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衣魅飘飞,长啸声中已然扑到。八头海恐兽狂嘶怒吼,展翼高飞,口中喷出道道剧毒水浪。南宫易避也不避,浑身真气瞬息怒放,金光护体,迷幻流离。那道道剧毒水浪喷到光墙上登时四下激溅,反射到海恐兽身上,登时皮焦肉烂。
海恐兽痛吼声中,南宫易如急电般窜起,破过两只巨大的龙翼,翻身跃上战车。情殇刃如影随形,刃气凌厉,直指玉冠俊年眉心。
众美女失声尖叫,但那脸上却是丝毫惊慌失措的神色也瞧不见,纷纷媚眼如丝,似笑非笑的朝南宫易望来。众海卒尽皆骇然,战鼓顿止,就连那狂风也似乎在刹那间停顿。
那玉冠俊年击掌微笑道:“佩服佩服。果然是少年英雄。”
南宫易见他临危不惧,不由也起了敬佩之心,笑道:“承让了。在下并无恶意,只不过想请阁下带我进海神殿而已。”
那玉冠俊年笑道:“贵客光临,何其荣幸。”左手朝前一指,海上巨浪陡生,朝两旁裂开,形成一条宽阔的水上大道,直抵银珊屿。
漫天彤云突然散尽,红日耀眼,苍宇如镜。那水上大道金光粼粼,银珊屿上一道紫气冲天而起。
水道两侧碧浪翻滚,海卒分列,旌旗猎猎。八头海恐兽振翼长嘶,并肩齐步,御波踏浪,朝着银珊屿上那道紫气奔去。
南宫易见那韦爵爷如此爽快,倒也颇为出乎意料,当下手指微勾,青光顿敛,断刃倏然归鞘。
韦爵爷扬眉道:“小子,你这么快还刃入鞘,就不怕我暗算你么?”
南宫易微笑道:“倘若如此,那就只能怪我自己有眼无珠了。”
韦爵爷哈哈笑道:“好!气度不凡,难怪这个小精灵会这般钟情于你。”
倾灵闻言大羞,眼圈微红,蹙眉道:“这位爵爷,倘若你再这般胡说八道,我可要生气啦。”
韦爵爷见她含羞薄嗔之态,更是神魂颠倒,杯中美酒险些泼将出来,连声道:“是是是。”
突然又是摇头又是叹息,斜睨身后众女,笑道:“你们全被比下去啦。”
众女不依声中,海恐车辇已经闪电般跃上银珊屿。那紫气流转变换,如巨大光柱旋舞不息。奔得近了,可以瞧见那紫光竟是从银珊屿中心一个裂开的珊瑚礁石窟中射出。巨窟森然,寒气逼人。隐隐瞧见浪水翻涌其间。
韦爵爷道:“小子,此处便是海神殿入口。倘若你不会水中呼吸,还是乘早打道回府罢。”
南宫易微笑道:“有劳爵爷了。”见这韦爵爷虽然好色,却是颇为光明坦荡,不由增加了几分好感。
海恐车高高飞起,破入光柱之中,一时间紫气迷离,众人须眉皆赤。刹那间一道强大气旋陡然而生,从裂洞中吸纳众人。车身剧震,笔直落下。水花激溅,眼前一花,随即一片黑暗。冰冷的海水瞬息吞没了众人。
漆黑中水流迎面激撞,如狂风卷席,将众人冲得跌跌撞撞。南宫易生怕倾灵被急流卷走,反手将她紧紧抱住。那光洁滑腻的身子在自己怀中不住的战抖,依稀可以听见她那小鹿般的心跳声。
南宫易想起几日前,在海龙兽腹中的第一次相遇,她也是这般****一身的被自己抱在怀中,心神荡漾。
黑暗依旧,佳人依旧,然而心情却不一样了。想起那凄凉微笑着、静静躺于水晶棺中馨儿,南宫易登时一阵疼痛。蓦然升起的欲念与绮想,登时被歉疚与自责所替代。
倾灵突然感到他的手臂陡然僵硬,不自觉间将自己朝外推开两分,心有灵犀,仿佛察觉到他内心所想,慌乱羞怯之中,又是说不出的难过与哀苦。当下轻轻的从他怀中挣脱出去,只是挽住他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车身猛烈摇晃,似乎已经触底。再过片刻,眼前突然一亮。
八驾海恐车在青沙遍地,紫藻飘摇的海底峡谷奔跑着,两旁壁立千仞,绵延万里。紫草海珊,奇花异卉,遍布周围。阳光投射到这海底,只剩下微弱苍白的光芒。
倒是青沙草隙中的颗颗珍珠,宛如星星一般,闪烁如灯,照亮这黑暗的海底。
寂静无声的海底,连蹁跹鱼群都显得有些寂寞。偶尔有几只海兽经过,远远的瞧见海恐车辇,便立即无声的逃离开去。
绕过巍然高耸、遍植珊瑚的海底高山,便是一片极为开阔的海底平原。一座雄伟瑰丽的海底水晶城扑入眼帘。
巨大的琉璃紫晶罩如天幕一般,将万里海神殿罩于其内。琉璃紫晶罩上镶满数以万计的珍珠明贝,犹如海底星空,熠熠生辉,将海神殿照得明亮。
雪白的深海紫翡翠和赤红的焰珊瑚,交错叠砌,构成雄伟巍峨的城墙与大殿。蜿蜒曲折,气势恢弘。海金琉璃飞檐,层层叠叠,犹如万千金焰,在海底燃烧。交错林立的楼台宫榭,紫晶砂窗镶嵌在巨大的礁石间,折射出七彩幻光,晶莹剔透。正中八层城垣,一块赤青色乌金大匾以龙眼夜明珠石镶出“海神殿”三字。
城垣上众多海卒瞧见韦爵爷一行,立时行礼致意。韦爵爷站起身来,微笑挥手。
南宫易当日见着乌桓城之时,心神剧震,只道已是元泱第一城。但这海神殿瑰丽雄奇,竟犹远在乌桓城之上。
正目眩神迷之间,那琉璃紫晶罩突然缓缓拉开一丝罅缝,海水倒涌,激流回旋。海恐车风驰电掣,吮吸间冲入那沉海铁城门之中。身后海卒也随之涌入。
陡然间听见仙乐飘飘、人声如沸。前方城门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