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慈山略带感慨:“我不年轻了,精力有限,公司已耗去了我百分之八十的时间”这么说,算是在为自己找理由吧?
“钱是永远也挣不完的”乔宁点到为止,不再多说,或许这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分歧。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无奈地笑:“许多人用肩膀将我抬起来去够一口高井,靠我所打来的水去维持生活,如果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井不会只有那一口,不要小看了别人的生存能力,也不要把自己太过神话”即使在说这种尖锐的话语时,她依旧保持着温暖的笑容:“你知道,我绝对不会故意给你添堵”
“这一点我十分坚信”男人真诚地点头。
“今天下班时我看见有人在跟踪你的女儿”她终于还是说了。
钟慈山一惊,表情忽地严肃起来:“确定吗?”他相信她的直觉,她从来不会故弄玄虚夸大其词。
“我确定”乔宁收起笑脸:“我问她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她说没有,但我分明感觉到她在说谎,目的是不想让我担忧”
要知道在美国的那些年,她曾因为兴趣攻读过两年行为心理学,所以她十分肯定自己的假设。
“她平时生活十分简单,而且性格稳重,从不惹是生非…”钟慈山揪起眉头,自言自语。
“我劝你不要去问她,以我对她的了解。就算她知道是谁,也不会跟你说,她既然会考虑我的感受,更别说是你了”
“谢谢你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
“我不需要你感谢,只希望你们健康平安”说完。她送他出门,一回头有眼泪流了下来。
刚才那句话,有些煽情了,可全发自她的真心。
老赵在公寓楼下等了一个小时左右看见老爷出来,赶紧踩灭烟头为他打开车门。
“明天开始,每天早晚我们跟大小姐一起走”一上车,他就急忙嘱咐。
“是!”老赵不敢怠慢。
钟然吃过早餐和往常一样独自出门却被守在门口的赵伯拦下:“大小姐。老爷吩咐您今天得跟我们一起走”
“啊?”钟然被他说的愣在原地:“爸爸找我有事吗?”
“这个他到没说。只是这么吩咐”赵伯戴上白色的手套,轻轻摇头。
钟然重新返回屋子,朝楼上望了一眼。
正巧看见父亲下楼。
“爸”她上了几个台阶过去迎他:“您找我有事吗?”
钟慈山慈爱地笑了起来:“新品快要面世了。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
听父亲这么一说,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脸色紧绷的肌肉瞬间放了下来。
她不怕敌人强大,不怕前路风险。就怕老爸为她担心,只要排除这个隐患。她就一切ok啦。
本以为父亲真的会问些什么问题,可一路上他却一直在跟自己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车行驶了一段,她回头看了看,果然又发现了昨晚跟踪自己的那辆黑色轿车。
“你在看什么?”钟慈山顺着女儿的目光望了望。
“没…没什么”她猛然回过头来。神色紧张。
“下午三点半开会,你到时也要参加”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说谎就脸红结巴。
“好。我知道了”钟然把头撇到另一边,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通红的脸颊。
“你先上去。我还有点事情跟老赵说”到了公司,他没有急着下车。
“好”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去,希望老爸没有发现什么。
等人走远,钟慈山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帮我查一下后面那辆车的情况,越具体约好”
“是”赵伯下车替老爷打开车门,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牌。
散会时已是下班时间,钟然被父亲突然叫住:“小然,下班可有别的安排?”
“没有啊”钟然耸了耸肩,不明白父亲为何会这么问,还以为他有什么工作任务要交代。
“那就跟我一起回家吧”钟慈山合上手里的文件继续道:“你去车上等我”
钟然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父亲今天怎么怪怪的,像是特意要看住自己一样。
难道他发现了有人跟踪自己?不可能啊…刘美丽该不会蠢到会把这事告诉他吧。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带着种种疑问,钟然又坐到了父亲的座驾上。
“赵伯,昨天晚上我爸很晚又出去了对吧?”看看能不能从赵伯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赵伯给钟慈山开了将近二十年的车子,不光是车技一流,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睿智的心。
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憨厚的样子,其实却拥有不可小觑的大智慧。
小姐这么一问,他立刻觉察出她是在试探自己。
“是呢”他回答的简短又干脆,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那么晚了还出去,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呢”钟然装作闲聊地问道。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我只按他吩咐送他过去”
“他是去见客户吗?”钟然见套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十分不甘心,又继续追问。
“你知道的大小姐,我只是个司机,老爷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他不说我是不好问的”这话一出,他知道大小姐该停止调查了。
果然,钟然闭上了嘴巴,她早该想到赵伯是不会“出卖”老爸的。
将女儿安全带回家里,他终于安心。
晚饭之前,他来到院子里,赵伯已等在一边。
“查的怎么样?”
“车主叫李伍39岁独身,是一个私人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