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吞下,就觉得一股强劲的暖流从身体中生生川流,马交不知缘由,一时间惊惧而起。结果,这一惊,却让他稳稳地站了起来。不消片刻,马交就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劲力,就连刚才被大蠓冲撞过部位也无疼痛之感。于是当即伸展巨翅再度飞上悬崖。
南宫易再次与大蠓较量时,心中也不禁奇怪,刚才大蠓的攻击之势何止猛烈,但是自从马交从崖下飞起,大蠓的动作就慢了不少。不仅动作慢了不少,就连嘶吼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不像方才那般高亢洪亮声震旷壁。
南宫易以为是刚才大蠓狂怒之下撞击山壁用力过多,现在多半是力竭的前兆。当下精神一震,朝大蠓的颅顶落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大蠓没有攻击南宫易,反倒身体一卷,盘绕着向悬崖边上吃力的游去了。大蠓口中的嘶吼声变了,变成了低低的哀鸣,像是在哭泣一样。
南宫易管不了那么多,要知道,如若现在不将其杀死,等会死的人可能就会是自己了。再说了,谁又能料到这个巨无霸是不是在玩什么手段呢?
想到此处,南宫易跃到大蠓的颅顶,对着大蠓的第三只眼睛劈掌砍下。然后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大蠓的前身软软的便摔了下去。口鼻之中还不停的发出低沉而又凄惨的悲鸣,仿佛将要死去的人在诉说自己的心事。
南宫易从大蠓的颅顶跃了下来,站在了它的面前。却忽然发现,那条大蠓的一只眼中,正在不停的往外涌出汩汩的泪水,顷刻间就将眼前的地面淋湿。南宫易确定那不是大蠓的血液,因为那些液体是清澈透明的。
公孙羽见南宫易一击得手,便面露喜色的奔了过去,马交也从空中俯冲而下,原本还想伸出利爪抓瞎大蠓的另一只眼睛,但见南宫易痴痴的望着大蠓,便知趣的收起了一双利爪,只是站在两人的身后,目露凶光的望着已经气息奄奄的大蠓。
南宫易望着那条大蠓巨大的身躯,对公孙羽道:“羽兄,刚才你怎么一眼就能瞧出这家伙不是巨蟒而是大蠓呢?”
公孙羽答道:“巨蟒又名森蚺,属于喜热恶兽,几乎所有的种类均有两个肺,有腰带,****前面两侧有爪状後肢残馀。体表有虹彩光泽,尤其是蜕皮之後。一般的巨蟒无毒,以咬和身体缢缩的方法绞杀猎物。
大蠓却不同于巨蟒,首先,大蠓的颅顶有一个裂缝,叫做天裂。天裂只有百年以上寿命的大蠓才会有,然后每隔两百年,天裂加深加长加宽一些。
其次,巨蟒身上一般是不会有鳞甲的,多是由身体的斑纹织成,腹部才会生有细滑的鳞片,又叫鳞皮,其作用仅仅是减轻蟒身与地面接触时的摩擦和防止体内水分散失,与蛇类相似。
最后,巨蟒存活时间远远比不上大蠓,多则数百年,上千年的巨蟒极少。巨蟒喜热,大蠓却喜阴。巨蟒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退一层皮,大蠓却不会蜕皮,而是换甲,也就是将身体上原本的鳞甲渐渐脱落,下面会生出新的鳞甲。
大蠓每换一次鳞甲,大蠓的体色就要加深一些,到最后,就变成了闪亮的艳黑色。而这两者最大的区别的却是,大蠓是异兽,巨蟒只是恶兽,中间相差两个等级呢!”
南宫易听完,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过身,还想继续处置被自己重创的大蠓。
正在这时,又一声嘶吼从悬崖之下传来上来,南宫易和公孙羽闻之脸色大变。南宫易心道:难道还有一条大蠓不成?是了,这大蠓也分雌雄,就此一条盘踞于此,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正惊异之时,却看见一条碗口粗细的小蠓兽正吃力的从崖下缓缓蜿蜒上来。那条小蠓兽发出的声音和刚才大蠓所发出的一般无二,只是响度高亢不足。
小蠓兽并不畏惧南宫易、公孙羽以及一旁怒目站立的马交,只是径直的朝大蠓这边游来。
大蠓见自己的孩子爬了上来,生怕南宫易再次将杀死,便用尽全力往上一窜。奈何全身没有了一丝的气力,所以虽是想爬起,但还是没有挪动半寸。
那条小蠓兽游到大蠓的身边,不停的哀嚎,似乎知道大蠓不久便会离他而去,口中的粉红的舌头不停在大蠓的头颅上****,样子极其可怜。
南宫易见状,转过脸来对公孙羽道:“我看,还是放过这条大蠓吧。他刚才做所以攻击我们,多半是护子心切,这才要一心致咱们于死地,其实它真心或许是并无恶意的。”
南宫易之所以会如此说,一是因为眼前的事实说明的情况就是如此,二是由于他博览群书,对佛经也有不少的参悟,要是就此杀死这条大蠓,实是有些心存不善,所以才会这般开口。
公孙羽见大蠓已经奄奄一息,忽然就想到了那晚寸芒渡的灭门,一时间心潮起伏不能自己。上天可怜自己,才在那晚让自己逃脱,相较于此时大蠓的情形,又何其相似。
佛经云:一念超生,渡人自渡。此时自己要杀死这条大梦,只不过是一念间举手劈落的事情。可是如此一来,那条幼蠓多半也会死去,如此行径,的确有些歹毒。
心念至此,公孙羽点点头道:“好吧,我也不想看到他们母子双双毙命,那就放了他们吧!”
说完,公孙羽又补充道:“但要是就这样将其放过,我想出不了几天,它还是会被活活饿死的。”
南宫易叹了口气,望着大蠓的眼睛,大蠓也似是乞求的望着他,眼中的泪水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