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惊魂未定的南燕骑兵跪伏在地等待着接受命运的安排,外面围着一圈张天民和憨宝的弟兄们,都在等着刘寄奴下命令。
秋风裹挟着杀戮的气息浓烈的包裹着这些绝望的南燕士兵,恐惧写在脸上,有几个胆子大的抬头看着四周,看到了一个高挑个子的汉家男子,斜跨在一匹马上,脸上阴晴不定的看着这边,只见他嘴唇动了动,听不清说的什么,外面围着的一圈虎视眈眈的汉家兵士举刀过顶就要劈下来。
“寄奴不要!”慕容文卿不知何时骑马挤了进来,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对着周围的将士们哭泣着说:“诸位将士,我是慕容文卿,南燕人,我请求能放过这些南燕的士兵,留他们一条性命吧。”
文卿向四周拜了拜,刘寄奴却反常的没有做声,大家都侧脸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哈哈,文卿果然重情重义,既然你亲自为其求情,那就成全了他们,但是今晚不许回去,要吃了饭之后明日再走。”
众位兄弟们都没反应过来,刚才还要砍人家脑袋呢,怎么又突然要请这些俘虏吃饭了呢。
孟烈却心里为之一紧,这也太可怕了,刘寄奴如此年轻竟然有这么狠辣的手段,这些俘虏今晚吃饱喝足,明日回去必定遭南燕怀疑通敌之嫌,那还有命活么。
文卿可想不到这些深奥的意思,她站起来,感激的看着刘寄奴,破涕为笑。把文卿抱到自己的马背上,指着地上的南燕俘虏们说:“这次算你们走运,有慕容文卿郡主给你们求情,否则你们今天都要沉尸这江水里。”
“哼-!”在俘虏里面传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周围的俘虏也都听到了,而且也知道这是谁,但都不敢言语。
刘寄奴扫视了一眼俘虏,对憨宝说:“找到他,岸边斩首。”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刘寄奴如今对于生命有了不同的以往的看法,那就是牺牲一部分人的命换来更多人的命,说白了就是用敌人的命,换来自己人的活命。
现在他认为干的就是这样的事,拨转马头载着慕容文卿离开了,身后是一片骚动的声音,寄奴头也没回,他都懒得瞧。
憨宝此刻如同一只狼闯进了羊群,进去直接抓住一个没了头盔铠甲的白须男子,拖死狗似的拽掉岸边也不管身后南燕士兵们如何求饶,弯刀小子两把弯刀互相角力,咔嚓一声,人头崩飞出去带着两股动脉里激出来的血线落入水里,砸起一朵美丽的水花。
俘虏们顿时安静了,再也没有呱噪之声,刘寄奴骑着马怀抱着文卿。
“寄奴,我不该跟你来边城,做你的累赘,我--。”文卿还有再说下去,被刘寄奴一个吻堵住了。
回到边寨的时候,前面城门口都是百姓,见到刘寄奴抱着一个女子回来了,都以为是刘寄奴抢的南燕战利品么,欢呼着:“刘将军我们胜了!”
“刘将军水淹八千南燕骑兵,真英雄也!我们没伤一个人。”
“刘将军抢的这个女子着实俊美,还有么,我家大儿子还未婚配。”
刘寄奴在马背上笑呵呵的招着手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是我抢的女人,世上只此一个,没有第二个,多少钱也不给,想要自己抢去!”刘寄奴说完把慕容文卿抱的更紧了,文卿佯装恼羞的样子用小拳头捶打着刘寄奴的胸口。
连续的对敌制胜反而让刘寄奴更加谨慎了,回到寨子里,他坐在屋里边,双手托着腮沉思着,这两次胜利多少有些侥幸的因素在,但是又一想兵不厌诈,只要胜了就是最好的办法,下一步估计就是政治上的过招了,不知道朝廷和北府军刘牢之都会有什么反应,南燕估计也在谋划着,探子还要再派些过去。
果然不几日,边城得到了建康来的消息,着重肯定了边城将士的功劳,特别提到了刘寄奴的个人贡献,赠锦袍玉带,赐金两千两,但没有给官职。
北府军的嘉奖随后也到了,也是赐金五百两,银叶子两箱,也是没有给加封什么官职,兄弟们都替刘寄奴生气,为什么不给加封呢,摔盆砸碗的一个个很是不服。
刘寄奴把自己的脸埋在那一箱子黄金里面,很快起身抬头大口喘着气。
“行了,过瘾了,把这些分给杀敌立功的兄弟们,张大哥和憨宝你们把这事办了吧,还有那些替咱们修建水坝的百姓,也要奖赏到。”兄弟们热闹的抬着黄金箱出去做散财童子去了。
刘寄奴和孟烈胖腿坐着一边喝着小酒,一边谈论着奖励的事情。孟烈喝了一口酒说道:“如今你小有名气,立此大功,按理该封你官职,可是朝廷和北府军两边却都没有这个意思,为什么?因为你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如今两边都想拉拢你,但又说不准你心向哪一方,所以两边都没有急着出手。”
“看来如今我是香饽饽,都想咬上一口,我馋死他们。”刘寄奴和孟烈碰杯一饮而尽。
孟烈喝完酒摇了摇头说到:“寄奴你现在该低调些,现在你风头刚猛,但根基虚浮,切记要广交善缘。”
“好,听你这话我明天就去庙里做和尚去,多找些尼姑庵好好谈谈人生。”刘寄奴故意皱着眉瞪着眼严肃的说着,对面的孟烈听懂了刘寄奴讲的玩笑话,笑的肩膀颤巍巍的。
“哎,孟烈你觉得曹姑娘怎么样,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回京口就找他爷爷把你俩的事定了吧。”刘寄奴突然想起孟烈的婚姻大事来,正在仰脖独饮的孟烈一口酒喷了出来,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