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监狱,高高的白墙上,秋日的朝辉洒下,辉映出无比的威严。
“吱嘎。”
大铁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之前的他白皙皮肤,单薄身体,一头长发。而现在的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
秋风扫落叶,一丝丝凉意泛起。一身单薄的衣服穿在身上,手里抱着一个牛仔包。步履蹒跚的走在马路上,从监狱出来,李连宇漫无目的的逛着。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人流涌动。这对于李连宇来说,有些新鲜。十年的监狱生活,让李连宇从稚嫩变得成熟。可见这些年,李连宇在监狱也没少锻炼。纵然,眸子里依旧透露着一份狂野不拘,十年的时间,犹如山坡上滚落下的石子,被磨去了菱角,变得圆滑。
漫无目的走在马路上,已经快四个小时,李连宇的肚子以“咕咕”声,发起了强烈的抗议。
“包子,又大又香的大肉包子。”一个吆喝声传入了李连宇的耳朵里。
“咕噜。”
一口口水吞了下去,李连宇停住了脚步。望向路边不远处一个包子铺,大约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围着一件围裙站在包子铺门口大声的吆喝着,手里还端着一笼刚出锅的包子。
李连宇从裤兜里摸出一块看上去很旧的石英表,上面显示十二点半。这也是李连宇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除此,就是包里的几件换洗衣裳。
站在离包子铺不远处的李连宇,再次“咕噜”咽了几口口水,同时肚子也不停的“咕咕”的抗议着。望了一眼手中的手表,顺手放进了裤兜,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了丝丝微笑。双手将手里的牛仔包环抱在胸口,径直的走开了。
要说到李连宇怎么就会在监狱里,度过自己最宝贵的十年。还得从那次将别人致残说起。由于家庭变故的原因,李连宇不得不自立更生,而到酒吧某了一份营生。
说李连宇为何会是如此,话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的李连宇,每天天空还在泛着鱼肚白,就早早的起了床。蓬松的头发,朦胧的睡眼,显然还没睡醒。
这就是李连宇一天的开始,半年前,自从元小小不辞而别后,整个人都发生的了改变。
可是刚毕业,一个普通本科生在如今竞争压力山大的环境里,想要一个对口的工作,只怕是堪比上天摘下一颗星星的难度。
爱情事业,对于李连宇来说都是天方夜谭。
为了能在这个城市找到自己的落脚点,然而,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身段,选择了临时工。
早上七点前,必须把牛奶送完。中午十二点前,必须把快递送到每个客户手里。下午必须赶在四点前将牛奶瓶收回,然后,晚上七点钟开始在酒吧上班,直到凌晨两点才打烊。
从酒吧出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李连宇的眼神开始有些游离了。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家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同时肚子也不停的“咕咕”的抗议着。
“呀!”
突然间,李连宇双手按住了自己肚子,顿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外冒。双膝一曲,差点没栽倒在路边的水沟里。
本想着,疼疼就会好许多。可是,须臾过后,并不见好转。
强撑着疼痛的李连宇,只好选择拦辆的士去医院。
……
“医生,我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刚下班回家突然就疼得受不住了。”李连宇用他那已柔弱不堪的声音向医生问道。
医生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微笑的打量了一下李连宇。
此时,李连宇一头长发,眉毛都已经盖住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脸上的苍白。一身显得很旧的休闲装,和一双早已穿的变形的板鞋,让医生不禁叹了一口气。
有些不惑的李连宇见医生没有回答自己,加上自己本来虚弱,也就没再去追问。
“你是农村出来的吧!是大学生吧?”不经意间,医生忽然问道。
“嗯嗯。”有些莫名其妙的李连宇连忙点头回答道,却又开口弱弱的说道,“不不,我已经毕业快半年了”。
医生听了李连宇的回答,顺手递给了他几盒药,不禁莞尔道,“你们这些农村出来的大学生,确实不易,但独自在外除了工作,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说到这,医生停了下来,脸上不再有微笑,只是深深的“唉”了一声,接着又道,“革命的本钱不能丢,现在你虽然只是因为饮食不规律,引起了肠胃炎,吃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好的,谢谢了!医生。”
说完,李连宇拿着药起身准备离开。
“嘭”的一声,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刚出头的小护士,表情紧张,气喘吁吁的说道,“黄医生,你,你主治的特护病房的病人需要马上输血,可是我刚去过血库,他们说没有对应的血型。”
“是吗?我记得病人是h阴性血型,是非常稀有的血型,一百个人里面才能找出三个,如果血库没有,现在我们也想不到办法去哪里找啊!”黄医生满脸焦急的说道。
“h!和我的血型一样,可依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适合抽血吗?”听到他们的对话,本已经走出值班室的李连宇在心里默念到。
“唉,我看还是算了,自己身体都这样了,就别想着去帮助别人了,还是先回家吃完药好好休息