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见萧庭直愣愣的望着她,手里折扇刷的收起来,唐朝女人很少见的尖尖下巴对着朝萧庭一挑,俏脸带着三分挑衅,冷笑道:“第一次遇着你这样的贼,抓了个现行还不跑,胆子倒是不小。”
被她那双大眼睛一瞪,萧庭只觉得远远的被电了一下,色心大起就准备上去搭讪。
男人色心一起,有时候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竟然忘了前面就是水塘,一脚踩进了水里,幸亏及时的反应了过来,身子朝后仰,蹬蹬蹬退后了几步,才没跌进水里,裤管却已经湿了。
那少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眼中流波转动,娇笑道:“原来是个笨贼,瞧你吓的,几条鱼罢了,还真能把你打死不成?算了算了,带着鱼走吧,休要再来偷了。”
说罢一转身就要离开。
这话怎么说的,女人还没湿男人先湿了,萧庭踩了一脚水退回岸上,见那女人转身要走,连忙提起装满鱼的鸟笼子,冲着她的背影叫道:“喂,你吃不吃鱼?我烤鱼给你吃啊!”
白衣少女果然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神情有点错愕,似乎诧异于眼前这人胆子太大,黑白分明的眸子流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萧庭一番,最后嘴角斜斜一挑,刷的一挥折扇,似笑非笑道:“偷我家的鱼,再请我吃,你还真不笨。”
“本来就不笨。”萧庭提着鸟笼子跑过去,冲着她一抱拳:“在下萧庭,前面卧牛村的人,之前不知这是姑娘家的鱼塘,冒犯了。”
跑到河埂上才看见,不远处官道上还有两汉子,牵着三匹马,其中一批通体雪白跟缎子似的,光是卖相就比自己那匹白马不知道好上多少倍,那两个汉子也是五大三五魁梧异常,跟熊二有的一拼,八成是保镖护卫之类的角色。
女子听萧庭报名,眸中闪过一丝好奇,讶然道:“萧庭?莫非是那个终南山下来的神仙?你做的那个什么大功率水车我家庄子上也装了,好用的狠。还有人传你是泾河龙王呢,你到底是不是啊?”
萧庭指指自己湿透的裤管笑道:“我这个掉池塘里的龙王神仙,给漫天的神佛丢人了。”
“恩,你这话说的倒是实在。”白衣少女满意的点点头,尖尖的下巴冲着俏皮一挑:“我瞧着也不像,你要是泾河龙王,还能来我家偷鱼?”
能不能不要老说偷鱼偷鱼的,不就是几条鱼嘛,萧庭咳嗽两声,朝不远处那两名护卫努努嘴,笑道:“反正偷也偷了,又被你这主人抓了个现行,看样子我是跑不掉了,不如一起吃了?”
少女艳红的小嘴唇一撅,傲娇摇头:“切鲙腥的狠,从小就不爱吃。”
“当然不是切鲙,要说真正能入口的切鲙,还得数长江里的豚鱼,这些鲫鱼什么的土鱼,用来做切鲙刺多味腥,简直就是浪费。”
贵族的日子比较清闲,这女子看着也没什么其他的事,轻晃折扇随口问:“那你说该怎么吃?蒸煮做汤?你这人不会来偷鱼,还随身带着佐料吧?”
“要什么佐料,看见没,都是大肚子鱼,一肚子鱼籽就是最鲜美的佐料,还有鱼泡嚼头十足,我的做法包你没吃过。要吃就跟来。”一边说一边也不管女子愿意不愿意,朝她晃晃手里的仓鼠笼子,示意她跟着自己,头也不回的朝一块干燥地走去。
少女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跟这个素不相识的家伙走。不远处两名侍卫见状就要走过来,她晒然一笑,觉着自己有些谨慎过头了,自家的庄子又有护卫跟着,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朝那两人挥挥手示意无妨,从后面跟上了萧庭。
萧庭已经把笼子里的鱼倒在地上,少女卷起袍衫,两腿并拢抱着膝盖蹲在萧庭对面,目光落在笼子上,奇道:“倒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鱼篓子,不像装鱼的,倒是像养鸟的。”
几只螃蟹张牙舞抓乱爬,萧庭随手扯了一把稻草,一边熟练的把几只大螃蟹五花大绑起来,头也不抬的说:“这就是个田鼠笼子,我家妹子年纪小,这是给她装田鼠玩的,一时找不到鱼篓子,拿这个凑合用的。”
“装田鼠的笼子?看着和人住的宅子一般,倒是精致,怎么玩?让田鼠在里面过日子啊?”
一股很淡的少女体香传来,萧庭抽了抽鼻子,不经意的瞟了她一眼,道:“烤完鱼给捉两只田鼠放里面,你就知道了。”
野外到处都是树枝,随手就能捡一大堆,三下五除二的搭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子,然后从裤管里摸出把小刀子,挑了一条肥大的鱼狠狠摔晕了,就准备给它开膛破肚,小刀子是村里铁匠打的,刀口钝的狠,使劲割了几次都没破开鱼肚子。
“手笨的,杀个鱼都不会,瞧我的!”
一柄寒光闪闪匕首出现在女子的手里,少女两道黛眉一挑,樱桃小口中娇喝一声,手腕潇洒一抖,那匕首带着一道寒光飞出,哆的一下,在鱼肚子上捅了一个洞,把鱼死死的钉在在地面。
大鱼摇头摆尾的扑腾了两下,不动了。
“厉害吧?”少女拍了拍手,洋洋得意道。
萧庭咽了口口水:“好刀法!不过姑娘,你这样捅人是可以的,但是鱼,不是这样杀滴。”
“不是这样杀的嘛?”少女羊脂白玉般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长大双眼,茫然的摇摇:“我不知道啊,以前也没杀过鱼。”
萧庭望着她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没下过厨的主,腐败的统治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