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半真半假的哭着,哭着哭着,她感觉有些累了。
今天运动量实在是很大,先是一大早就被提溜起来参加嬴政的登基大典,又是跪又是站的忙乎了一上午,接着又被赵高拽着拉着跑了个马拉松,再然后又是喂饭又是打架,现在她累了,想睡觉了。
半闭着眼睛侧脸躺在嬴政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感觉着他如丝般顺滑的肌肤,白仲嘟囔了一句,“松一分则嫌太软,紧一分则嫌太硬,这个柔软度正好。”
“阿仲,我……”嬴政想要趴起来,结果身体刚一动弹,胸口就被白仲轻轻的拍了一掌。
“枕头,别动,睡觉……”白仲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嬴政的胸口。
听着胸口处传来的微微鼾声,嬴政朝天翻了个白眼,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起又起不得,这种时候除了□□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
嬴政闭上眼睛,入睡之前,还不忘随手在床上抓住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布料,盖在两人身上。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睡得不知今昔是何昔。
当在门口实在是等得不耐烦,准备叫嬴政起床参加晚宴的赵高,轻轻推开门时,见到了让他无比惊讶的一幕。
穿得很少的两人,像两只八爪章鱼一般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什么的,对于从小服侍嬴政的赵高来说,这已经是极为平常,早就从第一次见时的惊讶,进化到了如今的习以为常。
但是穿得很少的两人旁边,还散落着一堆布条……不对,应该是曾经是嬴政的衣服和床单之类东西的东西,再加上凌乱不堪仿佛经过了一场大战的床,这种场面真是不能不让人想歪。
#一定是我刚才推门进来的方式不对!#
#我现在就出去,再推一次门!#
赵高一脸痛苦的以手掩面,决定先出门换个姿势再重新推门而入之时,就听见床上传来了嬴政的声音,“是……赵高吗?”
听见嬴政的声音,赵高立马凑到床前,跪在地上说道:“回大王,是奴婢。”
赵高以额头抵地,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唯恐不小心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被嬴政迁怒。
嬴政表情痛苦的睁开眼睛,发现原本盖在白仲身上的东西,因为天气太热已经被她踢到了一边,肚兜也因为睡姿不对而卷成了一团,雪白的小肚皮露在外面,让嬴政忍不住……为什么要让赵高进来呢?
嬴政体贴的将白仲的小肚兜拉直,再为她盖上被子,才翻身下床,示意赵高带路。
今晚的宴会是为了庆祝新王登基,宴请朝中大臣并六国使节,因此只要大王到了,区区一个长平侯没到还是掀不起什么波澜的。
白仲躺在嬴政床上,继续悠哉悠哉的继续睡着,一觉夜已深沉,再活活的饿了起来。
见身旁之人有了动静,正倚在床头看书的嬴政,开口说道:“醒来了?”
白仲睡眼朦胧的看着嬴政,表情万分迷惘,好一会儿眼睛才有了焦距,“饿了。”
白仲因为睡眠不足,又饥饿难当而格外软萌可怜的声音,狠狠的戳中了嬴政的萌点,“知道你饿了……赵高……”
随着嬴政声音的响起,外间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和摆碗摆桌的碰撞声。
“来!别睡了,你都睡一天了,起来活动活动……”嬴政看着似乎还想赖床的白仲,伸出双手穿过对方的腋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拿水来。”
数名宫女闻声而至,有端着水盆的、有拿着湿巾软布的,还有拿着扇子对两人打扇的。
嬴政拿起一块软布,在水盆略一沾水,将软布打湿手,先帮白仲将额上的汗水擦去,顺着脖子将她裸在外面的四肢和背部擦了一遍,温柔的开口说道:“怎么样?清醒了一点没有?”
“嗯……”白仲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嬴政又拿起一件衣服,披在白仲身上,才开口说道:“走吧,饭菜都准备好了,先出去吃东西。”
嬴政扶着白仲的胳膊,拉着她向外间走去。
国丧期间不能喝酒吃饭,一切饮食从简。
但桌上的饭菜质量还是不错的,不但有白仲爱喝的香葱炒鸡蛋、油焖冬菇、煮豆腐、胡辣汤,最重要的是,主食不是老秦人爱吃的黍米饭和面饼,而是香喷喷的大米饭。
嗷嗷!我好像好久没有吃大米饭啦!
白仲眼睛一亮,甩开嬴政的手,向着自己最爱的大米饭扑去。
嬴政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再看了一眼欢呼着端起一碗白米饭的白仲,苦笑着摇了摇头。
#寡人的魅力竟然不如一碗白米饭!#
一连吃了三大碗饭,再将所有的菜都吃光,连汤也喝得一滴不剩之后,白仲摸着微微有些鼓起的肚皮,懒洋洋的靠在一张软榻上,看着在自己吃饭期间,一直以手托腮看着自己的嬴政,开口说道:“怎么了?又被谁欺负了?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欺负了?我可是秦王,谁能欺负我啊!”嬴政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一脸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
有个和你从小一块长大,和你贴心贴肝,知道你的大事小事,但又嘴巴特别毒、说话特别直的小伙伴,真是讨厌透了。
“你们先下去……”白仲一挥手,示意旁边伺候的宫人先下去。
宫人们齐齐瞅向嬴政,嬴政立马开口说道:“下去下去!赵高,你给寡人在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偷听、不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