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颜家目前局势,还不至于会突然对洪家或尹家出手。他们多半会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的打压你我两家,最后迫使我们变卖坊市。”
“而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在着手应付颜、霍两家之外,在暗中进行我们的计划。如此,在颜、霍两家还未形成绝对压倒性的趋势之前,先壮大自己,再来一个釜底抽薪。”
“不错!以目前形式来看,咱们也只有稳中求胜这一条路可行。若是不明局势贪功冒进,弄不好还会激化矛盾,迫使颜、霍两家悍然出手。”
“以咱们两家目前的武力基础而言,想要对抗颜、霍两家的全力一击,只怕胜算会不超过三成。”
“若是城主大人别有用心,再从中横插一手,那咱们两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所以,现在只有先巩固好我们己方实力,才能有把握暗中与颜、霍两家周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尹堂曜也十分赞同南宫易的计划,一面细细思考,一面沉声说道。
洪千度闻言,微微思忖片刻后,道:“既然尹兄也看好南宫公子的计划,那咱们就这么做吧。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你我两家的结盟,今夜咱们就先敲定吧。迟则生变,若是被颜家各个击破,那可就不好了!”
尹堂曜点点头:“洪兄说的是,只有你我两家联手,才有可能击败颜、霍两家,否则,也只有被各个击破的份了!”
一面说着,尹堂曜随手抓起身旁的一坛美酒,一手拍开封泥,“哗啦啦”的倒进了了面前的两只酒碗中。
“来来来,事急从权,尹某也就不为结盟一事大摆筵席了。我和洪兄干了这碗酒,你我两家结盟就算敲定了。谁若是食言而肥,那就犹若此碗!”
尹堂曜说完,便抬手端起面前的酒碗,碰向了洪千度。
“好!谁若是食言而肥,就犹若此碗!”
洪千度也一脸豪气的端起面前满满的一碗酒,“铛”的一声,和尹堂曜手中的碗碰在了一起。
“咕嘟!”
“咣当!”
两人一扬脖子,满满一碗酒顿时便被喝了个精光。接下来,两人同时挥手,将手中的酒碗摔得粉碎。
洪千度拂袖一擦嘴角,哈哈一笑道:“能和尹兄联手,实乃此生幸事。不过,洪某还有一事,想请尹兄援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尹堂曜面显不悦,一皱眉头道:“洪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两家既然已经结盟,那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难道还要说两家话吗?洪兄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尹堂曜能帮得上的,尹某定然不会说半个不字!”
洪千度感激一笑:“如此,那洪某也就说出来了!”
“洪兄请讲便是!”
尹堂曜红光满面,一抬手说道。
洪千度垂眉一叹,幽幽的说道:“之前我曾向尹兄提起过,犬子明儿被颜祖舒那老王八陷害,最终落得重伤卧床不起。若非有绝顶武修高手援手,后半生只怕会成为废人一个。”
“洪兄的意思是……想让我出手救治令郎?”洪千度刚才开口,尹堂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道。
“正是如此!”
洪千度沉沉点头。
尹堂曜眉头一皱,一副为难的样子道:“洪兄能如此看得起我,我尹堂曜实在荣幸之至。只是你我的修为本就在伯仲之间,以你的修为都医治不了令郎的伤势,我又怎么能做得到呢?”
洪千度微微一笑:“尹兄真是自谦了,犬子之伤若是连尹兄都治不了,那光幕城中只怕不会再有第二人可以救治犬子了!”
“洪兄这话恐怕有些夸大其词了吧?我尹堂曜何德何能,竟会被洪兄如此推崇?”
尹堂曜有些不解道。
洪千度道:“洪某并没有一丝夸大其词的意思,犬子之伤,和侄儿洪雪的创伤相差无几。既然尹兄能巧施妙手保全洪雪侄儿,那我想,犬子之伤也就不足为虑了!”
“哦,原来洪兄是在说那枚丹药啊,我还以为……”
尹堂曜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南宫易,继续说道:“那种丹药也是别人给我的,当时没仔细看,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南宫易忍不住微微一笑,朝着尹堂曜暗暗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丹药还有,无须顾虑!
尹堂曜见状,又赶忙语气一变道:“不过,我想救治令郎的那枚丹药,应该还是能有的。洪兄今夜就先安心回去,待明日一早,我自会差人送到你府上!”
洪千度闻言忍不住一阵欢喜,儿子重伤这块心病,到此总算是有了着落了!轻轻一抬手,朝着尹堂曜一躬身,道:“那洪某在此就先谢过尹兄大恩了,夜色已深,洪某再不叨扰,就先行告辞了!”
尹堂曜点点头,起身道:“为掩人耳目,尹某就不送洪兄出门了。待明日详细部署定完,我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洪兄。”
“好!那就明日再会!”
“洪前辈等等!”
洪千度微微颔首,正要准备转身离去,却突然被南宫易叫住。他心中奇怪,南宫易难道还有话说,便又转过脸,笑着问道:“南宫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南宫易道:“有,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洪前辈。”
“什么事?”
洪千度目光一闪,疑问道。
南宫易一侧身体,沉声说道:“洪前辈适才说,今夜造访我们尹家,只你一人知晓?我想问,这句话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