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律左手握住那隐妙仙袍后,缓缓的将其举过头顶,微风一吹,那轻若游丝的黑色纱状事物顿时随风摆舞。他趁着南蛮五害一眼盯着隐妙仙袍的时候,侧眼瞧了斜上方的狭长山谷,虽然看不见其全貌,但大致也能猜到其下险峻程度。心中冷冷一笑,暗道:“我现在就将这隐妙仙袍抛下眼前山谷,你们五个畜生若是有胆子,便跃下山谷去抢吧!”
这时,皇甫千秋也已经远远地瞧见了那幽黑如雾的隐妙仙袍,乍见之下,心中忽然一动,暗暗忖道:“这隐妙仙袍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呢?”
正想着,忽见裴浩律左手一转,便似要将那隐妙仙袍抛掷出去。四周的南蛮五害,在同一时间也已经发现了裴浩律的用心,正准备扑上去抢夺。哪知便在此时,只见从对面的树枝上倏然闪下灰漆漆的一物,长臂如椽,蓦地一伸。便见裴浩律手中正要抛出的隐妙仙袍顺势便被那灰漆漆的事物抢了过去。
众人双目圆整,实在想不到半途中竟然会横生肘腋,方才还一脸的兴奋与激动,顷刻间便化作了恼怒与恶毒,恨不能将那灰色事物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皇甫千秋距离这六人虽然有三十丈远,但他真气雄浑慧眼如炬,一瞥间便已瞧见了那灰色的事物竟然是一只身穿灰袍全身长毛的猿猴。他从六人近旁的那颗高大古木上出现、隐蔽、出击、得手,这些动作几乎是间不容发之际一气呵成。虽然乍然瞧去,他只是顺势将裴浩律手中将要抛出的隐妙仙袍探手抢去,实际上,这却是那猿猴预谋已久的计划。
那猿猴趁着六人中南蛮五害一颗心紧紧的被吸附在隐妙仙袍之上,而裴浩律却暗暗留意着对面上方不远处的山谷之际,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了六人近旁的参天古木上。
接着,他并没有突然蹿出抢夺裴浩律紧握在手中的隐妙仙袍,他仿佛自知不能从裴浩律手中夺过隐妙仙袍。所以,他就留意裴浩律的神色,便在他挥起隐妙仙袍松手将要抛出时,那猿猴倏然从数丈高的古木上一跃而下,闪电般顺势取走了裴浩律将要脱手而出的隐妙仙袍,在顺势扬长飞跃而去。
这不光要那只猿猴对时间的拿捏恰到好处,同时还要留意众人的神色,猜度他们的心思,在以最好的角度飞跃而下,一闪而过。
皇甫千秋见那只猿猴一击得手,心中既是惊愕又是赞叹,想不到这猿猴竟然已通灵到这种地步。
然而,隐妙仙袍一失手后,那站在一边的南蛮五害也没闲着。猿猴顺势跃上了左侧山道的一株高大的古木,闪身便窜进了密密麻麻的丛丛碧叶之中。
站在裴浩律近前的死命鬼见状,魁梧的身形蓦地从地上弹射而起,便似有人将他从地上震飞而起,呼啸如羽箭般,朝着那猿猴隐没的古木密叶飞闪而去,而且手中的长索顷刻间便似活了一般,身躯蜿蜒倏然怒射,往猿猴的后背击去。赤光翻涌流转,一闪即逝。
接着,围在裴浩律四下的其余四害也猛地拔地而起,周身赤光吞吐闪耀,便似一道道赤红色的火舌,紧紧跟着死命鬼朝那动如鬼魅的猿猴追去。
五人虽然各个体型庞大挺拔,但是瞬移奔跃起来,竟如兔子狐貂一般敏捷灵活。只见和那株高大古木并排的十几株树鬓中,繁茂密集的枝叶顿时便“沙沙沙”的向动起来。猿影人影奔跃跳脱,闪动掠过,从这株树上眨眼间便跃到第三棵树上去了。
那猿猴虽然跳跃灵活行动也敏捷,但最终还是一只畜生,飞跃几下,便已到了夹道古木的尽头,要么,跃下树梢顺着山道往上逃;要么,飞身跃到对面的树梢上,再攀着树枝在树与树之间飞跃,再要么,闪身跃下左侧的山谷,或可逃生,或摔得尸骨无存。
皇甫千秋见到这种情形后,暗想:“这猿猴要是跃下树枝顺着山道逃跑,只怕便要以己之短,克众之长,不出五十丈,多半就会被南蛮五害围住。若是闪身飞跃到对面的高大古木之上,只怕两处古木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远,纵是它极善飞跃攀岩,一旦失足还是要落得命财两失。如此一来,能供猿猴逃走的路径,便只有跃下左近山谷一条,生死未卜。”
此时,猿猴已经从树梢密叶之间奔跃至最后一株浓荫遮盖的大树枝头,他似乎也瞧出了眼前无路可走的危境,一时间竟不由的停在了盘曲的枝干之上,放眼朝左近的山谷中望去。
皇甫千秋这时才将那猿猴的面目瞧得清楚了,大凡猿猴一类,脸上十有八九都会覆盖一层浓密修长的毛发,从头顶耳后满布过来,但这只猿猴却生的甚是奇怪,他的脸上却没有太多浓密的毛发,只有额头上稍稍长出一点,耳后露出一片红色的皮肤,与面颊之上的皮肤浑然一色。但见眉目之间。
他双足双手同时按在那枝干上,身子半蹲,一脸喜色的正望着山谷探头探脑,似乎并不着急于身后南蛮五害片刻间便要追来。
奔在最前面的死命鬼从后面望见那猿猴正蹲着古木枝干上发愣犹豫,原本惊慌的神情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狰狞的笑意,口中冷冷道:“老子看你这畜生还向往那里跑?让老子抓住,看会不会剥了你的皮!”说着话,身子已经上前蹿出了三四丈,手中的长索也不挥舞而出,只是将那大如蒲扇的左掌猛地伸开,想要探手擒住眼前不远的猿猴。
岂料就在这时,那猿猴身形向左一扭,想也不想的径直朝左近的山谷飞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