗头都让我来取。”
话音未绝,只见她突然红影闪动,“哧哧”之声接连响起,血雨冲天喷涌,登时将客馆梁顶染得红梅开遍。
惨叫声中,红雾蒙蒙,二十八柄长刀当啷掉地。
启诗毓身形一闪,重新坐在椅子上,手指勾绕茶杯,轻靠唇前,姿势不变,仿佛根本没有离开过一般。
客馆中血雾迷蒙,二十八个白衣汉子的头颅已经不翼而飞了,但身体却依旧环立在众人周围,兀自不倒。那二十八颗头颅在地上“骨碌碌”地打滚,彷佛西瓜般散落四方。三角眼的头颅滚到柱子旁,眼睛眨了一眨,脸上满是惊疑与不信,自此不再动弹。
过了片刻,那二十八具无头尸体才轰然倒地,尘土飞扬。在客馆中休息的十几个汉子蓦然惊醒,惊呼着“杀人啦!”发狂似的跑了出去。
尹黄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启诗毓,曲风扬心中也是震骇惊讶。这天焰帝国炎尚公主真气内敛,有如此身手不足为奇。但她瞧来娇怯赢弱,碧绿的眼波中寂寞倦怠,丝毫不带烟火气息,想不到脾气竟是暴烈若此。
刹那之间以手腕上的紫炎引火索绞杀二十八名大汉,素手之上街且沾了一滴血珠,竟然眼睛眨也不眨,若无其事地继续端坐喝茶。心中对这美丽女子的印象,登时起了变化。
尹黄回过神来,低头望见自己茶杯之中,也溅了几滴鲜血,在茶水里泅散开来,登时打了个寒噤,暗自庆幸自己一路上并末对她有何不轨举动。
启诗毓将茶一饮而尽,淡淡道:“走吧!”款款起身,经过那二十八具尸体时,纤指弹飞,五十六道红光一闪而没,那二十八具尸体与二十八颗头颅突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迅速跳跃,不消片刻便化成灰烬,被风轻轻一吹,顿时消散殆尽不留痕迹。
曲风扬等人均想:“这女子瞧来娇怯怯的,手段却是如此狠辣。”
出了客馆,尹黄沉吟道云帝*队接连不断,必定是有紧急军情,赶往某处集结。只要他们发觉这几十个大汉平空消失,必定起疑,只怕要沿着这些家伙的行进路线盘查回来。我们需得立时转变路线,避免与他们起了无端冲突。”
众人均觉有理,当下取出南宫易的地图计议,又听从九死一生的建议,选了一条与原先路线平行的山路,偏北绕行。
六人骑着追风兽缓缓而行,除了白吊鬼与九死一生一路斗嘴不休之外,曲风扬四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曲风扬想到此来元泱,莫说打败狗贼,重建乌桓城,就连馨儿也无法救出,反倒被锦毛鼠玩弄于股掌之间。
虽然意志坚毅,并未因此气馁,但想到那锦毛鼠戏弄自己的得意之态,仍是忍不住怒从心起。突然心中剧痛,宛如被当陶刺了一刀,险些从追风兽上翻落,登时一凛,又是那该死的“听心相思蚁”发狂咬噬了!
曲风扬强忍疼痛,脑中突然又响起那日紫妙瑶花枝乱颤的笑声:“木头,你知道这虫子是什么么?叫做“听心相思蚁”。从今往后,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的喜怒哀乐也全部操在我的心上啦!只要我高兴,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你说,是不是有趣得紧呢?”
曲风扬咬牙心道:“难道那千变魔鼠此刻又在操纵这“听心相思蚁”吗?”心中那听心相思蚁“突突”咬了两口,倒象是在应答一般。
脑海中满是那锦毛鼠笑盈盈的粉靥,耳旁彷佛又听见她临别前的话来,“千万别想我哦!想我的时候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心中愤恨,忖道:“不知那千变魔鼠现在何处?”不知为何,想到此处时,心中竟似乎有一丝奇异的挂念。
突然听见水七娘暍道:“这是什么怪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前方树木掩映之间,一只大树懒似的怪兽在树枝上张望,棕色的脑袋毛茸茸的,眼珠橙黄色,冷幽幽地瞪着众人。脚指勾在树枝上,锐利如鹰爪。口涎从撩牙之间滴落,喉中发出低沉难听的嘶哑声。
“哎呀!”九死一生失声叫道,“不妙!大大不妙!”
白吊鬼道:“他亲娘的,你一惊一乍的干嘛?有屁快放!”
九死一生拔着胡须摇头道:“这妖兽‘伐酷’,极具灵性,它可以感觉到不久就要来临的战乱血腥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